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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蝕骨冥淵

  • 偏天
  • 黑月幻想szs
  • 4790字
  • 2025-08-25 12:00:00

方程這時提著那把從天而降的魔刀“蝕骨冥淵”走了進來,青璃上仙眼珠子都人快嚇掉了。

尹玨注意到了方程的核桃腦袋己經恢復了。

青璃上仙:“是這刀,這刀的魔氣造成的。

方程道友,它不會選擇了你當它的主人吧?”

方程:很嚴重嗎?上仙。

青璃上仙:魔刀選擇了主人,就會開啟不停歇的殺戮,至死方休,主人死后,它又會挑選出來新的主人。

尹玨:但方程為什么沒事呢?

青璃上仙:只是時間問題了……

方程:還有的治嗎?上仙

青璃上仙:只有找到魔刀的源頭了。

殘陽如血,將天穹燒成一片凄惶的絳紫。晚風穿過“聽雨軒”稀疏的窗欞,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空曠的大廳內打著旋兒,發出蕭瑟的嗚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與舊書卷特有的霉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般的腥氣。

方程,男,身形算不上挺拔,甚至有些單薄,穿著一身半舊的青色布袍,此刻正緩步走入這間彌漫著沉寂氣息的屋子。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唯獨那雙眼睛,亮得有些驚人,仿佛藏著兩簇不滅的火焰。他手中提著的,并非什么尋常兵器,而是一柄刀。

一柄……仿佛自九幽煉獄中爬出的魔刀。

這刀極長,也極窄,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得近乎發黑的顏色,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線。刀身之上,隱約可見細密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暗紅色紋路,仿佛有無數冤魂在泣血呻吟。刀鐔是冰冷的青銅質地,雕刻著一頭正在啜飲鮮血的猙獰兇獸,獠牙外露,眼神怨毒。僅僅是看著它,就讓人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攀爬而上,靈魂深處都泛起戰栗。

這便是“蝕骨冥淵”。

此刻,這柄傳說中沾染了無盡生靈鮮血、引動天地煞氣的魔兵,正靜靜地懸停在方程身側不足三尺之處。沒有劍鳴,沒有嗡響,甚至連一絲微風都沒有,但那股深入骨髓的陰冷與暴戾,卻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讓整個“聽雨軒”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青璃上仙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月白道袍,面容清癯,須發皆白,本該是仙風道骨、淡泊名利之相。然而此刻,他那張總是帶著幾分出塵笑意的臉龐,卻在看到“蝕骨冥淵”的剎那,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那雙平日里總是半瞇著、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此刻卻瞪得溜圓,瞳孔急劇收縮,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廣袖下的手指微微顫抖,握緊了身旁的拂塵,卻又覺得那輕飄飄的竹枝根本無法給予他絲毫安全感。他死死地盯著那柄刀,仿佛在看什么世間最恐怖的異物。

“是……是這刀……”青璃上仙的聲音有些干澀發顫,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一般,“這刀的魔氣……造成的。”

他的目光猛地轉向方程,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與質問:“方程道友……不,方程……你告訴我,它……它不會已經選擇了你當它的主人吧?”

方程停下腳步,站在大廳中央。窗外最后的余暉透過窗格,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讓他本就顯得有些棱角分明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冷硬。他微微垂下眼簾,看了一眼身側那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魔刀,聲音平靜無波,只是那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東西。

“很嚴重嗎?上仙。”他的語調不高,甚至有些低沉,聽不出喜怒哀樂。

青璃上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驚濤駭浪。他活了數百年,自認為早已看遍世間險惡,參透生死輪回,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這位素以道心堅定著稱的上仙,也感到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蝕骨冥淵……”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與恐懼,“此刀乃是上古魔神遺骸所化,嗜血成性,兇戾異常。傳說中,它并非凡間兵器,而是魔神隕落前,以無邊怨念與煞氣凝練而成,只為殺戮而生,為毀滅而存。”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方程,一字一句地說道:“魔兵擇主,自古有之。一旦被它認可,或是被它的力量所侵蝕、同化,便會……受到它的束縛。它會源源不斷地將無盡的殺戮欲望注入主人的腦海,驅使著主人不停地殺戮,不停地……直到油盡燈枯,身魂俱滅!而一旦主人身死,其中的魔魂便會重新蘇醒,再次尋找下一個……新的‘容器’,繼續它那永恒的、無盡的殺戮輪回!”

