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二

江度看著她嫣紅的唇一張一合，看著她靈動的眸子一眨一閃仿佛會說話一般，看著她隨著身體起伏來回散動的頭發，落在小巧的耳朵上，落在平直的肩背上，落在白皙如玉的臉頰上。

鬼使神差地，自己的手動了動，向著那縷碎發探去。

心臟不知不覺間也在敲鑼打鼓了。

“你離我這么近干嘛？”

江度整個人都不動聲色地顫了一顫，以為自己已經探出去很久的手原來只伸出去幾厘米不到，心下一驚。

他這是怎么了？

炯炯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仿佛有重量，又帶著溫度，從僵硬的手的血液漸漸溫暖起來，慢慢流到臉上。

他低著頭，腦海里那縷發絲卻揮之不去，神經末梢瘋狂地叫囂著幾個字。

好可愛！

以前覺得漂亮，強勢，颯爽，帥氣，聰明，有主見，還喜歡到處撩人。

現在卻覺得可愛。

仿佛詞匯量在一夜之間匱乏，只會說‘可愛’一樣。

她說話的時候好可愛，她頭發散亂的時候好可愛，她要打人的時候好可愛，就連皺著眉不耐煩的樣子也可愛。

只是。

在她的注視下，江度一點點冷靜下來。

玫瑰雖可愛，卻不是他的，不能驚擾。

他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小聲回她。

“你頭發亂了。”

“啊？”

“我說，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

她隨意地撥弄了兩下頭發，依舊散亂，但依舊好看，江度偏過眼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了。

“怎么了？你什么表情？”

“你洗發水什么牌子的？”

“啊？”

高眠怎么覺得自己跟不上他轉話題的速度了？

“你…也要買？”

嘖，該怎么和他推薦？發膜？洗發水？護發素？還是她今天才用的彈力素？

這種應該和小姐妹分享的知識點要和江度說，怎么就這么怪異呢？

江度抿了抿唇，似是無意道。

“挺好聞的，味道。”

說完，他就打開手機，低下頭，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不過顯而易見，沒有想讓她分享知識點的打算。

高眠帶著一肚子問號扭過頭來，剛準備低頭看手機，就又聽他好奇地拿著手機道。

“網上說的是真的嗎？”

見她看過來，才繼續。

“我給你念念。聽人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能從他身上聞到特別的味道。從生物的角度講，人是動物，在傳宗接代的過程中，會全方位展示自己的各種美，這其中就包括氣味，每個人身上的氣味是不相同的，你喜歡，就是氣味上的‘一見鐘情’，你的身體接受他，你就有這種感覺，你喜歡上她的味道。”（1）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能從一個人身上聞到他的味道，且喜歡，就是潛意識喜歡那個人。”

“是…這樣嗎？”

許是說了太多話，他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依舊未能緩解這種境況。

江度連吞了幾口口水，閉一閉眼，再睜開時，就是認真好奇地看著她，眼底連絲綺念都清了個干凈。

就聽她緩聲道。

“嗯…你知道…信息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