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肖像畫以極富秩序感的構圖展現了一場莊重的集會場景。畫面采用經典的黃金分割布局,前排七位紳士身著剪裁精良的黑色燕尾服,端坐在胡桃木雕花扶手椅上,銀灰色領結在暖光下泛著微芒。后排十二位男士以兩列縱隊肅立,雙手背于黑色馬甲前,定制西裝的暗紋在陰影處若隱若現。
背景深處可見新古典主義風格的鑲板墻,三幅等距懸掛的油畫描繪著神話與歷史的主題,鍍金畫框在穹頂透下的天光中流轉華彩。前景的波斯地毯以復雜的八芒星紋樣鋪陳,與深棕木地板的幾何拼接圖案形成錯落呼應。水晶吊燈投下細密光斑,在人物肩線處勾勒出明暗分界線,凸顯出嚴謹的立體剪影效果。
畫家巧妙運用冷暖光效營造視覺縱深感——左側落地窗透進的晨曦為前排人物側臉鍍上琥珀色光暈,右側壁爐的暖光則將后排身影拉伸出長長的暖調投影。所有人物均呈45度側向排列,既保持群體的一致性,又通過微妙的視線交匯與手勢差異暗示著內在的交流脈絡。最前排中央的銀發老者手持象牙柄手杖,其鏡片反光處恰好聚焦于畫面外看不見的觀者,形成戲劇性的視覺引導。
整幅作品以博物館級油畫顏料呈現,暗部采用多層透明釉彩疊加技法,使西裝織物呈現出綢緞般的質感光澤。背景裝飾畫的筆觸雖隱于陰影,但通過精準的透視處理仍可辨出巴洛克風格的三重冕圖案。地面花紋與天花板的枝形吊燈構成隱形對角線,將觀者的視線自然引向畫面核心——那本放置在長桌上的鎏金封皮典籍,書脊上鐫刻的拉丁文箴言“Veritas et Decorum“(真理與尊嚴),恰如其分地詮釋了這場集會的精神內核。
高霜樹來到了澳海城,任九界門的副會長,另一個副會長則是李銘淵,他是李九的父親,李九還認為高霜樹手中的“天劍-天玖”應該是自己的,老虎0到6歲叫大貓,6到12歲叫斑斕,12歲到18歲叫大蟲,18歲到24歲叫白額,24歲到30歲的老虎就可以叫山君了,一般很少有老虎能活到山君這個歲數,再往后活就叫玄壇。玄壇之后叫什么呢?叫李九,為什么呢?因為他兇得很。
澳海城的雨總是下得纏綿,像江南女子鬢邊垂落的銀絲,纏著千年未解的恩怨。高霜樹立在九界門青灰色的影壁前,指尖撫過腰間那柄青銅劍鞘的裂痕,天玖劍在鞘中發出龍吟般的震顫。三丈外的紫檀木案上,李銘淵正用銀匙攪動茶湯,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眉骨那道舊疤。
“李副會長好雅興?!案咚獦涞穆曇粝翊懔吮牡度?,劈開滿室檀香。他望著對方衣袖上暗繡的云雷紋,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昆侖冰窟初見李九的模樣——那孩子蜷縮在玄冰玉床上,十指死死攥著半截斷劍,劍穗上綴著的青銅鈴鐺刻著“天玖“二字。
李銘淵抬眼的瞬間,燭火在瞳孔里炸開細碎金芒:“當年你從北冥海眼撈起這柄劍時,可曾想過它本該姓李?“茶湯在盞中泛起漣漪,倒映著墻上那幅斑駁的《山君圖?》。畫中猛虎鬃毛如瀑,眼瞳卻是兩點猩紅,恰似幼時李九發狠時眼底浮動的暗光。
