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月結……
這是丁教授獨有的的壓榨學生的方式。
其他教授最多在一學里加一個期中檢查,或者干脆期末的時候考個試,做篇論文,這學期的學分就到手了。
而丁芷汀,把學生考核制度從一學期一次或兩次,生生加到了四次到五次。
并且每次月底考核難度都堪比一次畢業考核的難度……
好在顧晴粒活著度過了第一學期的第一次月度考核,此時的她正躺在床上虔誠地感謝丁教授給她留了半條狗命。
那叫一個感恩戴德。
“小栗子,你已經在床上待了20個小時了,就算不搞學術,多少也起來吃點東西喝點水吧?”
柳紀明說的很有道理,她的胃已經跟她抗議了七八個小時了,只是顧晴粒覺得起床這個動作能把她僅剩的半條狗命全部耗盡。
敲門。
多年朋友,柳紀明當然知道顧晴粒懶得說那聲“請進。”
推門:“我做的掛面,特意加了兩個蛋,還有從家里拿的紅腸,要不要嘗嘗?”
顧晴粒輕嘆一聲,倒不是覺得柳紀明做的東西不好吃,只是人累到一定地步,每動一下都是致命的……
“你知道的,我只會做這個……”
顧晴粒接過那碗滾燙的、加了兩個蛋還有紅腸的掛面,戲謔:“是是是,柳大小姐能親自下廚,我已經感動得不行了!”
一筷子下去,顧晴粒夾了兩片被柳紀明切成三角形的紅腸。
這是柳紀明家里阿姨手工做的,特別好吃,聽說是阿姨從老家學的絕活兒。
“還行嗎?”
柳紀明一臉期待地看著她,一雙眼里泛著天真爛漫的光。
“要是你爸媽知道你給我下廚做飯,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柳紀明生在京城的財閥世家,是家里的獨生女,寵著慣著、用金條堆著養起來的。偏是這樣,柳家那對父母還縱著她自由生長,同意她學了和家里企業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環境保護科學。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但柳紀明每天都有司機來送營養餐,第二天再把大小姐懶得放進洗碗機、再拿出來的餐具帶回去洗凈消毒。
按照柳太太的說法,小公寓里的洗碗機都沒有柳家隨隨便便的一只碗貴,哪里好在這兒就地洗了呢?
顧晴粒從秦晴誏那里拿到的錢足以支撐她也過上這樣的生活,可自己花錢買的,和人家父母關愛著給遞到手里的,終究不一樣。
這是她最羨慕柳紀明的地方。
“你可別開我的玩笑了!快點吃,吃完自己把碗扔洗碗機。”
“嗯……”
從前,顧家也有做飯好吃的阿姨,只是做不出這么好吃的紅腸。不過至少掛面不會做得像眼前這碗一樣夾生。
“要不要看電影?新片,剛搞到的。”
柳氏財團是C國一家著名電影公司最大的股東,柳紀明總是能拿到一些還沒上映的片源。
“又是你家般夜哥哥的電影吧?”
“喂,聽你這語氣怎么這么陰陽怪氣?我追我家般夜哥哥怎么啦?人家長得帥有錯嘛?嗯?!有錯嗎?!”
顧晴粒連連投降,既然這兩天還算清閑,就坐到柳紀明身邊,把她身上的小毛毯扯過來一半蓋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公寓的電視是開機自動默認本市新聞頻道的:
【“本市半月前登上熱搜的弒夫案當事人,趁獄警不注意時將一顆生銹的鐵釘刺入脈搏,現正在搶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