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空氣很濕,有些冷,車前都是霧。
啊白醒過來,透過右側車窗看到霧里女孩們在切素材,看到那邊桌上若隱若現的銅鍋冒著煙,眼神大亮。
“今天的飯是火鍋!”
這是一片郊區,陸地列車停靠在路邊,車廂朝草地展開,眾人七手八腳擺放著餐具。
下車看去,視線范圍內有十張桌子,桌上擺著咕咚咚冒霧的火鍋,素菜很多,還有一些沒見過的蘑菇,周圍有大霧,能見度半徑不超過十米。
桌椅明顯是胡憶苦做的,全都一模一樣,椅子圍住桌子,女孩們都在附近忙活,有一些人若隱若現。
她們熱情的和啊白打著招呼,一派歡快的景象,難得的透透氣讓人心情舒暢。
地上擺了飲料,篝火上的幾大鍋飯已經好了,只差菜未齊。
胡憶苦說這種霧已是不能開車了,剛好就地野營。
啊白就去霧里看看有沒有野味,找了半天才抓兩只兔子,索性讓胡憶苦去搜尋,自己幫忙煮火鍋。
“白大哥,已經整整四天了,離國都應該不遠了吧?”有女生拿了白菜放到啊白面前桌上。
啊白望著鍋里紅油上翻滾的辣椒出神,聽到有人問,才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道:
“沒錯,四天了,算算也走了兩千多公里了,要不是路彎彎繞繞的,早到了。”
啊白這幾天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吃飯,別的時間就在夢境世界當一顆小草,別說到后車廂串門了,下車上廁所都嫌耽擱時間。
無奈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女孩,笑道:“同學,不用擔心,先吃火鍋,有什么問題盡管找我。”
那女生道了句謝就去忙活了,向旁邊的女生露出泄氣的神色。
啊白可能不知道,現在車廂里的女生流傳的是:白大哥是鋼鐵直男,榆木腦袋里面全都是吃的,各種吃的。
總之就是跟他說話,請求幫忙的都會笑著回應,但是除此之外,根本不會多說一句,眼里面只想著這頓吃什么,下頓吃什么。
就連女生名字都不問!
其實也不怪啊白,七十多青春的女孩,他區分的方法只是發型,衣服,身形,加上平時說話都是同時跟一伙女生說,記得住就太難為他了。
雖然記得臉,但是想叫出名字,就得想上一會兒,后來就統稱同學,天才。
“算算時間,我醒來已經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胖子他們咋樣了。”啊白心想著,有點內疚沒帶上胖子,不過胖子估計也不會離開黑風寨吧。
動物出生有印隨現象,對于啊白來說,那胖子的臉估計得記一輩子。
有幾名女生從濃霧中走來,抓著處理好的野雞野兔,興奮的炫耀自己的戰績。
胡憶苦緊隨其后,穿過霧顯出身形,肩上扛了兩只野豬,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把殺好的野豬放地上,環視了一圈眾人,大聲說:
“女娃們進步快,現在已經會殺雞了,生存就得這樣,不能心軟,為她們的表現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掌聲雷動。
啊白見肉來了,趕忙走上去,接過小娜手中的菜刀,說:“小娜,之前都是你們做飯,切肉這種事情我來,你們盡管看好了。”
胡憶苦也抽出一把刀,去解另外一只,女生并不適合這種事,況且她們不會處理獵物。
小娜捂嘴笑著,退到一邊,旁邊的女生都在視野范圍內,此時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倆人解豬,驚嘆著兩人眼花繚亂的手速。
啊白力氣本就大,手上動作迅捷,從關節處利落的劃過,如果不是怕嚇到女生們,他可以直接掰斷關節,只用切去筋就是。
胡憶苦倒是顯得更輕松,準確的用刀游走在骨肉間,他的能力可以清晰的探查到獵物的所有肌肉骨骼走向,順著關節縫隙下刀,手法顯得無比熟練,加上長出的胡子,活脫脫一個職業屠夫的樣子。
在女生們看得意猶未盡的時候,兩人就先后處理完,把那野豬分割成了肉片,分裝在盤子里。
“還是你更快。”啊白甘拜下風,這次的確是胡憶苦更厲害,肉片也更完整。
胡憶苦嘿嘿笑著,把地上的骨架包起來,丟到迷霧之外。
喝彩聲這才響起,有女生接過刀,處理兔子野雞,教導著她們如何操作。
雖然女生這么多,但是會做菜的估計不多,更別提殺雞殺兔,現在都認真學著,至于啊白兩人的操作,那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只當表演節目了。
啊白坐回位置,看著那些圍觀切肉的女孩,不禁思索著,自己的年紀應該也在讀大學,對她們也確實是當同學一樣,差生認真學習,本來就是讓人感到欣慰的事情,尤其是這些差生都青春可愛。
胡憶苦坐到啊白這桌對面,也是看著女孩們,露出如同老父親一樣的笑容。
沒用幾分鐘,太陽升起,只是被霧阻隔,只能看到霧中升起一個光環。
十張桌子,有九張坐滿了人,另一張只坐了啊白和胡憶苦,眾人沒有過多客套,每桌都盡情的吃著。
別看他們帶了一車麻匪的食材,正值七月,很多菜放不了多久,所以里面儲存的大部分是肉類,一行人在上個城市補給了食材,買了生活物資,還買了火鍋,就是為這種情況準備的。
胡憶苦大可霧里行車,但是陸地列車是可以二十四小時運行,不差這野餐的時間,又怕女孩子們悶得慌,就停車許可了這次火鍋。
而且可以順便抓一些動物補充到陸地列車,是兩全其美之舉。
啊白一口喝光一瓶柚子汁,長長出了口氣,說:
“真不錯,話說,裁縫你找出材料了嗎?”
