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粒一只胳膊撐著頭，手掌打開擋在一側眼睛旁邊，故意不看老板臉上的姨母笑。

“秦老師，看您很喜歡新曲奇，我又拿了兩份來?！?

“嗯，謝謝柯語。”

這是顧晴粒第一次知道老板的名字。

“吃吧?！?

顧晴粒翻了個白眼給他：“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我出糗？”

“沒有啊?！?

說這話時，秦晴誏很明顯地側過臉偷笑了兩聲。

顧晴粒拿起那只大紅色的咖啡杯，有些迫不及待地嘗了嘗。

是花香？

玫瑰和茉莉的味道，透著一點橘香，回味是淡淡的堅果味。

“很特別吧？”

顧晴粒點了點頭，又嘗了一口，這次是檸檬香，還有榛果。

“這是La Esmeralda莊園的Geisha，柯語每年都親自去進貨?！?

顧晴粒聽著他的介紹，忽然想起早上見到的秦教授給學生答疑的“唯美”畫面。

陰陽怪氣：“秦教授的女學生緣不錯啊，連豆子是哪里來的都知道?！?

感受過這咖啡的獨特后，顧晴粒手里的杯子就再沒放下，一直細細品嘗。

秦晴誏竊笑：“吃醋了？”

“唔——咳咳！”

顧晴粒被嗆到，秦晴誏反應迅捷抽了兩張面巾紙給她。

顧晴粒一邊擦嘴一邊小聲說著：“誰吃你的醋？！”

“我有個朋友，留學的時候喜歡去周邊國家旅行，意外發現了這個豆子，不等大學畢業就開始做起來了加工貿易，只是這個豆子產量太少，在國內沒什么知名度。有天我剛巧碰上柯語在研究稀有豆，就把我同學的聯系方式給她了。”

不管顧晴粒是不是真的在意，秦晴誏都是要解釋的。

“至于早上你看到的那兩個學生，我也發現了她們并不是真的來問問題，所以以后我會注意，和女學生保持好距離?！?

“嗯……”

顧晴粒操（cāo）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心里還是舒服的。

“丁教授又給了你什么艱巨任務？”

顧晴粒放下咖啡：

“你怎么知道？”

“你沒發現自己每次接到頭疼的任務時，從辦公樓出來都是直奔這里嗎？”

顧晴粒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她自己都沒發現。

“好吧，這次是畢業答辯?！?

“時限呢？”

“一個月。如果能通過，我就可以進華蘭?！?

“不錯，很值。”

廢話一句。能進華蘭當然值！

“論文呢？給我看看。”

顧晴粒從文件夾里抽出一沓A4紙，遞給他。

“職務犯罪，很切合時事。”

秦晴誏翻看了許久，久到顧晴粒已經喝光了那杯圣誕限定。

前幾頁還在丁芷汀的標記上勾勾畫畫了幾筆，到了后面，越翻越快。

“然后呢？意見呢？”

秦晴誏長嘆了口氣……

“到底是哪個老師把你招進來的？”

顧晴粒收起本帶著些期待的目光，白眼：“您前妻?！?

秦晴誏噤聲——

這二位他都惹不起……

“你把電子版發我郵箱，我直接幫你改結構。”

“這還差不多?！?

秦晴誏笑著合上那沓紙，起身提起顧晴粒的外套，在她后身展開：

“那現在，我可不可以利用職務身份之便，邀請顧小姐共進午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