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只盯著他，想罵又罵不出口，就算是罵了，他也聽不進去。

“一把年紀了還大晚上的抽煙，不怕失眠嗎？”

秦晴誏嘲諷了對方一句，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溫水喝了下去。

“呵！”

秦淵冷哧了一聲，親自給他空了的杯子里倒上了水：

“我看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說著，秦淵倒真的掐滅了吸了一半的香煙。

“一周以前，統首府的網絡系統遭到了黑客攻擊，本來技術人員查了一遍說幾份重要文件都沒有泄露，但就在前天，跟你一批的H出了車禍。這段時間，他可是正在調查金三角的材料。”

秦晴誏斜眼過去，不屑道：

“所以您是覺得我們的信息泄露了出去，F的車禍不是巧合？”

秦淵看著他輕飄飄的淡然樣子，火氣慢慢升了上來：

“那你要我怎么想？！”

秦晴誏翹起一條腿：“F的事情我聽說了，他們夫妻兩個受了點輕微傷，沒什么大事。何況全國每天都要發生1300多起車禍，每天就有200人因為車禍喪生，他不過是碰巧了而已。”

秦晴誏同批次的人一共十個，按最終考核成績從A編號到J，他是B，H只是這行里面并不太重要的一員。

“做這一行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怠慢不得！一絲懈怠就是幾條、幾十條鮮活的生命，我看你小子是活得夠夠的了！”

“嚯！您謹慎？！您是謹慎過頭了才會送自己的親兄弟去死！！”

秦晴誏拍桌而起，說話幾乎是用了吼勁兒。看了秦淵那張無波無瀾、布滿細紋的臉，才發覺自己失了態，轉身去窗邊自己冷靜。

“我們約定好的，不提這件事。”

不提是可以不提，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秦嚴不能死而復生，秦晴誏再也沒有了父親。

“如果當年我父母沒有在福利院那一群孤兒里選中我，那現在的我還會是那個活在心靈創傷里沒人要的小孩！二叔，這事兒可以不提，但那是我養父養母的命，他們對我有恩啊……”

秦淵垂眸，抓了抓花白的頭發，拖著蒼老的聲音：

“是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

秦晴誏背對著他，眼眶濕潤。

“悲劇已經發生了，我不希望它發生第二次。無論是為了保護好你，還是他們的女兒！”

秦晴誏快速回過神來，嚴正警告對方：

“你休想對粒粒做什么！！”

秦晴誏瞪了眼，拍了桌：

“粒粒有我護著，你別想插手！更別想搞什么叔侄相認的煽情戲碼！我母親走的時候留了話，粒粒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有我這一個哥哥，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秦淵見秦晴誏這么大的反應，便不再跟他硬碰硬：“我知道。”

秦晴誏冷靜了一會，坐回沙發，又喝了杯水。

“聽說過兩天柳家的晚宴，你要帶著粒粒一起？”

秦晴誏冷笑了聲：“我這位蔣特助是優秀，可惜終究不能為我所用。”

秦淵默認了蔣蕭的身份，沒有反駁。

“保險起見，這晚宴你自己去，不要讓粒粒露面，千萬不能讓外界知道你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