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老濤帶著墨風(fēng)親自上門拜訪。
這原本是一處極幽之地,知道此地的人唯有老濤與無常。樹木叢生,枝葉遮天蔽日,林中傳來陣陣鳥鳴,顯得生機勃勃;五彩的蝴蝶在陽光下翩翩起舞,嬌嫩的花瓣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就這么一副美好的景象,被屋子前橫七豎八的空酒瓶破壞了。
墨風(fēng)觀察了一會,點點頭道:“好酒量。”
老濤走到門前,敲門。“嘎吱”無常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邋遢的胡須掛在臉上顯得格外滑稽。老濤皺著眉,問到:“怎么喝了這么多?”無常擺擺手,示意客人往里走,邊走邊說:“老夫還想著趁能多喝點酒就喝點,不然也后就沒機會嘍。”三人走進寬敞明亮的客廳,圍坐在一張木桌旁。無常伸手倒了幾杯茶,遞給老濤與墨風(fēng),問:“老濤,找我什么事啊?”老濤接過茶,說道:“你弟子無月奪魁,你倆走得急,諾,這里是獎金。”老濤遞上一個袋子,無常看了一眼,里面是少量的金子和大量的銀幣混雜在一起。老濤接著說:“有一個大客戶看中了無月,薪酬很高,就不知無月……”
無常抓了抓臉,問到:“情報清楚?”
老濤點點投頭:“沒有問題,我多方審查過了。就差無月同意了。”墨風(fēng)在一旁聞著茶,仔細(xì)聽著老人家的話,此刻忍不住問道:“對了,我進門注意到一對腳印向外而出,月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回來了。”李無月站在門口,向客人打過招呼。老濤看著少年清澈的眼睛,問到:“你愿意接下這筆單嗎?”李無月點了點頭:“利劍不能久藏鞘。”無常樂了,問到:“一大早就出門,找到老夫指點的血刃了吧。”
“血刃?”老濤墨風(fēng)二人同時喊出。“就是那把傳說魔教的最高鍛造師打磨出的3柄神器之一?”墨風(fēng)激動地問到。李無月看著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失態(tài)的模樣,聳聳肩,從背后抽出兩把刀刃,頓時明亮的客廳里充滿詭異的殺氣。
刀刃名為血刃,右邊的刀刃刀身約有半個胳膊長,手柄彎折,可以讓刀背與手臂相貼合從而更好地控制刀身。血刃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最顯眼的是血紅色的刀面,詭異的是,那刀面不反光,仿佛流動的紅寶石般的刀面猶如一張嘴將所有可能暴露使用者的光線都吞噬了進去。
左邊的血刃相比之下卻是形狀更為怪異。倒“L”形的刀片藏在刀鞘之中,無月輕輕一動,血紅色的刀片猛地彈出,如毒蛇般等著出手的一刻,一擊斃命。墨風(fēng)張大了嘴,但一句話都說不出。老濤驚訝地問:“無常,你這就把血刃交給李無月了?血刃可是對使用者的默契度要求非常高的,一旦不慎便會誤傷自己,甚至是以性命的代價。”無常笑著搖搖頭:“老夫教的弟子老夫清楚。無月能夠闖過機關(guān)拿到血刃就足以說明他有這個實力。再說了,《天華錄》無月已經(jīng)掌握得七七八八了,人與器的配合只差實踐了。”
老濤急了,不自覺向前傾:“那你可以先讓無月先拿別的武器練手啊,不著急用血刃。”無常“哼”一聲:“老夫十年來就是以掌控血刃的劍法教他,要是我徒弟受傷了,那是他自己武藝不精,老夫也不在乎這樣的弟子。”老濤無奈,只能縮回身體,猛喝一口茶,轉(zhuǎn)頭看著研究刀面的墨風(fēng)和無月,招呼道:“墨風(fēng),李無月,過來吧。”
李無月收起血刃,走上前。老濤再次問:“李無月,這次的目標(biāo)是一支私家軍護送的人,這支軍隊訓(xùn)練有素,都是朝廷退下來的禁軍,領(lǐng)頭是曾是帶刀侍衛(wèi),你有把握嗎?”李無月明亮的眼眸里閃過猩紅色,點點頭。
老濤看著意決的少年,拍了拍手:“好,好,墨風(fēng),李無月,你們隨我來。”李無月向無常抱拳,朗聲:“師父,徒兒此去定不負(fù)你的期望。”“傻小子,第一次別丟了老夫的臉。”無常別過臉,手指指少年。
待到三人離去,無常把錢袋拿出,細(xì)數(shù)一番,不由得感嘆:“這筆錢可比老夫當(dāng)年的多多了。”他轉(zhuǎn)頭看著老濤喝完的茶和另一杯墨風(fēng)沒有動過的茶,突然記起昨日酒醉吐了之后喝過還未清洗的杯子竟用在了這里。無常笑了:“墨風(fēng)這小子,聞出來蹊蹺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