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才后知后覺,然后齊齊補充道:“千萬別在心里腹誹,別在心里說她們哈!”
就這樣,新人中一些心思不老實的似乎也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不敢腹誹猜測。
新人離去后,一些夢邸的老人聚在一起抱頭痛哭,似乎想起了那段艱難歲月,卻又不敢言明,心里也不敢猜測,只剩下抽噎間的話:“同道中人啊!苦啊!阿!”
林霧幾人回到了陸柳安排的院落,屏退完周圍的無關人員,四個‘人’站在客堂中間。
舊式的三進四合院帶著青磚綠瓦的古韻,坐落在簡潔西式的雙層小樓周圍,顯得錯落有致,卻又不突兀。
在海鷗聚集地,對于房屋的安全要求是一層,對于高度更是有明文規定。
四人坐在第二進的北廂房里,相望無言,晉久最先打破沉默,一臉幽怨的眼神。
“崽,我總算找到你了。”
說完,抬手就要摸玄素的頭頂,卻被玄素捏著鼻子躲開。
“說歸說,別摸頭!還有你身上什么味?”
晉久未曾設想到如今的畫面,一臉傷痛的表情,心直口快的說:“崽啊,好不容易見著你了,你咋還躲我呢?”
白絮兒在一旁淡淡的解釋:“他身上污穢過多,超出了審判的過濾范圍,所以你靠近他時,窒息感會加強一倍,還會伴有惡臭味。”
晉久捂著胸口,滿臉的不敢置信,恍若戲精附身,質問道:“老大,你這么說,扎心了好嘛!我還是不是你最喜歡的小九九?”
白絮兒轉頭看向林霧,眼中帶著疑惑,被晉久的震驚的不輕,聲音微顫:“這是你新收的小弟?他怎么這樣,啊不對,他一直是這樣嗎?”
林霧立即否認,看著晉久戲精的樣子,仿佛讓她想到了某種不好的事。
“不,不是你別瞎說!”
這時兩人也都忘了她們的容貌都是對方的樣子,所附身的海鷗也和外來者有個五分像,林霧的軀體經過神血改造后更是幾乎一模一樣,更別提白絮兒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變化。
哪怕是在幻象的掩蓋下,她們的一舉一動也能讓人察覺出不凡。
晉久聽著兩人的對話眼中升起迷惑,玄素心中有感直接脫口而出,指著頂著白絮兒臉的林霧:“這才是我們的老大,那個是老大的朋友,已經名花有主了,所以別惦記!”
說完,她自己也愣了,似乎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暗處附在神樹上的天罪滿意搖了搖葉子,不僅貼心的屏蔽了她們附近微光布下監控,還制造了幻象掩飾。
隨著祭祀大典的接近,污穢里藏有的氣息越發明顯,其特性潛藏其中。
經過這一波曲折,兩人都撤去了身上的幻象,她們身上的衣服款式極為相同,卻穿出了不同的韻味。
白絮兒的古典朦朧中的溫婉,身姿仿若細柳扶風,林霧的慵懶和殺伐感揉雜在一起,舉止間的隨性灑脫又將慵懶替代,毫無違和。
兩人間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眼底深藏的蓄勢待發和凌厲,
晉久看著撤下幻象的林霧,眼中帶著不敢置信,一樣的五官,只是少了小家碧玉的氣質,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隨著心里的想法閃現,他不由自主的吐槽:“明明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變化,少了一種氣質,感覺跟變了個人似的。完美的詮釋了扮豬吃老虎的精髓,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做到這樣,那可真就是癡人說夢了,畢竟我不可能成為這樣。”
“他這是怎么了,我咋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呢?”
