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書純屬虛構,不借指任何人,任何團體,任何組織,只是呼吁人們保護地球,保護環境。)
我在昏暗的監獄中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三天后,我又一次看到了寒蛾,我十分確信。
我試圖站起來,可是手上傳來的一陣陣劇痛讓我動彈不得。我甚至都不敢看向那觸摸驚心的傷口,這不單單是生理上的疼痛,更是心靈上的創傷。
十分鐘后,我又一次絕望的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有一個聲音,那是一個親和有力的男聲,那是我的父親。
“孩子。”
“爸?”
“我們在那邊都想你了,還不來看看我們啊。你這輩子可算悲慘啊,爹我在這邊天天盼著你呢,前兩天,我去你那邊了,我還和你說話來著,兒啊,你爹我就在你身邊啊,你要知道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我沒有明白父親這句話的意思。
也許是應和著我心里想的似的,我的父親消失了。
那奇跡般的醒來,大概就是回觀返照吧,那是我看到的最后一眼世界了。
我在虛無的空間里漫無邊際的走著,三天后,我又回到了這里,三天前,我就是在這里,看到了一席白衣的兒子和他身邊翩翩飛舞的寒蛾。
可是,這次,我沒有看到一個人。
孤獨的感覺充斥了我的胸膛,讓我甚至不能呼吸了,我走在慘白的地板上,臉上寫滿了落魄。我的手不再疼痛,我的身體不再冰冷,我的心在落入深淵,我的思想已經開始透明。
這也許就是死亡吧。
我們將鏡頭轉向阿爾布萊恩·蒂奇,讓他來講述后面的故事。(以下由阿爾布萊恩·蒂奇為第一人稱敘述。)
“真是丟人,這小子都快半百了,還是那樣哭哭啼啼的,太可笑了。”
我把腿高高翹起,然后搭在了審問桌上。
就這樣坐了一會,我前往了監獄,來看看這位“可敬”的長官。
到了他的牢房,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攤血跡,然后是跪在地上的他,眼神迷離,伸出了沒有受傷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胸膛。他已經死了。
我冷笑一聲,吩咐手下將他的尸體扔出了門外,倒扣在一個垃圾桶里,然后用蓋子將他與世界完全隔離起來。
我狂笑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勝利已經屬于我們了!他們沒有了薩爾文迪,沒有了指揮官,什么也沒有了,所有人都被俘虜了,只能在昏暗的監獄里等死了,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
我已經得意忘形了,讓手下都去休息了,自己也飛快的沖進屋里,躺到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我們簡短的變換了一下第一人稱,以下繼續由遠為第一人稱敘述。)
“這也許就是死亡吧。”我喃喃道。
我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胸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飛升的感覺,然后有一種從高處墜落的感覺,最后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聞到了一股惡臭,那是污穢之物與下流之心混合而成的一種惡臭。
“每當寒蛾開始悲鳴,白原就會有浪花沖上冰崖,每當寒蛾開始長嘯,就會有一個生命隕落,每當寒蛾開始歌唱,就會有人重獲新生。”
空靈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美妙的音樂。
伴著那陣音樂聲,我緩緩閉上了眼睛,睡去了。
再次醒來后,我發現自己身處垃圾桶里。而沒受傷的那只手上,緊緊地握著一張紙條和一只寒蛾,我費勁的從垃圾桶中爬了出來,然后打開了那張字條。
“海薩琳浪開,清歡蒂奇遠。-----寒”
這張來自兒子的字條弄的我是匪夷所思外加一頭霧水,但是,隨著故事的展開,你就會逐漸明白字條中的悲慘故事。
我放走了寒蛾,然后認下字條就去營救我親愛的同志們。
你可能認為我很傻,自身難保還要去營救別人,但是,生命對于每個人只有一次,未遂的遺憾終會是遺憾,錯過的機會不會再與你相遇,所以,學會逆境生長,方能成為自己的太陽。與其一味的受困于絕境,放手一搏也許是生命的智慧。并且,我也會感謝我當時的果敢,給了DF團生的希望。
我從后門繞了進去,拿出短刀咔嚓結束了一個守衛的生命,然后取走了他脖子上印著克萊爾的鑰匙。我們前文有說道,阿爾布萊恩·蒂奇由于巨大的勝利已經被沖昏了頭腦,指揮手下都去休息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我這個“死人”會“詐尸”吧,所以我這次的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很快就放出了幾十名同志。
在營救過程中,我注意到了一位年老的同志,嘴里的口水一滴滴的滴到一個罐子里,雖然疑惑,但我還是立馬拿起鑰匙開開門,把他扶了起來,并且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嘆了口氣,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靠近他。
我十分的不解,想上去攙扶,可是那老人一下子就急了,拿起長槍就把我往外趕。
我被這一趕是更加疑惑了,但是看在他這么排斥我,我也不再強求了扭就去營救下一名同志。
出于安全考慮,我就自己把這事干了,約摸著四小時后,我把全部同志們都放了出來,隨后從后門溜走了。
我們繼續將鏡頭轉向阿爾布萊恩·蒂奇,讓他來講述后面的故事。(以下由阿爾布萊恩·蒂奇為第一人稱敘述。)
這一覺睡得真舒坦,我伸個懶腰,隨即朝著房門走去。但是還沒有打開門,就有人火急火燎的敲門,我立馬疑惑的打開了們,只見一個獄警滿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對我說:“長官,監獄里俘虜的那些人們全都逃了!克萊爾長官也被殺死了!”