劍閣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高霜樹廣袖翻飛,天玖劍破鞘而出時帶起霜刃三尺,劍脊上密布的魚鱗紋竟與李九腕間胎記如出一轍。李銘淵突然暴起,腰間玉佩撞在青銅燈臺迸出火星,十二盞長明燈同時熄滅的剎那,高霜樹看見對方掌心浮現出與幼年李九相同的金色虎紋。
“山君現世時,玄壇將裂?!袄钽憸Y的聲音混著劍氣在石壁上撞出回音,“你當真以為李九為何甘愿做那看門弟子?“話音未落,天玖劍已釘入他左肩三寸,劍尖挑落的碎布露出底下暗金色軟甲——甲胄內襯繡著的,分明是李氏宗祠供奉的《白虎七劫經?》。
雨幕中忽然傳來虎嘯。高霜樹瞳孔驟縮,這嘯聲竟與李九七歲那年撕碎雪豹的嘶吼別無二致。劍閣頂層的千年寒鐵鎖鏈嘩啦作響,三十六道封魔鏈同時繃直,末端拴著的玄鐵籠里,斑斕猛虎金瞳驟亮。高霜樹握劍的手突然劇顫,他分明看見籠中猛虎額間,正緩緩浮現出“天玖“二字。
“二十年了。“李銘淵抹去嘴角血跡,指尖撫過案頭泛黃的《虎齡譜?》,“大貓飲乳,斑斕戲蝶,大蟲食人,白額鎮山,待到玄壇吞月......“他忽然輕笑出聲,震得窗外竹影亂顫,“李九這孩子,總把《山君圖》臨摹得惟妙惟肖,卻不知畫中猛虎的第三根趾爪,本該藏著解開天玖封印的密鑰。“
高霜樹劍鋒微偏,霜刃映出李銘淵身后緩緩浮現的虛影——那是個與李九九分相似的少年,只是眉心多了一道血色虎紋。虛影抬手輕點,劍閣四十九盞長明燈同時亮起,火光中浮現出李九在劍冢練劍的畫面。少年每揮一劍,地面便綻開血色山茶,花瓣飄落處,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你教他的《七劫劍訣?》,終究缺了最后一式?!疤撚暗穆曇襞c李九重疊,震得高霜樹耳膜生疼。天玖劍突然發出悲鳴,劍鞘裂痕中滲出暗紅血珠,李銘淵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劍傷:“當年你親手將天玖刺入他胸膛時,可曾想過這孩子的魂魄,早與劍魄融為一體?“
雨勢驟急,如天河倒灌。高霜樹踉蹌后退,天玖劍脫手墜地。劍身映出驚人真相——李九的虛影正從劍尖緩緩凝實,而真正的李九此刻正在百里外的虎牢窟,徒手撕扯著玄鐵鎖鏈。少年背后浮現的虎形虛影已達山君之姿,額間“天玖“二字卻漸漸扭曲成血色咒文。
“玄壇吞月之日,便是山君化形之時?!袄钽憸Y拾起天玖劍,劍鋒劃過掌心帶起金芒,“李九這兇物,終究要飲夠九千九百人的心頭血才能......“話音未落,劍閣地磚突然崩裂,露出深埋地底的青銅祭壇。壇上刻著的,赫然是李九出生那夜的星象圖——貪狼吞月,破軍入命,七殺守垣。
高霜樹望著祭壇中央的虎形凹槽,突然想起李九六歲那年,曾指著后山石壁上的斑斕虎紋說:“師父,等我變成大蟲,就把天玖從你墳頭挖出來?!爱敃r他只當是孩童戲言,此刻卻見祭壇上的凹槽正滲出黑霧,霧氣中浮現出李九在暴雨中仰天長嘯的畫面——少年身后,九條虎尾如鋼鞭橫掃,所過之處連月光都被撕成碎片。
“來不及了。“李銘淵將天玖劍插入祭壇中央,劍身突然暴漲三丈,劍格處浮現出李九幼年乳名,“你當玄壇為何要養著那只白額吊睛虎?“祭壇四周突然亮起符咒,高霜樹驚覺自己正站在巨大的困龍陣中,陣眼處懸浮的,正是當年從李九心口拔出的那截斷劍。