經過了將近半天的相處,三人混的很熟,玄素湊到白絮兒身邊悄聲問。
“一種原因可能是因為祭祀大典的緣故,還有一種是他體內和靈魂轉染上太多污穢,逐漸向污穢的特性靠攏。”
林霧眼神一亮,帶著點玩心也想讓玄素體驗一下自己之前的感受,但在此之前需要詢問晉久的發現,隨后她對白絮兒眨了眨眼。
白絮兒心有靈犀,立刻明白了林霧的含義,語氣間帶著些溺寵:“都多大了?罷了,好!”
玄素和晉久聽的一頭霧水,此刻無憂正在處理手下的爛攤子,臨近祭祀,小九容易受到影響,所以被林霧放在了精神空間。
在精神空間里的小九如貍仙當初一樣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景象,但它對此興趣不大,反而在探索貍仙走前的陳設擺件,對此十分感興趣。
“可以說一說你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什么事了嗎?”
溫柔的聲音不自主的讓他逐漸放松,晉久抱怨般說起了他來到這里之后的經歷。
根據晉久的解釋,他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重復做任務、找材料、加壽命,沾水緩解窒息的過程。
聽完了林霧對污穢的解釋,他一臉生無可戀,但眼底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來到這個世界后,心里就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每種形態的水都會減少壽命,但好在之前不是背了一大桶水,放在空間嘛,所以就鉆了漏洞,沾水能緩解窒息是不錯,但到了后來就不行了,所以必須得沾這里的水。”
玄素聽著晉久相似的經歷點了點頭,但她又有點疑惑,便問:“那你任務物品怎么收集的?我任務物品都是靠著老大讓陸家幫忙收集的珍貴物品,時間緊迫都沒集齊,還因為臨近祭祀,物價上漲的飛快,現在我負債累累,當然了,我負債對象是老大。”
晉久眼中帶著慶幸:“關于任務物品,雖然系統沒有給提示,但我以前看到的古籍里也有相關描述,所以找的任務物品還是中上等的。然后我遵從直覺報了祭司,說實話,我并不愿意來這里,可只有靠近這里窒息感才有緩解,我總感覺某種極度危險的氣息,隨著時間的倒計時在接近。”
林霧輕笑一聲,揭開事實。
“說的不錯,因為這次祭祀的對象出了些偏差。”
白絮兒在一旁補充:“關于你心底的蠢蠢欲動,可能是異化后血脈不自主選擇吸收的,原因在于污穢里可能有你需要的某種東西,但你并不能凈化污穢,所以越積越多。不過你是二次異化,你的血脈是天生的。這點就不提了,等你到成長到一定層次后就會知道。”
片刻后,她手上浮現出白色的審判光芒。
純白的審判只有她自己才能發揮出最大效力,即使是通過某種方法可以使用她的審判,也需要去除幻象掩飾,將光輝轉化為金色才能,和她平時普通的純白審判等同效力。
對于純白的審判,幾乎都是望風捕影,但有一點不能否認,她的審判去除幻象,展現在眾人面前才是最強的,關于加了幻象后有怎樣的效果均不得而知,畢竟誰也不想體驗審判的各種作用。
白色的審判光芒覆蓋晉久全身,白絮兒和林霧一起悄悄封閉聽覺,難以言明的痛感貫徹晉久全身,有些好奇,而距離晉久不遠的玄素率先受到了沖擊。
一時間,晉久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充斥著整座四合院,玄素耳內的粘膜流血,耳鳴聲貫徹腦海。
這一刻,她似乎體會到了林霧當時的感受。
因為晉久體內污穢積累很多,由白絮兒施展的審判效果也出類拔萃,一刻鐘后污穢徹底清除,審判中蘊含溫和的能量使晉久如夢初醒,而疼痛感猶在。
緊接著白絮兒手上的白色光輝分離出一部分,朝著玄素飄去,溫和的能量融入體內,修復著受損的軀體,因禍得福,玄素的聽力更上一層。
隨著思緒的散發,玄素恍惚間想到自己自從來到了這個半世界,就開始福禍相依,收獲的不止有疼痛和失去的血肉,還有耐力、對痛苦的承受力、能力的運用等等,都是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