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新來的幾個律師助理的辦公室里面，就這間是最好的。”

顧晴粒不管鄭譯說了些什么，心跳加速，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響：

“劉律好像去秦氏制藥廠里實地取證了，有什么忙我能幫的嗎？”

“這案子說起來我就頭疼，按法律講確實不需要秦氏制藥那邊賠償，只能是從道義上說，判庭可能會判一小部分給我們的當事人。可這金額與當事人要求肯定會相差很遠的。”

“秦氏制藥不愿意補償？”

“可不是嗎，秦氏制藥動輒幾億、幾十億的項目，可這幾十萬的事兒反倒不愿意賠了。你說一般的企業家不都是花錢消災嗎？還就他秦氏制藥有上法庭打官司這么奇特的愛好。”

隔間內，顧晴粒表情呆滯地聽著。

“Hey！”

鄭譯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顧晴粒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鄭譯指了指外面：“熟人？”

“對不起鄭律，我……”

顧晴粒自知這行為很沒禮貌，不好開口。

好在鄭譯大氣，擺了擺手：“想聽就去。”

顧晴粒推開門，順著聲音找到蘇雪，還有她旁邊的那位女律師。

“雪姐！”

蘇雪一驚：“誒？晴粒？鄭律不是帶你去看工位了嗎？”

一邊的女孩瞪大眼睛，有些尷尬：“這是……？”

蘇雪趕緊介紹：“這是丁律的學生，今天第一天上班，鄭律的助理。”

轉頭：“晴粒，這位是齊瀟，四級民訴律師。”

“京大畢業的呀，這么說也算是我學妹嘍？”

顧晴粒問了聲好，隨即問道：

“不好意思齊律師，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你說的是……秦氏制藥的案子？”

齊瀟在這一瞬覺得這小學妹甚是無禮，卻也點了點頭：“對，是秦氏制藥。”

“我能看看資料嗎？”

齊瀟勾了勾嘴角，內心一陣冷笑。這學妹不但沒禮貌，還沒規矩。

“這恐怕不符合律所的規定吧。”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眼前這位律師手里案子的當事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顧晴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不合常理，正準備道歉，身后倒響起一句富有磁性的嗓音：

“我們律所的案子都變成大家的飯后談資了，再拿出來給新人學習學習也沒什么關系吧？”

三人一齊看向走廊盡處，鄭譯正跨步走來。

“鄭律。”

蘇雪和齊瀟接連禮貌問候。

“秦氏制藥的案子？”

齊瀟尷尬答：“是。”

“待會把電子版資料發我郵箱，合伙人借過來學習一下。沒什么問題吧？”

齊瀟喉嚨滾了滾，縱有萬般不服氣，也是能說了聲：“當然沒問題。”

別說是齊瀟，就算是顧晴粒也驚訝于鄭譯的做法。按道理講，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學妹而已，不值得他鄭大合伙人如此相助的。

“晴粒，你到我辦公室來。”

“啊？哦……好。”

顧晴粒跟在鄭譯后面，像個小尾巴似的，還是個聳拉著的尾巴。

鄭譯關上辦公室的門，指了指一邊的小羊皮沙發，示意她坐下。

“對不起鄭律！我第一天上班就給您添麻煩……”

鄭譯不但不生氣，反倒覺得這小家伙蠻有意思，笑了幾聲，萃了杯咖啡給她：

“緊張什么？又不是所有的律師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的，我就不是，丁律師也不是。”

顧晴粒接過咖啡杯，不知道接什么話。

“幫你，只是因為我知道這行不好做，特別是新人。”

鄭譯的電腦屏幕上彈了條消息出來。

“正好，把你郵箱號給我，我把資料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