胡憶苦點點頭,把四盤肉片倒進火鍋里,然后把一些素材倒進去,把火鍋塞滿,才說:“我試過很多種,最后還是用鳥類骨骼的骨架最好,能力有限,只要加上皮膚外膜,那效果還不錯。”
“加上噴射氣流的結構之后,可以跟著陸地列車飛一截,但是速度慢,算是成功了第一步,等我能力再熟練一些,可以更完美。”
胡憶苦說完,沒有聽到啊白回話,抬頭被火鍋白茫茫的霧氣遮擋了視線。
正在納悶今天這小子咋不說話也不吃東西的時候,旁邊的女生已經笑的前仰后合。
女生連忙說道:“胡叔叔,白大哥都快把肉吃完啦!”
“哈哈哈哈,太牛了。”
……
胡憶苦急忙用筷子往鍋里一撈,什么也沒有了!這說話的時間,一鍋菜就沒了。
“你小子怎么搞這套,不怕燙就直接吞?沒人跟你搶啊!”胡憶苦哭笑不得。
啊白長呼一口氣,緩緩道:“我都餓了一晚上了,誰讓你光顧著說話,我不得給你上一課嘛,吃飯得積極點。”
說完咂咂嘴,把面前的肉片都倒鍋里。
如今的啊白,早已不再瘦削,清秀的臉看不出半點往日的萎靡。
強大的消化能力可以迅速吸收營養,不過這不代表啊白容易餓死,相反,這些長出的脂肪可以讓他保持很久的體力。
吃,只是為了口腹之欲罷了。
陽光在歡笑聲聊天聲中打破了霧層,這天的濕氣格外的重。
女孩們收著殘局,談論著啊白的吃相,咯咯咯的聲音不絕于耳。
益花趁著霧未散去,抓住這時機,訓練女生們的槍法。
實戰的機會不多,這次訓練很嚴格,理論知識運用到實際上總是比較困難。
很多女生連開槍都不熟練,不過也比以前一竅不通要好多了,能開槍,就是第一步。
端穩槍又是第二步,她們的路還很遠。
啊白看著她們訓練,不知不覺就看了一個小時,上空的霧氣散盡,露出天空。
發現天空上的云很奇特,呈乳狀,泛著奶油的質感,整片天空都被它覆蓋,美麗又壯觀。
如女生們所說,那形狀就像胸,所以被稱作乳狀云。
調侃聲中,啊白頓時吃不消了,急忙回了車。
……
乳狀云只維持了幾分鐘,等陽光徹底籠罩大地的時候,陸地列車出發。
這段行程雖然很長,但是并不無聊,一路上看盡了風景,女孩們在車上上課,演練著包扎之類的操作,盡可能的學習著戰場上需要的技能。
……
夢境世界里。
啊白走到沙灘,還在想著女孩們讓人臉紅的話語,一抬頭居然又遇到了古神翼龍,這讓啊白一喜,曬太陽等待著它降落。
那古神翼龍俯沖海面,用嘴撈了幾條大魚,飛向沙灘,然后穩穩的雀降到啊白面前。
古神翼龍綠色的絨毛在陽光下發著熒光,啊白大膽上前撫摸了一把。
嗯,溫熱的,觸感很軟,像極了……
只是那龐然大物突然低下頭,直勾勾的看向啊白,那大嘴差點把后者壓倒,幸虧他反應過來往后挪了一步。
啊白驚訝的看著它,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那古神翼龍沒有攻擊,只是蔑視般看了一眼,就轉身爬了幾步,仰頭吞下口中魚,之后展開雙翼,彈射起飛。
滾滾沙塵撲了啊白一臉,氣浪差點把他掀翻。
啊白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大聲朝翼龍呼喊,那翼龍回頭看看啊白,又飛向海面,用后腿在海中鉤起一只魚。
然后如同轟炸機一樣,飛向啊白,然后把魚松開,轉身就飛向海的另一邊。
那魚如同一顆導彈,斜飛向啊白,最終在落地前被他躍起接住,沒有落到沙灘上。
啊白看著手中那一米多長的肥魚,思索了片刻,趁魚昏死,搬到雨林的草地上,一拳就打碎了它的頭骨。
要不?吃吃看?
啊白說干就干,沒有火,只好當生魚片吃了。
黑刀不能用,上面有腐蝕性,所以他努力了很久,用意識凝聚出一把小刀,切下一片魚肉,放嘴里咀嚼。
那魚肉進口,就變成了一股暖流,進入到這具意識身體里,頓時感覺全身一暖。
“真是神了。”啊白揮散小刀,直接啃起魚身,每一口下去,都能感覺到體內的小白在歡呼雀躍。
周圍的動物沒有反應,只是本能的繞開啊白行走,細小的箭毒蛙背負著蝌蚪爬向高大的樹,等把蝌蚪放入二十米高處的一顆積水鳳梨內時,下面的人已經把魚連皮帶骨吃光了。
啊白感覺著體內多出來的能量,這一條魚,就比曬一天夢境世界的太陽得到的能量還多。
不過有一個事實,那些魚有能量身體,就代表可以傷到自己,雖然吃了可以迅速變強,但是也可以一口吞了自己。
啊白摸了摸肚皮,沒有半點變化,這畢竟不是現實世界。
“意思是,我在夢境世界,就是孤島求生,有意思啊!”
啊白來到沙灘上,走向海里,目光如炬的盯著水下的東西,手中已經拿了一根細長的魚槍,看準腳邊游過的活物,隨時準備刺下去。
今,有啊白日光里海上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