暴雨拍打窗欞的聲音漸漸變成虎嘯,高霜樹看著掌心浮現的虎紋,突然明白李九這些年為何總在月圓夜失蹤。劍閣梁柱上的《山君圖》開始滲血,畫中猛虎緩緩轉頭,金瞳中映出的,是李九背著青銅劍匣走向祭壇的背影。少年每走一步,腳下便綻開血色山茶,花瓣飄落處,九界門的護山大陣接連崩裂。
“李副會長!“侍從的驚呼聲刺破雨幕。高霜樹轉頭望去,只見李銘淵心口劍傷處鉆出金色虎尾,正將祭壇上的天玖劍緩緩拔出。劍鋒離鞘的剎那,整座澳海城的虎頭金印同時炸裂,九霄云外傳來震耳欲聾的虎嘯——那是山君臨世的悲鳴,亦是李九掙脫宿命的咆哮。
他們不會想到,毒池鬼仙要在鬧市“毒爆”,高霜樹直接冰封了整條街,并斬殺了毒池鬼仙,而李九卻被豬皇抓走了。
暮色像打翻的硯臺浸透了整座金陵城,朱雀橋畔的垂柳在晚風里簌簌作響。高霜樹站在烏衣巷口的青石板上,看著巷尾餛飩攤蒸騰的熱氣被某種粘稠的暗紫色霧氣蠶食,那些霧氣正沿著雕花木窗的縫隙蜿蜒而上,如同毒蛇吐信。
“來了?!八讣廨p輕叩擊腰間玉佩,冰裂紋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巷子深處傳來粘稠的咕嘟聲,像是千萬只蛆蟲在啃噬腐肉。
毒池鬼仙從餛飩攤的蒸籠后緩緩升起,紫黑色皮膚下蠕動著無數肉瘤,每個肉瘤里都嵌著半張人臉。它咧開淌著毒涎的嘴,整條長街的青石板突然泛起詭異的磷光——那是地底毒脈蘇醒的征兆。
“寒江獨釣?!案咚獦涞秃葧r,腰間玉佩驟然迸發刺目寒光。這不是單純的冰系術法,而是將整條秦淮河的寒氣凝成游龍,龍鱗擦過屋檐的瞬間,萬千冰棱如暴雨傾瀉。賣花娘頭上的海棠絹花瞬間覆上白霜,糖畫藝人手中的銅勺凝結出冰晶牡丹。
毒池鬼仙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肉瘤里的人臉爭先恐后地哀嚎。它揮舞著布滿倒刺的骨鞭砸向冰幕,卻在觸碰冰層的剎那化作青煙——那些冰棱里封存著六朝古都的積雪,是高霜樹用二十年陽壽從姑蘇寒山寺的千年冰棺里取來的。
“破!“高霜樹并指如劍,冰龍突然昂首長吟。龍睛迸射的寒光里,毒池鬼仙發出最后一聲不甘的嘶吼,龐大的身軀在絕對零度中分崩離析。紫黑色的毒血尚未落地,就被凍成晶瑩的冰棱,在月光下折射出萬點幽藍。
李銘淵從酒肆二樓的雕花木窗探出頭來,手中還攥著半塊梅花糕。他望著巷子里逐漸消散的冰霧,突然發現不對勁——本該在餛飩攤后廚的李九不見了,案板上只余半碗涼透的陽春面,面湯里浮著幾縷詭異的紫煙。
“高兄!“他縱身躍出窗外時,看見高霜樹正在巷口仰頭飲酒。月光順著那人銀白的發梢滑落,在青石板上積成小小的水洼。李銘淵的靴底剛觸到水洼,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蜀山劍??吹降膱鼍埃簬煾傅呐鍎褪遣逶谶@樣的水洼里,水面倒映著漫天星斗,劍鋒卻已生出寸許青苔。
高霜樹仰頭飲盡最后一口酒,瓷盞墜地的脆響驚飛了檐下的夜梟:“東南方三百步,槐樹?!?
