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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雨夜

西元78年,夜,小雨連綿不絕,滴滴噠噠聲,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細雨連綿的夜晚,總是特別的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雨落下的聲音,這樣的夜很舒適,宜睡眠。

伊甸平原,此時亞當已經是垂垂老矣,百歲老人,妻子夏娃在五年前就離開了,回歸真主的懷抱。此時的亞當不復當年之勇,骨瘦如柴,臉上是深深的褶皺,老年斑在他的臉上告訴他已不在年輕。

老年的亞當躺在床上,回想起他的一生,從造物主出現賦予他新生,他肩負起保護人類,繁衍人類的重任,他的一生有五個孩子,10個孫子,上百個玄孫。最痛苦的事情是骨肉相殘,大兒子該隱因為嫉妒心作祟,殺害了二兒子亞伯,這是他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也沒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在將死之際的人,總會回想起自己的往事,點點滴滴,像錄像帶一樣在腦海中快速播放著。

“吱吱吱!”

屋子外面傳來一陣高頻率的尖叫聲,動物飛過的影子在窗邊掠過。

一個黑點從遠處飛來,黑點慢慢變大,變成一團黑色的影子,那是一只翼手目狐蝠科動物,雙翼能飛,有些像老鼠一樣的身體,最有特點的是一雙紅色的眼睛。

這是蝙蝠,是一只紅目蝙蝠,它先是飛到窗邊落下,打量著屋內的環境和床上的亞當,然后又飛到亞當的床邊,紅色的眼睛就靜靜地盯著亞當。

亞當不知為何,看到這只飛進來的蝙蝠感到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應該認識它,這種感覺是不會錯的。

“咳咳,是你嗎,該隱,孩子。”亞當躺在床上說,他似乎有些著急了,咳了兩聲。

“吱吱吱!”

紅目蝙蝠張了張雙翼,叫喚了了兩聲。

奇幻的事情發生了,紅目蝙蝠飛到地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只不過這個中年男人明顯看著不正常,發白的皮膚,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瞳孔發紅,十指上的指甲長且尖銳,極具攻擊性。

蝙蝠雙翼化成了黑色的披風,男人嘴角還能看到兩個尖牙,上面的血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的生物的。

“沒想到我偽裝的這么好,你還是看出來了,父親。”

“我,該隱,又回來了,六十年了,六十年,每天像野獸一樣生存著!”該隱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情緒異常激動。

“你知道這幾十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白天,我像一只蝙蝠一樣待在漆黑的山洞里,與蝙蝠為伴,我一度以為自己是一只禽獸。夜晚,饑餓感讓我不得不出去捕食,我吃了六十年的老鼠,生吞活剝,六十年!”

“當年你為什么不接受我的供物,為什么不接受?如果你接受了我又怎么會這樣,你就一定要接受亞伯的供物,拒絕我。你知道在那一刻我對你的怨恨有多大嗎?亞伯,他不該來的,他不該帶著供物的,是你害死了他......”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前輩的經驗之談,如果亞當知道的話或許就不會只收下亞伯的羊脂油了,該隱的妒忌心源自亞當與亞伯,一收一拒,差距就出來了,該隱對亞伯的不滿,怨念也誕生了,最終釀成苦果。

亞當看著這個已經不能說的上是人類的孩子,看到他神色激憤的說著,一字一句都是對自己的不滿,亞當作為一位父親,對該隱的教育確實是疏忽了,今天他才聽到該隱對他的意見,可是為時已晚,該隱已是罪人,該隱被造物主懲罰成了世界上第一位吸血鬼。

該隱講著講著該隱的紅色眼眸忽然盯上了亞當的喉嚨,那一條條血管在他的眼睛面前像是沒有隱藏的一樣,一種原始的渴望,吸血鬼對血的渴望升起了,看樣子該隱對亞當有不一樣的想法。

“你想做什么?該隱!”

亞當看著該隱越發不對勁的眼神大喊,聲音帶著訓斥。

“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是吸血鬼,你是人類,我天生就是為吸血的,我要將你所創建的一切秩序統統摧毀,把所以的人類都變成吸血鬼,哈哈哈!哈哈哈!”

