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握緊涂著丹蔻的手,良好的修養不得不讓她忍住怒火。
夜婓嶸對那個野種琢磨不清的態度,實在令她生氣。
一個下賤人生的孩子,怎么配在王府受到好的待遇。
“過段時間,本王就會把夜孤送到邊關的軍營里,王妃就不必再勞神費力了。”
蘭溪腳剛踏出房門,就聽得他說出這句話。
“妾身知道了。”
唐府
唐瑜玩了一天回到府中,蹦蹦跳跳的來到鴻鵠住處,敲了敲門。
“阿鵠阿鵠,我回來了。”
她被唐母拉著玩了一整天,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鴻鵠。
小姑娘心思單純又細膩,她生怕鴻鵠因為沒帶他一起出去玩而不開心。
唐瑜又道:“阿鵠,我還給你帶了好吃的好玩的哦,你開開門好不好呀。”
咚咚的叩門聲在黃昏下顯得格外清晰,屋內寂靜的奇怪。
唐瑜覺得奇怪,輕輕推了一下門。
門應力而開。
屋內收拾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好似無人住過一般。
唐瑜愣在原地,心好似被一張網攏住,一股奇怪的情感涌上心頭。
阿鵠…不在了?
她沖出去找唐母:“娘親,阿鵠不見了!”
“阿鵠為什么不見了,是不是我出去玩沒叫他所以生氣了?”
唐瑜聲音有隱晦的委屈傷心,她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阿鵠就走了。
唐母摟著傷心的小姑娘,摸了摸頭:“鴻鵠他去找他的父母了,瑜兒要為他開心才對啊。”
“可是……他不是沒有父母嗎?是我撿他回來的呀。”
唐瑜仰頭看著唐母,墨玉般的眼眸泛著紅圈。
“鴻鵠只是沒找到自己的父母而已,現在找到了就回家了,其實每個人都有父母的,就像瑜兒有娘一樣。”
唐母一下一下撫背安慰著。
那個鴻鵠有什么好的,值得女兒為他這么難過,都怪唐宗沢,早說不讓一個下人靠女兒太近,就是不理會,現在害的瑜兒那么傷心。
可憐的唐國公又要背鍋了。
懷里的小姑娘心里又酸又疼。
對阿鵠來說,難道父母比她更重要嗎?
明明她還給他畫畫讀書,還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
小姑娘越想越難過,卻好面子忍著淚珠。
接下來的幾天,唐瑜似乎越來越喜歡走神了。
一直服侍唐瑜的丫鬟也發現,她家小姐每次看完書練完琴,洋溢著笑臉向身側看去時,轉瞬間臉色就落寞下來。
唐母看在眼里,她不曾想過自家女兒對鴻鵠那個下人如此上心,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同意收留鴻鵠。
但是現在也只有時間能沖淡一切了。
可看著她的瑜兒一連幾日都神色不寧,氣的唐母把唐父好一頓罵。
要是當初他不同意,讓鴻鵠當伴讀,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
唐瑜端坐在庭院中,面前是一個古琴,她的琴技似乎比以前好了些,至少能彈成一整個曲子。
錚的一聲。
一曲響起,宛如蜿蜒曲折的小溪綿綿向前流去,不知歸處……
唐瑜心亂如麻,最近腦海中仿佛一直有一個屏障要沖破出去。
她越彈越激烈,從涓涓細流到波濤大河,琴弦錚錚作響,似是要斷掉。
彭的一聲!
唐瑜起身回到屋內,癱倒到床上。
早晨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打在小姑娘白嫩的臉上。
她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眼神從懵懂到清明也是一瞬。
“小擎郯,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