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關上門,下意識地想將自己的書包摘下來,從里面拿出作業本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肩膀上沒有了以往沉甸甸的東西。“呀,我好像忘了把書包帶回來了!”邱佰莓驚聲叫道。
“小莓,你喊什么呢?誒,我怎么記得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背書包呢?”媽媽在廚房里喊。
“我……”邱佰莓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媽媽,我這就去拿!”
“哎,等一下。”媽媽叫住了剛剛沖出臥室的邱佰莓,“你把你的書包落在學校了?”
“不是,我……”邱佰莓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你是——”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媽媽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三個人,那應該是一對夫婦,后面跟著……老姨!
邱佰莓細細打量著那對夫婦,她突然認出來了,那是把小奶蓋送給她的那對夫婦。不會是想把小奶蓋接回去吧?邱佰莓想。
“你們是?”媽媽看著那對夫婦,問道。
“哦,我們是你妹妹的朋友,是特地來拜訪你們的。”妻子說道。邱佰莓察覺到,那個女人說是“我們是你妹妹的朋友”時,老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當女人說“是特地拜訪你們的”時,老姨撓了撓打著卷的頭發。
“來,快請進。”媽媽說道,“想喝點什么嗎?”
“不了。”男人回答。
隨即,二人進了屋,而老姨則是等了幾秒鐘后才走進了屋子。
“嗷——”正在這時,小奶蓋跑了過來,停在了距離那對夫婦幾米遠的地方,用悲哀的眼神看著他們。
小奶蓋認出他們了?它是在埋怨自己的原主人把它送走了嗎?見此情景,邱佰莓心想,可是,老姨怎么會和這兩個人認識?還有,那個卷發女人到底是不是老姨呢?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邱佰莓又想起了那個卷發女人。
“我叫黎盈,這是我的妻子漾湖。”那男的的聲音打斷了邱佰莓的思緒。
他們的名字可真好聽,邱佰莓心想,她對這對夫婦的印象不壞。
“這已經不是我們和你們家小朋友第一次見面了。”那個女的——漾湖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聲道。
“哦,你們就是我們家小莓說起過的小奶蓋原主人?”媽媽的臉上浮現出熱情的笑容。
“哦,是的,你們給它(他)起名叫作什么?”
“小奶蓋。”
“真好聽,其實,它(他)還有一個名字,叫作赤。”漾湖淡淡地道,但邱佰莓仿佛看到,她在說出“赤”這個字的時候眼里綠光閃爍,但隨即,那綠光又淡了下去。
老姨好像也看到了那綠光,那一刻,她不住地顫抖起來。
“叔叔阿姨,這,這是它在你們家的時候你們給它取名字嗎?”一直沒有說話的邱佰莓突然問道,看到漾湖眼中的瑩瑩綠光的她心中有些毛毛的,說起話來也顯得有些膽怯,因為那綠光讓他想起和卷發女人對視時那種痛苦難耐的感受。
“算是吧,不過……”黎盈欲言又止。而后,他仿佛又下定決心一樣,說道:“不過現在,‘赤’也還是它(他)的名字。”
此時,站在一旁的老姨緊緊抿著嘴,雙眼緊閉,樣子很奇怪,好像正要接受什么審訊,而自己卻心中有鬼似的。
“小朋友,你們應該叫他邱赤,是單人旁的那個‘他’。”綠光再次在漾湖的眼中出現,但這次要比上次更加明亮,仿佛能夠穿透萬物。
氣氛正被這綠色渲染成恐懼的樣子。
“那個……大家都累了吧,來來來,想吃點水果嗎?”見此氣氛,老姨忙說道。
“閉嘴,老兔子!”黎盈突然暴跳如雷,使得邱佰莓感到莫名其妙,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么老姨一說話就……只見黎盈用看仇人的眼光看著老姨,他的眼睛也瞬間變成了綠色,“要不是你,我們才不會打破規矩,你……”
沒等黎盈將話說完,老姨的一聲尖叫便打斷了他:“啊——”伴隨著尖叫聲,老姨奪門而逃,尖叫聲也漸漸消逝……
這劇情的大轉變使邱佰莓摸不著頭腦,當然,更多的是恐懼與慌張,剛剛對那對夫婦的好感早已煙消云散。怎么會這樣呢?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黎盈剛才叫老姨什么?老兔子?這是什么意思?之前還說他們和老姨是朋友,怎么感覺不像朋友,而像仇人呢?還有,小奶蓋為什么要叫“邱赤”……邱佰莓“撲通”癱坐在地,這是她今天第二次痛苦地癱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