我一聽這話,立馬跳了起來:“什么?跑了,你們這群廢物愣著干嘛!快去追啊!”
“是,長官!”
我氣的將頭往墻上咚咚咚的撞,把床用力一掀,拿起刀槍就沖出門。
(我們又簡短的變換了一下第一人稱,字下繼續由遠為第一人稱敘述。)
我的心情非常激動,一口氣帶領著隊伍跑了十幾公里遠。
看到四下無人,我就讓同志們先坐下休息一會兒,自己則去放哨,在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之后,我也是實在不耐煩了,干脆直接坐下,跟同志們聊起天來了。
聊的正嗨,我又注意到了剛才的那個老人,他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坐著,好像在躲著我們似的。
我向他走去,坐在了他的旁邊,想和他說說話,可是他一看見我,又跑遠了。
“真是個怪人。”我這么嘟囔道。
休息一小時后,我召集起戰士們繼續趕路,可是剛剛起身,就聽見后面傳來千軍萬馬的腳步聲,震碎了我閑適的心靈。
我立馬意識到敵軍已經追過來了,于是我立即大喝聲:“跑!”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拼命地奔跑,只有一個人坐到原地一動不動,那是剛才那個老人家。他不光不忙著跑路,還坐到原地呆呆地流著口水,下面還放了一個碗接著。
這讓我大為不解,但我也來不及管他了,我只得丟下他自己跑路了。
幸虧反應快,才讓大部隊得以新生,可是,雖然挽救了這么多生命,但卻掩蓋不了我放棄一個生命的愧怍,自責的感覺讓我無地自容,于是我安排卡梅爾指揮部隊繼續前進,自己則偷偷溜向剛才我們休息的大冰山,準備去尋找那個老者。
約摸著一小時后,我來到了那座冰山哪里,剛剛探出頭準備看看那位老人家是否還在那,差點沒給我嚇死。我看到了一幅怎么樣的場景!