尹玨不知何時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大廳的另一端。他倚在一根紅木柱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枚光滑的石子,臉上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聽到青璃上仙的話,他挑了挑眉,看向方程手中的“蝕骨冥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恢復了那種慵懶的神態。

“哦?”尹玨拖長了語調,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這么說來,我們這位方程兄弟,豈不是很倒霉?平白無故撿來這么一把‘寶貝’,還要時刻擔心被它反噬,變成一個只知道砍人腦袋的瘋魔?”

他頓了頓,目光在方程和那柄魔刀之間來回逡巡,語氣變得有些玩味:“不過……我很好奇啊,上仙。這刀既然如此兇殘,為何……它現在看起來乖乖的,就跟柄廢鐵似的?而且,”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方程這家伙,雖然平時看起來悶葫蘆一個,但也沒見他有什么‘殺戮欲望’爆棚的跡象啊?”

青璃上仙聞言,臉色更加凝重,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充滿了無奈與沉重:“尹道友,你不懂。魔刀之詭,正在于此。它并非時時刻刻都會顯露出猙獰面目,尤其是在……尚未完全掌控宿主,或是宿主自身意志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它會潛藏在陰影之中,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予宿主致命一擊。”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方程身上,帶著深深的憂慮:“至于為何它現在看似無害……或許是因為……它還在觀察?又或許是因為……宿主自身的某些特質,暫時蒙蔽了它的兇性?但這……都只是暫時的!”

他猛地轉過身,廣袖一揮,帶起一陣勁風,吹得桌上的書卷嘩嘩作響。他走到方程面前,距離那柄魔刀只有一步之遙,卻硬生生停住了腳步,仿佛那刀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氣機讓他不敢再靠近分毫。

“尹道友,你以為它為何會‘選擇’了方程道友?”青璃上仙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并非偶然!魔刀擇主,看似無常,實則有其規律。它所選擇的,往往是那些……靈魂深處隱藏著極致的黑暗,或是擁有著某種特殊‘共鳴’的生靈。要么,是被無盡的仇恨和殺戮欲望所吞噬;要么……就是像方程道友這樣,靈魂深處,可能也潛藏著某種……與之相似的特質!”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方程的心頭炸響。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更深的困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所取代。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柄,那冰冷的觸感仿佛一條毒蛇,瞬間纏緊了他的手臂,也纏緊了他的心臟。

“我……”他想說什么,卻發現喉嚨有些干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難道……自己真的有什么問題?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面?

青璃上仙看著方程眼中一閃而過的動搖,心中暗嘆一聲。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此刻必定是心亂如麻,疑慮叢生。但他必須說破這層窗戶紙,哪怕會帶來更大的恐慌。

“方程道友,你感覺不到嗎?”青璃上仙的聲音帶著一絲誘導,也帶著一絲警告,“那刀……它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影響你,侵蝕你的意志。它在你腦海中低語,在你心底播種下暴戾的種子。你以為你還能控制住它多久?或者說……它還能‘容忍’你多久?”

方程的身體微微一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確實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自從得到這柄刀之后,他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聽到一些模糊不清的低語,像是魔鬼的誘惑,又像是來自遠古的詛咒。那些聲音慫恿著他去戰斗,去破壞,去將眼前的一切都化為齏粉。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太過疲憊,或是精神緊張所致,并未在意。但現在想來,那些聲音……似乎真的和這柄刀有關!

還有那些偶爾失控的念頭,那些一閃而過的、想要將眼前某個礙眼的東西徹底摧毀的沖動……難道……也都是這柄刀在作祟?