該隱狂笑道。

“現在,先從你開始,把你的血液獻給我吧。”

對著亞當的喉嚨,該隱當即咬了上去,兩顆尖且長牙齒扎了進去,亞當身體里的血液在流失,身體在抽搐,手腳不受控制的擺動,打倒了床邊的桌子。

啪嗒一聲,桌子重重地倒下,連帶著上面的瓶子也破碎了。

人類鮮血的味道,刺激著該隱不斷索取著,這對于一個吸血鬼來說,不亞于絕世的美味佳肴。他想要更多的血液,該隱貪婪的吸食著,完全沒想到一個行將朽木的人類,根本頂不住這樣貪婪的舉動。

漸漸的,亞當的掙扎幅度減小了,直到不動了,手無力垂在地上,眼睛還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該隱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來。

夜,雨還在下,雨聲沙沙,這樣安靜的夜卻傳來了一些雜音,重物倒塌聲,啪嗒一聲。

睡夢中的賽特被這一聲擾的心里不安,這一聲異響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轟隆隆!”

一道驚電劃過,電光照亮了醒來的賽特,也照亮了亞當屋里,這道電光只維持了不到一秒,隨著雷電消散而去。

東西掉落的聲音,雨夜的驚雷,都加劇了賽特心里的不安,這種感覺就像是上次亞伯出事時一樣,賽特反應過來,一定是該隱回來了,這種不安的感覺只有他能帶來了。

該隱回來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絕不可能是回來看看親人這么簡單,最可能的是回來實施報復。

想到這里,賽特立刻拿起磐石護盾,拿著它挨家挨戶的跑,不安的情緒愈發濃烈,事情已經發生了。

當賽特趕到亞當的屋外時,該隱還在咬著亞當的尸體吸食血液,黑色披風在隨風飄動,它的主人還在深情投入到吸血大業中,完全沒注意到賽特的到來。

賽特怒了,該隱這個混蛋,禽獸,竟然弒父,現在還咬著父親的身體,賽特手里握著盾牌的力度因憤怒而加大,他要打爆該隱這個混蛋。

賽特怒極,持盾砸向該隱。

無注意到賽特到來的該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擊。該隱反應過來,是弟弟賽特來了,瞬間變成蝙蝠逃出屋外。

賽特在后面緊追不舍,然而該隱的速度遠遠快過賽特,他們之前的距離在不斷拉長。

看著該隱離自己的越來越遠,賽特感到陣陣無助感,自己還是追不上他,難度就這樣讓該隱跑了嗎?

磐石仿佛有生命一般,感覺到主人賽特的情緒,盾面微微發光,照亮了賽特,一股清涼的感覺自磐石傳向賽特,憤怒漸漸消去,理智開始站上風。

賽特看著發光的磐石,再聯想到幾十年前的事情,當年他與該隱決斗,造物主出現并賜予了他使用磐石真正的力量的咒語,那是光明的力量,吸血鬼最為恐懼的力量,是造物主留給人類對付該隱的后手。

賽特手持磐石,嘴里念念有詞,說:“圣光啊,你有看到那個敵人嗎?光啊,照亮他吧!”

咒語吟唱完畢,一束光自磐石上升起,擴散,磐石猶如一個小太陽一樣,不斷的發光發熱,這道光的力量籠罩了整個伊甸平原,把整個黑夜都照亮了。

此時的該隱就算飛的再快也沒用了,蝙蝠飛的再快能快過光嗎?答案自是不可能的。

該隱在空中被光明籠罩著,這光在人身上是溫暖的,對于吸血鬼而言卻是致命,光在灼燒該隱的身體,他的雙翼被燒出一個又一個洞,不一會雙翼已被燒穿了。

熾熱的光明,每一道光對該隱都造成了莫大的傷害,現在的他雙翼幾乎被燒穿了,只剩下骨架在飛了。該隱飛行了一小段距離,終于是堅持不下去了,墜落在一個洞穴里。洞穴口極小,只能容納蝙蝠老鼠這樣的小動物,里面漆黑一片,剛好隔絕了圣光的照耀,該隱活下來了,但也身受重傷,陷入了沉睡之中。

賽特又一次追丟了該隱了,他知道該隱在將來的某一天還會出現的,屆時會是更恐怖的報復,但那時的他已是一具白骨,吸血鬼將近無限的壽命,人類只有短短數十載。

賽特在亞當遺體前發誓:偉大的造物主,賽特向您請求,我賽特死后,靈魂當永遠留在世間轉生,該隱不死,我將一直轉生下去,直到消滅該隱。

遠在混沌之中的九景忽然收到了賽特真誠的祈求,九景的意識穿越到西元世界,看到賽特在向自己請求與該隱戰斗下去。

九天之上,傳來了造物主威嚴而不可抗拒的聲音:

“許,賽特靈魂將一直轉生,直至賽特與該隱的爭斗一方徹底消亡。”

至此,人類的故事先告一段落。

九景:接下來把其他的大陸的智慧生命投放下去,西元世界可不能只有人類一個智慧物種,這也太無趣了,西元世界要有多元化發展,獸人,精靈,矮人,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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