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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國

簡單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時間又踏入另一個畢業(yè)季的年輪,安雨晴也很快和自己的大學時光揮手告別了。由于各方面表現(xiàn)優(yōu)秀,她得到了系里的研究生保送名額。金石川比她還要高興,因為他又能和她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yè)領域并肩前行了,他們將繼續(xù)在G大一起過著平淡又充實的生活。

石川早她一年畢業(yè),畢業(yè)后去了BJ的一家科研公司工作。其實,早在他上研二的時候他的導師就問過他要不要出國深造,可以幫他聯(lián)系美國的科研院校,但是被石川婉言拒絕了。他和雨晴早已經(jīng)做好了未來規(guī)劃——研究生畢業(yè)后一起留在BJ工作,然后結婚生子,像外公外婆那樣簡簡單單地相守一輩子。

如果不是韓舒雅的出現(xiàn)安雨晴壓根就不會這么堅決的選擇出國留學。

那天是周一,她早早地陪石川吃完早飯然后開車送他去高鐵站,他要去廣東出差一段時間。在回學校的路上她接到教導員的電話,說讓她抓緊時間去辦公室,說她媽媽找不到她找到了老師那里,正在辦公室等她……

安雨晴忘了當時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導員辦公室的,只記得兩只腳像被處以了極刑,每邁出一步都痛不欲生。如果,如果當時教導員的辦公室在十樓,她寧肯縱身一躍,死在他們面前。

心中的傷疤在外人面前被揭開,安雨晴只想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她報了出國留學的封閉訓練班,遠離了外面那個喧囂的世界,一門心思地準備出國留學。

金石川大概是最后一個知道她要出國留學的人。他從廣東出差回來抱著玫瑰花束到學校接她放學,卻先見到了楊在花并從她那里聽說了雨晴要出國的事。他不可置信地跑到她面前,收起自己的心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她:“好多天不見了,你最近在忙什么?還是只忙畢業(yè)的事嗎?”

“在準備出國的事。”讓他沒想到是她會這么直言不諱,心里絲毫的愧疚都沒有,仿佛那是她自己的事,而自己只是個毫無關聯(lián)的局外人!

“如果我不來問你,你打算什么時候通知我?”“通知”二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分明帶著怒意和絕望。

“等收到OFFER。”雨晴不忍直視他的眼眸,把憂郁糾結的眼神瞥向一邊。

“為什么?不是說好的畢業(yè)后一起留在BJ嗎?”

“石川,我有我的苦衷,我要出去。”安雨晴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關于韓舒雅她不愿跟任何人提起。

“那我呢?”金石川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自己最愛的人欺騙,他是那么信任她,那么愛惜她。

“我只是出國深造,我們還在一起!再說了就去兩年,兩年很快就過去了。”

“那你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為什么拿到OFFER的時候才打算告訴我?是害怕我不同意?等你拿到了就只是通知我好了,如果我不同意,那你就會選擇舍棄我,是嗎?”金石川一連發(fā)問,心隱隱作痛,痛得連聲音都明顯顫抖。

“我從來沒想過舍棄你,我不覺得出國深造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沖突的。”

“你拿到OFFER了嗎?”從小外公就教育他要對女孩子溫柔,尤其是心愛的女孩子,外公說這是作為男人最基本的素養(yǎng)。所以,即使再生氣金石川都沒對雨晴說話大聲過。

“今天剛拿到。去美國。”雨晴不等他問主動交代,她第一次這么害怕石川生氣,怯怯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角。“石川。”她撒嬌。

“那么恭喜你。祝你一路順風,學業(yè)有成。”

石川眼角的那一滴淚和被路燈無限拉長的孤單背影,漸行漸遠,多少悲傷藏在了黑夜里,心亂如麻!

經(jīng)歷了父親去世后,楊在花終于理解了她最好的朋友——雨晴。在雨晴收到OFFER后她第一時間擁抱了她,發(fā)自內心的替她高興。她說:“我們的爸爸為我們拼盡全力,只為讓我們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我們不應該在奮斗的年齡為兒女情長羈絆,否則怎么對得起爸爸的在天之靈。現(xiàn)在,我研究生畢業(yè),你即將留學深造,我們的未來在遠方,更美好!只是,我和你在一個宿舍住了七年,做了七年的好朋友,我是真舍不得你。”

這一夜,安雨晴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是石川為她準備的畢業(yè)旅行。在時光機里,他化身英勇的騎士一路披荊斬棘帶她回到小時候,與爸爸、奶奶、外公外婆重逢……

金石川當然沒有帶她去畢業(yè)旅行,他主動申請加入了公司在偏遠山區(qū)的工程項目,帶著簡單的行李去了深山老林。進山之前他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即將進入大山深處,山里可能沒有信號。你走的時候我就不去送你了,自己照顧好自己。”短信發(fā)送成功,他合上手機,按了關機鍵。

安雨晴盯著手機屏幕久久沒能緩過神來,第一次,第一次他給自己發(fā)短信用了標點符號。這說明了什么?她沒了信心。

果然,一直到出國的前一天他都沒有再聯(lián)系她。離別的愁緒籠罩在心頭,她跑到爸爸的墓前哭了個昏天黑地。

安雨晴戀戀不舍地卡著最后一分鐘登機,終究她也沒等到她的石川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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