李銘淵順著指引望去,那株百年老槐的樹冠正在月光下詭異地蠕動。本該在樹杈間的鴉巢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團團黑霧,霧氣中隱約可見八條蛛腿般的骨刺。更遠處,豬皇佝僂的身影在巷尾若隱若現,他背上背著昏迷的李九,枯枝般的手指正把玩著李九腰間的玄鐵令牌。
“這不是...玄甲衛的調令符?“李銘淵瞳孔驟縮。三年前北狄入侵時,正是他親手將這道令牌系在李九頸間。此刻令牌表面的云紋正滲出黑血,在月光下扭曲成猙獰的鬼面。
高霜樹突然按住腰間玉佩,冰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你聽?!?
風里傳來細碎的鈴鐺聲,像是江南梅雨季掛在檐角的銅鈴,又像是...某種刑具碰撞的聲響。李銘淵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是天牢里劊子手揮動鬼頭刀時,刀刃與鐵鏈摩擦的聲音。
槐樹轟然倒塌的瞬間,豬皇背后的骨翼完全展開。那些骨刺上密布著倒鉤,每個鉤尖都掛著半截人指。李九的衣襟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心口處緩緩成型的紫色圖騰——正是三日前在玄武湖底發現的毒池印記。
“走!“高霜樹扯下腰間玉佩擲向半空,玉佩炸裂成萬千冰蝶。李銘淵在冰蝶紛飛中躍上屋脊,看見那株老槐的樹樁斷面竟布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孔洞里都嵌著半張人臉。那些面孔突然齊刷刷轉向他,嘴唇開合間吐出腥臭的紫煙。
追到秦淮河畔時,李銘淵看見豬皇的骨翼掃過水面。玄鐵令牌落入河水的剎那,整條秦淮河突然沸騰如熔巖,數以萬計的毒蟾蜍從河底涌出。這些本該在雷峰塔底鎮壓的妖物,此刻眼眶里跳動著與李九心口相同的紫色火焰。
“原來如此?!案咚獦涞穆曇魪纳砗髠鱽?,帶著冰棱碰撞的清脆,“毒池鬼仙根本不是本體,那些被毒爆吞噬的冤魂才是養料?!?
李銘淵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劍鋒映出河面詭譎的倒影——他們腳下這座千年古城,正在無數冤魂的怨氣中扭曲變形。烏衣巷口的朱雀燈臺滲出黑血,夫子廟前的泮池里浮起無數蒼白手臂,每只手掌都死死攥著半塊碎玉。
豬皇突然發出癲狂的笑聲,骨翼掀起的氣浪將河面掀起十丈高的巨浪。在浪濤深處,李九的指尖動了一下。
何君瑜直接聯系了李銘淵,李銘淵直接插手了高霜樹這件事,原來兩方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能解決最好,誰知道還會有什么鬼怪復活”
“有消息了,上京也出事了,大量古仙復活,來到了現世”
暮色像淬毒的鋼水澆鑄在環球金融中心時,何君瑜的戰術匕首抵住了手機殼接縫處。通訊錄里“李銘淵“三個字泛著機油味,讓他想起七年前在青銅鼎內壁上擦出的血銹?;⒖谔幍呐f疤突然痙攣,那是三年前被李銘淵用軍刺挑斷韌帶時留下的紀念品。
“叮——“
貨梯鋼纜摩擦的尖嘯刺破地下車庫死寂。何君瑜的作戰靴碾過滿地液壓油,在消防栓反光處瞥見那雙沾著青苔的陸戰靴。李銘淵單肘抵著承重柱,作戰服領口翻折露出鎖骨下的青銅刺青——那是二十年前高霜樹事件留下的活體烙印,此刻正隨著他胸膛起伏泛著磷火般的幽光。
“你果然還帶著這玩意?!昂尉さ膽鹦g匕首挑開對方作戰服第二顆紐扣,金屬搭扣彈跳時迸出藍色電弧。李銘淵的瞳孔驟然收縮,記憶如斷刃出鞘:十五歲暴雨夜,這人的軍靴曾踏碎他父親書房里的青銅鼎,鼎中飛濺的樹汁在何君瑜側臉灼燒出焦痕。
何君瑜甩開匕首,刀鋒在水泥地上劃出火星:“上個月你動的長白山青銅槨,內壁刻著十二道鎮魂咒。“他甩出卷泛黃帛書,羊皮紙卷展開時帶起腥風,墨跡在潮濕空氣中凝結成樹狀脈絡,“秦嶺深處的探子說,他們在復刻建木?!?
