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汗血馬在后園里的草地上小跑著,人工湖里的天鵝鳴叫了兩聲,顧晴粒駕馬去看。
湖邊,湖面折射出的波光灑在岸上,秋日開始枯萎的草地上布滿金光點點。日頭正盛,顧晴粒的眼睛被陽光刺的生疼。
似有什么在召喚著顧晴粒身下的這匹良馬,一點一點地向岸旁的玉蘭樹下靠近。
樹影做了天然的遮擋,顧晴粒漸睜開了雙眼——湖邊一暗色剪影,英姿颯爽的挺直身板立于馬背之上,觀一場盛大的初秋自然。
樹樹靠近了森森,互相蹭了蹭額。
“你兩歲那年,在森林公園見到兩只黑天鵝,還帶著一群天鵝幼崽在湖里游,你指著那群小天鵝說一定要帶一只回家養,最后心愿未達,哭了整整一天?!?
秦晴誏輕笑,顧晴粒則面無表情地看著人工湖里的那群小天鵝晃晃悠悠地游動。
“你說的一切,我只有親自去驗證了才會信?!?
顧晴粒扯動韁繩,用力一壓馬腹,轉頭在草地上飛馳——!
秦晴誏知道這小孩兒在跟自己較勁,只遠遠地跟在后面,任她在園子里撒歡兒。
這良馬從未出過馬廄和馬場,一跑進柔軟平坦的草地就顯得異常興奮,一路狂奔起來。
顧晴粒望著周邊的圍欄,思索圍欄外的地理位置,分析監控的拍攝角度,心思全然不在馬上。
樹樹跑得極快,很快便出了后園的草地,與射擊場只相隔了一片石子路,樹樹想是突覺腳下刺痛,受了驚似的盤旋狂奔!
顧晴粒一驚,手握緊了韁繩,用力拉扯!
“樹樹!慢點!”
這馬覺出了顧晴粒的恐懼與慌亂,更加肆無忌憚地胡亂兜圈。
“小寶!拉緊韁繩!”
秦晴誏駕馬趕來,遠遠喊著。
顧晴粒照做,卻沒起到什么作用,樹樹沖著射擊場歪歪扭扭地快速奔跑!嘶鳴聲響徹云霄!
秦晴誏憑著自己極佳的控馬技術,帶著森森平穩地穿過了那條石子路,見射擊場的工作人員正立靶擦槍,上前奪過一把狙擊槍,雙手松開韁繩,沖著顧晴粒的方向瞄準!
“哥哥你要做什么?!”
驚慌中,秦晴誏扣動了扳機,一槍精準地擊中了馬后蹄!
伴著慘叫,樹樹被擊中的后腿突然下墜,正無措的顧晴粒突覺身下一空,秦晴誏單手拉著韁繩,身體在馬一側懸空,另一只手摟住了秦晴粒的腰!
可終究因為時間不夠,慣性又太大,兩人還是雙雙摔下了馬。秦晴誏下意識地將顧晴粒護在懷里,自己的背部狠狠地在石子地上摩擦而過,血跡立馬劃出了深深的一道!
“先生——!”
射擊場的工作人員趕過來看兩人的情況,只見顧晴粒被錮在秦晴誏懷中護得嚴嚴實實,只一根小臂擦了地,也不過是有一點破皮。
“先生,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顧晴?;艁y地從他懷里跳脫出來,見石子路上的血跡,馬上蹲下來看他的傷口。
“你干嘛穿襯衣跑馬啊!連護具都不穿,不想活了?!”
秦晴誏微蹙著眉頭,緩緩抬起一只手,言道:
“你男朋友為了救你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先別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