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在第二天靠岸就下船的計劃,還是出了意外不能按時實施。雖然說如果能早點結束宴會也可以按計劃進行,但是這個宴會涉及到了可能存在的商業合作,不可能草率下船。要下船至少也得確定是否能夠合作之后。
“小姐,晚宴開始的時間差不多到了。”
“知道了。”陶夭夭站在房間配置的落地鏡前,看著鏡中被旗袍勾勒出來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滿意地點點頭。
旗袍腰處的收緊恰到好處,不大的胸部也能勾勒出飽滿的形狀,搭在肩上的皮草披肩松松垮垮的,像只毛絨絨的小狐貍趴在肩上。
她拎起事先放到梳妝臺上的粉色小型挎包,對穿著淡綠色旗袍的楊姨揮揮手:“走吧。”
楊姨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半遮面式的面具,問:“小姐,這次不帶面具了嗎?”
“不用。我去打聽過了,這次是一次小型的商業聚會,來的很多是小有名氣的商人。船上有很多是來旅行放松的各地富豪,我還在其中看到了兩位合作方。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是被邀請來的。對于合作方來說,與他們交接工作的都是你,我只要以桃氏千金的身份去參加就行了。”
“更何況,我這次是被萬箬筠臨時邀請去的,主要目的是看看能否促成和萬家的合作。到時候我只要找到和他單獨聊天的空隙,不在大眾面前露太多面就行了。你就在我和他聊天的時候去打探打探其他人的底細,看看能不能在這里再找到合適的合作方。”
但是,希望如此。
甲板上,圍欄邊交替閃爍的暖光燈和著音響里緩緩流出的以小提琴為主旋律的柔和的音樂,讓人感到心情舒暢。
和往常的宴會一樣,東家同眾人說完了開場白后,就是每個人的自由交友時間。
“桃小姐,很高興你能來。”萬箬筠拿著兩杯裝著一半紅酒的高腳杯走到角落,把紅酒遞給角落里的人。
“畢竟是萬大少組織的局,我不來就不夠意思了不是。”陶夭夭自然地接過萬箬筠手里的高腳杯。
萬箬筠淺笑,好看的酒窩讓他更顯平易近人。
他有著傳統男人的成熟氣質,長得慈眉善目。尤其是他笑起來酒窩會顯露出來,給人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談合作的時候并不是看起來這樣。
陶夭夭抿了一口紅酒,堆起笑臉:“在這種宴會上,我們不談談工作不合適吧?”
“桃小姐真會開玩笑,這場晚宴只是為了放松放松罷了。更何況,桃小姐現在還沒有高中畢業吧,談工作這種事情,還是讓令尊來說才合適。”萬箬筠微笑地看向陶夭夭,手中玻璃杯微搖,紅酒在杯里翻起微浪。
陶夭夭微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象征性地點點頭,笑道:“那萬大少叫我來只是為了放松?”
“那當然。如果桃小姐能和我談談天就再好不過了。”
陶夭夭眉眼不著痕跡一挑,嘴角微笑:“萬大少這說的是什么話,您是什么身份啊,怎么會沒有人愿意和您搭話呢?”
萬箬筠輕輕地“噗”了一聲:“這倒不是,只是和夭夭你聊天才有趣。”
陶夭夭聽到他直接叫她“夭夭”,疑惑地抿了一口紅酒,偷偷且快速地瞟了他一眼。
這個人,以前和我認識嗎?怎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陶夭夭納了悶了,最近好像有好多沒有搞清楚的事,怎么回事?難道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剛吞下一口紅酒的功夫,一陣吵鬧聲從會場外傳進來。
陶夭夭秉著看熱鬧的心思看向那邊,卻是狠狠地吃了一驚。
只見萬家小少爺挽著一位身著紫色旗袍的女人的腰緩緩地往這邊走來,那女人的頭發用木質簪子挽了起來,臉上還帶著一個半遮擋式面具。雖然只能看到下半張臉,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是個絕世大美人。
二人走進來的時候像是打了一束光,讓人的目光從始至終放在他們身上。
那個女人的身形,陶夭夭感覺很熟悉,但她還沒有多想,就看到了真正讓她吃驚的,跟在那對人身后的那個人。
那是顧灼華。
墨黑的西裝套在他身上竟意外地沒有出現稚嫩感,少年的氣息像是隱藏在衣服里,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成熟感。
顧灼華剛走上甲板就看到了萬箬筠正在給陶夭夭遞酒,他經過盛有糕點的餐車,拿起了一份青草慕斯蛋糕,朝那邊走去。
陶夭夭看到他往這邊走來,立馬收回犯花癡的眼神,捧起手里的紅酒杯,放到嘴邊,慢慢地抿著杯子里的紅酒。
顧灼華看到她這副像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心里暗暗發笑。
他徑直地走到陶夭夭身邊,遞給她手里的糕點。
“來一口?”
陶夭夭默默接過蛋糕的同時,顧灼華將她手里的酒杯奪了過去,并說:“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沒多久我就十八了,有什么不能喝的!”陶夭夭伸手去夠他手上的酒杯,但身高的差距,以及顧及手中的蛋糕,她沒夠著。
顧灼華的手又往上伸了伸,“那也不行,等你過完生日才能喝。”
“就沒多久罷了,有什么區別嘛。”陶夭夭嘟囔著嘴,知道爭也爭不過,搶也搶不到,便放棄了想要夠酒的念頭。
“多謝萬大少爺的酒,但是抱歉,夭夭還沒有成年。”和陶夭夭“噓寒問暖”了一陣后,顧灼華便與萬箬筠攀談了起來。
雖然顧灼華比萬箬筠小五歲,但是卻和他意外地聊得來。
陶夭夭無心顧及他們談天的內容,既然不是來談工作的,那么就好好玩玩吧。就當是放松一下充滿知識的大腦。
她這樣想著,默默地走到甲板的另一邊吃著小蛋糕,還往剛才熱鬧過的地方看過去,正好看到萬箬軒在和他的女伴親熱。
從她的視角看,萬箬軒手臂挽著女伴的腰,側過頭靠近女伴的脖頸,嘴里原本還振振有詞地說著什么,下一秒就吻上了她雪白的脖頸。
女伴好像不適應這種行為,在萬箬軒吻下去的瞬間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但下一秒,她停止了掙扎。
萬箬軒嘴里噙著笑,往陶夭夭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點頭以示問候。
陶夭夭不知道萬箬軒是不是在向她打招呼,但她還是回以相同問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萬箬軒的女伴好像從剛開始也在注意著這邊。
而且,直覺告訴她,他們……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