想到這里,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可是……當真無藥可解?”方程的聲音艱澀而沙啞,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詢問。他看向青璃上仙,眼中充滿了希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青璃上仙沉默了片刻,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緩緩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難。實在是太難了。”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輕輕拂過身旁的桌面,留下幾道清晰的指痕,仿佛想要將心中的無力感也一同刻印下來。

“魔刀之力,源于天地煞氣與無邊怨念,早已與天地法則相合,近乎于道。尋常手段,又如何能夠抗衡?強行壓制,只會適得其反,加速魔刀力量的反噬。想要徹底擺脫……或許只有……”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變得深邃而悠遠,帶著一絲縹緲與不確定。

“……找到它的源頭。”

“源頭?”

這一次,發出疑問的是尹玨。他放下了手中的石子,臉上的慵懶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他走到青璃上仙身邊,看著那柄依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魔刀,問道:“上仙的意思是……這把刀并非憑空出現?它也有來歷?”

青璃上仙點了點頭,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方程,又看了一眼那柄仿佛擇人而噬的魔刀:“世間萬物,皆有其根源。如此兇煞之物,自然也不例外。傳說中,‘蝕骨冥淵’乃是上古‘冥河之主’隕落后,其精魄與無盡怨念結合天地間至陰至邪之氣,歷經萬載,方才凝聚而成。它的源頭,或許就在那傳說中的‘冥河故地’,或許……隱藏在某個更加古老、更加黑暗的秘境之中。”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只是,那些地方,無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恐怖。別說你我,就算是那些修為通天的上古大能,也不敢輕易涉足。想要找到它的源頭,談何容易?”

尹玨聞言,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他雖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心思縝密,自然明白青璃上仙話語中的艱難。

而方程,則怔怔地站在原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源頭……冥河故地……這一切聽起來都像是虛無縹緲的神話傳說。可是,結合自身感受到的那股越來越無法忽視的暴戾氣息,以及青璃上仙凝重的神色,他知道,這恐怕并非危言聳聽。

難道……自己真的要為了這柄莫名其妙出現的魔刀,去尋找一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充滿未知危險的地方嗎?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還有的治嗎?上仙……”方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一次,不再是詢問,更像是一種近乎乞求的確認。他看著青璃上仙,眼中充滿了掙扎與不甘。他不甘心就這樣被一柄刀掌控自己的命運,不甘心走向那條看似注定的、通往毀滅的道路。

青璃上仙看著他眼中的絕望,心中也是一陣不忍。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事實擺在眼前,殘酷而冰冷。

最終,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方程的肩膀,那力道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很難。”他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但這一次,語氣中似乎多了一絲別的意味,“但……并非全無希望。”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方程,一字一句地說道:“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找到魔刀的源頭。只有在那里,或許才能找到徹底凈化、或是……封印它的方法。甚至……找到它選擇你的真正原因。”

“當然,”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這也意味著,你將要面對的,將是九死一生的絕境,和……無窮無盡的黑暗。”

大廳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殘陽徹底隱沒在地平線之下,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布,緩緩籠罩了整個大地。風聲更緊,嗚咽聲如同鬼哭狼嚎。廳堂內的燈火搖曳不定,將墻壁上斑駁的影子拉扯得如同張牙舞爪的魔怪。

方程依舊站在那里,手中緊握著那柄冰冷而危險的“蝕骨冥淵”。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刀身上傳來的那股陰冷氣息,正一絲絲地滲入他的皮膚,試圖鉆進他的骨髓,纏繞他的魂魄。

放棄嗎?聽從魔刀的誘惑,放縱內心的黑暗,從此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魔頭?

還是……踏上那條九死一生的道路,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源頭”,去面對那未知的、可能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運?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而他,似乎已經沒有退路。

青璃上仙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復雜。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此刻正承受著怎樣的煎熬。他只能希望,方程骨子里那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堅韌,能夠支撐他走下去。

尹玨則不知何時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他撿起腳邊的石子,隨意地在地上拋接玩耍,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偶爾瞥向方程和那柄魔刀的目光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

夜色漸深,寒意愈濃。

“蝕骨冥淵”靜靜地懸在那里,仿佛一頭蟄伏的兇獸,等待著獵物,也等待著……宿命的安排。

而方程的命運,以及這柄魔刀的最終歸宿,都將在這漫長的黑夜中,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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