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沒等老姨撞到窗玻璃上,她便雙腿抽搐,癱倒在地。
“小莓,快去開門!”哥哥望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邱佰莓,大聲吩咐道,隨即趕緊向老姨沖去。此時此刻,他急得焦頭爛額,可卻不得不讓理智占滿自己的大腦。
邱佰莓急得想哭,但她卻只能去開門,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能為老姨做些什么,去和哥哥一起攙扶起老姨嗎?可她不敢啊,她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老姨癱軟在地的身體。同時,她又在受著心靈的譴責,就仿佛腦中有聲音在無時無刻地咒罵著她:“憑什么你不去扶一扶老姨?老姨平時對你那么好,現在她有危險了,你不僅不去幫幫她,卻還要過來開門?!”
邱佰莓有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的動作定格在欲把門打開,卻又欲轉回身去的動作。此時,她的內心是焦急的,她的上牙緊緊咬住下嘴唇,不能下定決心。
“快去開門啊!”哥哥焦慮的催促聲傳來。終于,邱佰莓下定決心,握住門把手,全然忘記了透過貓眼,看看外面敲門的人是誰。
老姨她,她到底怎么了啊,會不會有事?。?!她還在為老姨擔心。
門被她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對夫妻,看他們的打扮,都再正常不過了。唯一奇特的,是那位阿姨懷里抱著一只赤紅色毛發的小狗。小狗蜷縮成一團,似乎在瑟瑟發抖。
“小朋友,”那位阿姨開口了,她的口音有些奇怪,還斷斷續續的,“這只……小狗是我們家里養的,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再養了,我們現在把它送給你,好嗎?一定要好好對它啊?!闭Z畢,便將縮成一團的小狗遞向邱佰莓。當阿姨的手觸碰到邱佰莓的胳膊時,她就像被針扎一般猛的將手抽了回去。邱佰莓下意識地接住了要往下掉的小狗。小狗的體重很輕,長得十分可愛。她一邊在心里為老姨擔心,一邊摸了摸小狗那異于其他小狗的赤紅色軟毛。這時,她似乎看到,這對夫妻的眼中都已流出了淚,懸掛在他們兩對綠瑩瑩的雙眼的眼瞼上。
他們都沉默著,一片寂靜,只隱隱約約聽到屋內哥哥和老姨的對話聲。
老姨沒事了。這是邱佰莓的第一個念頭。
這時,那位叔叔輕輕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那,我們走吧。小朋友,一定一定要照顧好它!”她似乎看到那位叔叔含淚的眼里乞求的目光。
“我答應你們?!鼻癜圯畧远ǖ鼗卮?,她覺得,這只小狗一定對這對夫妻十分重要。
“真的是太謝謝您了!”夫妻倆異口同聲道。隨即,他們轉過身去,默默走出了屋子,但沒有關門。
邱佰莓愣在那兒了,今天發生的所有場景在她眼前滑過,直到最后那一刻,夫妻倆轉身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兩條赤紅色的尾巴在眼前一閃而過。
那只小狗來邱佰莓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哥哥在得知此時后,手舞足蹈,高興地不得了。而爸爸媽媽呢,竟也破天荒地同意收養小狗了,要知道,爸爸以前可是和兄妹倆說過,家里絕不允許有任何小動物存在的。大概是小狗撒嬌的樣子把爸爸媽媽給萌化了吧,邱佰莓這么想。
小狗來的第二天,哥哥決定給它起名小瓶蓋,邱佰莓不同意,說不好聽,她給小狗取名小牛奶。經過一次次激烈的討論,雙方各退一步,為小狗取的名字各占了一半,小奶蓋這個名字由此得來。
“小奶蓋,快過來!”此時此刻,邱佰莓的雙手里正捧著一塊煮熟的鴨肉,招呼小奶蓋。正在房間里酣睡的小奶蓋聞聲便醒了過來,一顛一顛跑了過來,嗷嗷叫著,想要吃邱佰莓手里的鴨肉。在給小奶蓋喂肉的時候,邱佰莓有些疑惑,小奶蓋從來不會像其他狗那樣叫,更不會搖尾巴,最多也只是輕輕擺動兩下那根像把掃帚似的赤紅色尾巴。是不是小瓶蓋的嗓子和尾巴有什么毛病?。壳癜圯?。
過了一會,她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了。一定是因為小奶蓋的嗓子和尾巴有毛病,那對夫婦才要把它送給別人的,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