那個老人獨自站在了千軍萬馬之前,拿著一把熱熔槍,還不住的狂笑著,更加離譜的是,以阿爾布萊恩·蒂奇為首的敵軍還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我看見那個老人開了槍,然后所有的人都開始抱頭鼠竄,我好像突然明白那桿熱熔槍里裝的是什么了,不由得一陣干嘔。但是,這更增加了我的疑惑。
不過,老人打跑了敵軍,就這種勇猛的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我一看到敵軍走了,就走到了老人跟前,想要弄清我心底的疑惑,誰知那老人剛剛看見了我,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我趕緊去扶起他,他示意我離他遠一點,然后向我緩緩的道出了他的故事……
“其實,我叫浪,今年三十六歲,來到白原之前我本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可是,當我剛剛來到白原的那一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了一個地下暗河中,當時我還在納悶,這這么冷的冰原,怎么會有液態水呢?但是很快我就明白,這流淌的根本就不是水,那是一種類似于水的透明膠狀物,我十分疑惑,取了一點這些東西帶回了白原科學實驗室,但是,經過科學家的分析,這東西可能是某些動物的分泌物,而且,這里面藏有年代十分久遠的致命的病菌,最可怕的是它們會傳染!在我聽到這句話后,我害怕極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果然,在往后的三天里,我的身體急劇衰老,三天就從36歲的衰老到了63歲的老頭子,我哭了,心想我還那么年輕,我還有很多事情,很多夢想,很多雄心壯志還沒有實現,我不能就這樣任其衰老下去,我一定要有所作為,隨即我開始躲著同志們,因為我知道,這種病菌是具有傳染性的,只是不知道媒介是什么罷了。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心想既然我的生命已經倒計時了,不如轟轟烈烈的干一番事業,去將這個病毒傳染給敵軍,雖然我知道這非常不道德,但是有時候為了勝利,人類甚至可以不擇手段…咳咳咳!”說到這里老人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后跪在了地上。在相距十米遠的地方虛弱的對我說:“我時間不多了,希望老天仁慈一點,給我點時間,讓我把故事說完。從那以后我就委托實驗室開始瘋狂研究這種病毒的傳染媒介,很快三天后我就得到了答復,這種病毒是靠唾液傳播,僅此一種途徑。這樣一說,那不就好辦了,我本來想著收集我的唾液來給敵營下場“雨”的,可是,在我方陣營被炸后,我收集唾液的罐子也丟失了,但好在由于長官你的果斷,我又有了新的希望,我又開始收集,一直收集到我們被俘的那天。我已經收集了一瓦罐,可是那個獄警沒收了我的瓦罐,我十分的傷心,因為在我最后的時間里,我的宏偉大業也完成不了,不過,在牢房的床底下,我又翻出了一個瓦罐,這讓我高興了一整天,于是我又收集了大量的唾液,準備今晚越獄,伺機行動。可是還沒開始,長官你就來了,為了不讓你被傳染,我拼命的想趕你走,可是你當時并不知情,我只得拿起邊上的長槍把你趕走,對不起了,長官。你帶著我們一直跑了十幾公里,跑的我是實在受不了了,干脆直接不走了,拿起了一把熱熔槍,將早已凍成冰塊的唾液裝進了熱熔槍里,面對著阿爾布萊恩·蒂奇的軍隊,我高喊道:那個不怕死的趕上前!可是阿爾布萊恩·蒂奇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示意我我滾蛋,不要擋路,我冷笑一聲,直接將槍對準了他,并朝他開了一槍,他被擊中后,下意識的擦了擦臉,當發現臉上的這些是什么之后,他直接就急了,拿著槍就對著我的腦門說:敢拿口水噴老子,你個老不死的不想活了?我只說了一句話:行啊,我就是不想活了,反正我有傳染病,你們愛咋咋地!那阿爾布萊恩·蒂奇一聽這話,直接就跪到地上了,扯著我的衣領說:那我是不是被傳染了?我點點頭,對他邪魅的一笑,他立刻丟下了我,尖叫著跑了,其他的敵軍一看這情況,直接就被嚇在原地,不敢動了,于是才有了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我開槍把他們所有人都打退了,我保守估計他們至少有一半已經被傳染了!”說罷,老人就狂笑了起來,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這一次非常不幸,他咳嗽完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命嗚呼了。
我看著他倒下的身影,心中五味陳雜,這是一個英雄式的人物,但是同時他又是一個極其不道德的人物,不過,在純潔的靈魂面前,這萬惡的病毒又算是什么?
我帶上隨身攜帶的口罩,手套,想將老人埋葬起來,但是我從他的口袋中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高處不勝寒,深山巨谷間。”我雖沒有明白這條紙條的意思,但我為他立了一個墓碑,墓志銘上寫著:“這里埋葬的是一個純潔而又骯臟的靈魂,他叫浪”
再干完這一系列事情后,我向他的墓碑敬了個禮,隨后扭頭就去追趕我們的軍隊了。那張紙條被我隨意地放在了褲子口袋中。
也許,對于敵人,浪是一個十分骯臟而又不道德的人,如果單純看他的行為,這確實不道德,但是,這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在人世間想留下的最后一點痕跡罷了,每當浪花嗚咽之時,我便會想起他,想起他愛憎分明倒下的身姿,又想起他純潔無暇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