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長笑了一笑:“五天都算少的。”
“那后面的事就麻煩您了,我先走一步。失陪。”
楊局長看了看秦晴誏身邊的人,一雙桃花眼泛著懼怕的淚花,惹人心憐。
這場面誰看誰不明白,楊局長索性笑著道別:“您忙,您忙。”
秦晴誏摟著小朋友走到車前,給她開了車門,扶她上去,又繞到另一側上車,一路上輕揉著她的小手,暖暖的特別舒服。
兩人回家簡單吃了點東西,夜色也濃了下來。
秦晴誏捧著本英文原版的《THE GREAT GATSBY》靠在臥室落地窗邊的沙發椅上,一旁的音響放著助眠的鋼琴曲。
“哥哥……”
秦晴誏抬眼,見顧晴粒穿著毛絨睡衣,懷里抱著枕頭,光著腳站在門口。
趕緊扔下書上前:“怎么不穿鞋?”
說著,脫掉自己的家居鞋給她,讓她踩上來:“怎么了?被嚇到了?”
“沒有,樓下有點冷,你這兒暖和……”
秦晴誏偷笑著,倒早也習慣了她嘴硬。
不等得到許可,顧晴粒拖著那雙巨大的家居鞋跑到床邊,把秦晴誏的枕頭挪去一邊,鋪好自己的小鋪蓋卷兒鉆了進去,背對他躺下。
秦晴誏赤著腳爬上床,溫柔說了句:“對不起寶寶,哥哥不該吼你。”
回應是輕輕的鼾聲。
秦晴誏的床上有他的氣味,一種能她心安的氣味。
看著小朋友的側臉,秦晴誏今夜的夢,深陷記憶——
。
“gege!哥咕!!”
十五歲的秦晴誏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剛滿三歲的妹妹被人抱走,無能為力。
回去的路上,秦晴誏坐在車里,看街邊很多的狂歡游行,幾棟大樓上還貼著祝賀新統首當選的大海報。
此時的秦家家宅被白綢包裹著,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寂靜,沒有哭聲,也沒有來祭奠的客人。
秦晴誏跟在一身姿曼妙、五官精致的女人身后,走進家宅。
“去跪下。”
秦晴誏很聽養母的話,跪在了秦嚴遺像側旁的軟墊上。
屋里靜悄悄的,林叔端了兩杯溫水過來,從后方遞到穆晴身側,她擺了擺手。
林叔再直身看向秦晴誏時,秦晴誏也微微搖了搖頭。
穆晴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只靜靜地在沙發上坐著,兩眼空洞無神。
“太太,秦淵先生來了。”
穆晴抬眼,壓著氣兒回復:“讓他滾!”
跪在遠處的秦晴誏因養母這一聲吃驚,像她這樣的名門之后,從不說臟話的。
“嫂嫂。”
一張和大廳里擺著的遺像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穆晴手撐著沙發站起來,嗓音里添了些顫抖:
“秦嚴沒你這個弟弟,你也不必喊我嫂嫂!”
秦淵把手里提著的兩盒燕窩遞向林叔,林叔沒有詢問主人,直接回了句:
“您現在是新任統首身邊兒的紅人,我們不敢收您的禮,您請回吧!”
說罷,林叔直接把人轟了出去。
穆晴不管院子里的嘈雜,走到秦嚴的遺像前把那快燃盡的香換了新的上去,轉臉看了看秦晴誏:
“記得,等有一天你有能力了,把妹妹接回來,給你父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