李銘淵的喉結滾動著碾碎血腥味。他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斷劍,劍脊裂紋與此刻何君瑜腕間的刺青走向完全一致。記憶中的青銅鼎蒸騰霧氣里,總有個穿月白長衫的影子在搖晃,此刻卻化作何君瑜領口露出的半截機械脊椎,紅光在他脊椎溝壑間明滅如鬼瞳。
“上京今晨打撈起九具青銅棺?!昂尉ね蝗槐平?,防彈衣領口擦過對方下巴,“棺蓋上用甲骨文刻著'承平廿三載,建木渡劫'?!八讣鈴棾鑫⑿屯队?,在李銘淵瞳孔里投下駭人畫面:故宮地庫的鎮魂棺正在融化,棺液里浸泡著半截機械龍脈,齒輪間纏繞著帶血的青銅枝椏。
李銘淵的軍靴碾碎滿地液壓油,作戰服袖口滑出半截軍刺。刀刃寒光割裂何君瑜的戰術手套,露出虎口處陳年刀疤:“他們在復活什么?“刀尖挑起對方頸動脈處的電子芯片,藍光映出兩人相似的淚痣——那是七年前青銅鼎爆炸時,同時烙在兩人身上的因果印記。
“所有被斬斷的根?!昂尉ね蝗怀堕_戰術背心,露出胸腔內跳動的青銅核心,“你看過敦煌藏經洞的《白澤精怪圖》嗎?當神樹重新扎根...“他猛然拽過李銘淵的手按在自己機械脊椎上,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兩人腕間的刺青突然活過來般糾纏成樹形。
暴雨砸在停車場頂棚時,李銘淵的軍刀抵住何君瑜咽喉。刀身映出對方耳后植入的微型鼎紋,正與自己鎖骨下的刺青產生共鳴:“明晚子時?!八﹂_刀,看著何君瑜腕間彈出青銅鎖鏈纏住自己手腕,“老槐樹見?!?
何君瑜轉身時戰術靴踏碎滿地玻璃渣,機械脊椎發出龍吟般的嗡鳴。他消失在防火門陰影里,作戰服下擺翻卷間露出小腿上的青銅樹紋——那樹根正沿著血管爬上心臟,與七年前青銅鼎里飛濺的樹汁軌跡完全重合。
子時的雨裹著電解液腥氣。李銘淵站在老槐樹虬結的根系上,看著雨水在機械義眼上蝕刻出卦象。父親臨終前塞進他掌心的青銅殘片正在發燙,那些被血銹覆蓋的銘文,此刻正與監控屏幕里游蕩在長安街的青銅枝椏產生共鳴。
何君瑜的戰術匕首插進樹干年輪,刀身紋路與樹汁流淌方向完美契合。當第七枚青銅釘沒入樹心時,地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他想起在三星堆遺址看到的青銅神樹,那些懸掛在枝椏間的玉璋,此刻正化作李銘淵鎖骨下的刺青,在雨水中泛著冷光。
暴雨傾盆時,兩人在老槐樹根系深處相遇。李銘淵的軍刺挑開何君瑜戰術背心,露出胸腔內跳動的青銅核心:“他們在復刻建木。“刀尖劃過對方機械脊椎,齒輪間迸濺的火星點燃了兩人腕間的青銅刺青,“所有王朝更迭,不過是神樹根系在人間游走的年輪。“
何君瑜突然拽過李銘淵的手按在自己機械心臟上。青銅核心與機械脊椎共振出古老梵音,樹根從他們腳踝處破土而出,纏繞成巨大的青銅棺?。骸爱斪辖堑牧鹆叱薪拥谝坏窝陼r...“他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下的機械鼎紋,“沉睡在九鼎中的古神將會蘇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