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粒坐入幻影寬敞溫熱的座椅,放松地伸了個懶腰,又輕輕揉了兩下腰。
就這不起眼的幾下小動作,倒是被秦晴誏看入了眼,馬上伸手幫她揉腰:
“不舒服了?”
顧晴粒看他滿臉擔心的樣子,口是心非回答:
“沒有。”
顧晴粒躲開那只給自己揉腰的手掌,生怕這男人一個擔心就馬上停掉自己的工作,她可不想成為一個漂亮白胖卻什么都不會的花瓶太太。
“對了,這是丁老師給的禮物。”
顧晴粒慣會轉移話題,把兩個漂亮的袋子拿到秦晴誏面前:
“我覺得太貴重了,但是丁老師說這是給小侄子的定禮,寶寶以后要喊她姑姑的。”
秦晴誏把那只漆器首飾盒拿出來,微怔,打開盒子看到了那套寶寶項圈和手鐲。
“如果我沒看錯,這只盒子可比這套首飾珍貴得多。”
“嗯?盒子?”
“這盒子的工藝是非物質文化遺產螺鈿漆器,漆器常見,但能用螺鈿在漆器上做出這么栩栩如生的花紋的,也只有京城的一位傳承人能做到。老先生已經年過八十,收過不少徒弟,但沒有一個能真正學會這復雜的手工工藝,一旦這位先生過世,這工藝就算是失傳了。讓這位老師傅出手做東西,也就丁教授夠得上這個面子了。”
“那、那這不好吧……要不我們還回去?”
秦晴誏一笑,蹭了蹭顧晴粒肉嘟嘟的臉:
“咱家寶貝的一聲'姑姑',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受得起的。”
顧晴粒輕翻了白眼,哼了聲:
“反正賣的是你的人情,跟我沒關系~”
秦晴誏忍著笑意,一把攬過小朋友的腰,故意用了點力氣給她揉腰:
“跟你沒關系?小寶,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們夫妻一體,賣我的人情和賣你的人情是一個道理。”
顧晴粒瞥了對方一眼,秦晴誏看得出她含著得意的笑。
雖然不能告訴全世界秦晴誏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但畢竟紅本在手,顧晴粒還是心安的。
“明天是農歷八月十五,要去陵園掃墓,小寶去嗎?”
往年的中秋掃墓兩個人都是分開的,顧晴粒去祭拜顧成仝,秦晴誏去看望秦家的父母。
今年顧晴粒已然是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全貌,理應去給自己的親生父母掃墓的,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哥哥會帶著你的,別擔心。”
顧晴粒抬眼望向他,秦晴誏身體的輪廓在車窗透過的夕陽里尤為清晰,他像是她的救世主,總能從她每一個細小的顰蹙里知道她的心意,并在她的焦慮感冒頭的一瞬間救她于水火。
“好,我去。”
秦晴誏的目光里透出欣慰:“爸媽知道你去,一定會開心的。”
回了秦家宅邸,顧晴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哥哥,我可以去地下密室再看看嗎?”
秦晴誏什么都沒說,帶著小朋友走進密室,自己退出來坐在門口,隨她去查看那些舊物。
顧晴粒盯著那張全家福看得出神。
那雙父母眼底透著極深的慈愛,被抱在中間的小女孩也笑得甜,可那段記憶模糊不堪,她很難再記起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