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顧晴粒把通行證遞到劉律師辦公桌上的時候，屬實把對方嚇了一跳。

顧晴粒局促地站在桌前，見劉律師戴上老花鏡，拿手指著上面的字，一行一行地看，最后把右下角的簽字和私章拿近又拿遠，許是在想這章是不是拿青蘿卜刻的（……）。

可這通行證字跡清晰，幾個手寫出來的字舒張有度，還有著特制鋼筆才能寫出來的筆鋒，劉律師的疑慮也漸漸消解。

只是眼前這實習期都沒過的小律師，怎么會弄到他這個在律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律師都拿不到的通行證？

劉律師摘掉花鏡，打量顧晴粒幾眼。

“你怎么拿到的？”

顧晴粒早已編好了一套說辭：“是這樣的劉律，我家從前也是做制藥這一行的，家父與秦氏制藥常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是我去找秦董事長要了通行證，秦先生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才給的。”

劉律師瞇起眼睛，這解釋雖說得通，可就算是那位權勢滔天的誏爺肯賣個面子，卻也不至于會幫著自己的對手律師，而對自己不利啊……

劉律師撐著桌子起來，啤酒肚蹭著辦公桌，站直的那一刻還長呼了口氣出來。

不等他再發問，顧晴粒趕緊跟了一句：“劉律，這張通行證只今天一天有效，要是需要取證的地方多，您還得早點去呢。”

劉律師看了看那上面的日期限制，索性收拾好了材料準備再跑一趟。

“謝謝你了，這個案子如果你想要資料學習，事后來找。”

顧晴粒禮貌笑了笑：“謝謝您！”

劉律師拖著肥厚的身體，套上了件加大碼的西裝外套，帶著頭上一片棕亮的地中海，出了辦公室喊上了齊瀟去做記錄。

齊瀟忙著收資料，邊問：

“劉律，怎么今天又去？秦氏制藥不是不讓進嗎？”

劉律師晃了晃手里的通行證，輕聲：“咱們所里，藏龍臥虎。”

齊瀟的工位離劉律辦公室不遠，今天從早九點打了卡以后，只有顧晴粒一個人進去過。

一路上，齊瀟瞥著眼細看著那張通行證，右下角的親筆簽名和私章刺眼得很。沒想到如今華蘭剛來的小助理都有這種本事了。

。

秦氏制藥2號廠房。

“麻煩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證和工作證。”

劉律師和齊瀟拿出證件，工作人員拍了照留存：“我們董事長已經打過招呼了，今天由我為二位引路。”

“麻煩了。”

秦氏制藥的園區大得驚人，這些建筑群里，不僅生產普通的非處方感冒、皮膚藥，還有特許的抗生素、抗癌藥、胰島素產線，更不乏世界級的頂尖藥品實驗室和高精尖人才了。

工作人員帶著兩人繞過主生產線，來到一間位置靠里的藥物實驗室：“我了解過這個病例，患者是因琥珀酰明膠注射液過敏致死，同一批的藥物我們都有留樣，一會可以讓研究員給二位出具一份檢驗報告。”

“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您到這邊做一下全身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