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微弱的一點點熒光，隨著宴會內光線的變暗越發明顯起來。

林言的手掌上，乃至衣袖上，她為女帝夾菜的碟子和筷子上都有熒光的印跡。就連剛入座的席位上的碗筷也有，唯獨碎裂在地面的瓷碗上沒有。

“此乃木幽谷里的一種發光菌類的孢子，一種粉末，具有吸光發光的效果。受到多長時間光芒的照射便可發出多長時間的光芒。”

風雅兒剛想開口說是她用了什么辦法讓瓷碗上沾著的孢子不發光。

林言彎下腰，伸出一只手抵在那瓷碗上，便顯現一個小小的印記，發著微弱的熒光，在這昏暗的光線里卻十分的明顯。

這下也不用多說什么了，林言已經證明了瓷碗沒問題，也說明了她一開始就沒有碰到那個碗。

即，她也不存在什么御前失禮這一說。

風雅兒感到眼皮似乎跳了兩下，下一秒揚起屬于一國之君的風范，

“這般如此，想來是朕錯怪段小姐了。那便賜段小姐兩間京都旺鋪予段小姐壓壓驚吧。”

隨后揮手示意林言退回席位。

林言距離風雅兒的距離十分近，她的鼻子捕捉到了一絲奇怪的臭味，被香料掩蓋，又混雜了些許桌面上菜色的氣味。但她可以確定，那是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她從外郊來京時為尋方便橫穿山間時路過一亂葬崗，那股子鋪天蓋地的氣味令她一直不能忘記，特別她的鼻子還比尋常人更為靈敏。

她對著風雅兒福了福身，轉身回了席位，身邊的段譽似安撫般，拍拍她肩膀。

萬映嬌眼睜睜看著能成為自己心上人妻子的機會就這樣失去，似被席上眾人遺忘，不再提起。

她急急出列立于場中，但卻不知如何開口說這件事。

風雅兒瞧著她那樣便知她是何意，只可惜一開始安排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經告吹。看著她站在場中央，張著嘴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站在那呆呆愣愣的，內心只是嗤笑一聲蠢貨。

“萬小姐是怎么了，若無才藝就不要拖延下一個節目。”

萬映嬌聽見她開口后眼神里閃過欣喜，但這份欣喜在風雅兒說完后消失殆盡。

萬映嬌怎么聽不出她在讓她不要再提定國侯府女主人這件事。她咬了下嘴唇，看向段譽眼含淚光，注著滿滿情誼，缺沒看到心上人絲毫的目光。

對此她也只能將怨念發泄在坐在一旁的林言身上，惡狠狠的一瞪后對著風雅兒欠身退下了。

宴會期間二皇子一直對林言表達了極大的興趣，時不時與她說上兩句，甚至給她夾菜。

場上一些千金小姐們就一直盯著這邊，恨的牙癢癢。要不是段譽坐在他倆中間，怕是林言早就被那些目光射穿。

林言能感受到風明溪的好奇，但總覺得帶著些許的目的，甚至于她覺得風明溪對段譽的目的更甚，總時不時的瞄一眼他。

她也不挑明，只是吃著自己碟子里的吃食，看看臺上的節目，偶爾再接幾句風明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