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感覺到龔浩這邊的停頓，老伴娘又高聲喊了幾聲。
“你們別怕，我是小紅KTV的老板娘，但我確實也是個男人，我是正常人，不是什么變態。”
老板娘的話，讓龔浩臉上火辣辣的。
辦案子這么久，什么情況沒見過，怎么可能會對性別有什么意外，還不是沒做好準備。
做這一行的人都很敏銳，全都是人精，哪怕就是一秒的猶豫，老板娘都敏銳的指出來了。
這種指出，恐怕就是對龔浩無理的回應。
如此，打平了。
“咳咳。”
龔浩咳嗽了一下，進入正題。
“周葉梅跟馮百順的事情你也都聽說了吧？還請你從頭到尾給我們講一講，你知道的事情。”
“哎，小周真是苦命人。”
老板娘也不客氣，直接感慨。
“小周跟馮百順是一年多之前認識的，馮百順跟朋友來KTV玩，能看出來是第一次，一開始還不是很放得開，小周被安排陪著他，可能是兩人看對眼了，那天之后馮百順就總來照顧小周的生意，這在我們這行都很正常的，有老主顧照顧生意，誰會拒絕？”
“那老主顧也都會她們結婚嗎？”徐哥語氣里帶著點諷刺。
“是不會，可也不是沒有。”老板娘語氣平淡。“要不是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合適的，馮百順這樣的人也不會把時間、金錢浪費在KTV里，最后選擇了小周，那也是馮百順自愿的。”
“說說馮百順賭馬、欠錢的事情。”龔浩換了個話題。
“來店里的人，只是平常的喝酒唱歌就太無聊了，自己都會找到別的消遣，馮百順第一次賭馬也是巧合，但是一下子就中了幾千塊錢，有了甜頭再想繼續就簡單了。”
“跟地下錢莊借錢，我也是知道的，那條街就那么幾十戶做買賣的，私下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只是那是客人的事情，跟我可沒關系，小周后面要跟馮百順結婚，我也嚇了一跳，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小周，但是小周不在意，我可就管不了了。”
“再后來我就遇到了有緣人，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們就一起移民了，現在已經在國外成了合法關系了。”
說到最后，老板娘竟然有點炫耀。
看來徐哥剛才的話，還是深深刺傷了老板娘的自尊。
“周葉梅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在乎？”
龔浩不停的寫寫畫畫，也在思考搶劫銀行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時候形成的，周葉梅是否知情。
“警察先生，那可是結婚啊！跟普通男人結婚，那可是夢想，不過就是欠債，只要馮百順有工作慢慢還錢就好了，欠的錢也不需要小周來還，這么好的機會就算是拼一拼也得要。”
說完這些，老板娘也累了。
好像因為對警察的告知，讓老板娘想到了他以前各種難過的場景，電話匆匆掛斷，調查也暫時結束了。
“這人……”
徐哥嘟囔著，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徐哥你是老古董了，不過就是喜歡男人的男人，現在世界上有的事，你可別用老一輩的思想去看，這是瞧不起人！”
崔可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提醒徐哥。
這要是發生在警局，徐哥就要吃投訴了。
“我一把年紀了，肯定受不了啊。”
徐哥也覺得委屈，瞪了小飛一眼。
一直都是小飛跟老板娘聯系的，叫老板娘卻是個男人，換了是誰能想到？
龔浩一開始也意外了，只是徐哥不敢提。
“你們繼續跟著調查的線，無比找到馮百順跟搶劫案的關系，找到線索，我先出去一趟。”
龔浩也不解釋，給了交代就離開。
……
在私人心里診所下面的咖啡廳，龔浩離開警局就來這里報道，點了兩杯冰美式，認真的等人。
他在等的，就是在樓上上班的童玟。
現在這個時間，按理說是童玟上班的時間，她是熱門心理醫生，有自己開的診所，沒有提前預約都是很忙碌的。
之前有案子的情況詢問，龔浩直接去診所找童玟，都被童玟認真的警告過。
不過這一次，龔浩是算準了童玟對老同學的死很在意，知道只要聯系，童玟就一定會過來。
五分鐘后，隨著咖啡廳門口開門時風鈴響起的聲音，童玟穿著工作制服的白色大褂，一臉陰沉的走進來。
“龔浩，你這是犯規！”
一走近，還沒來得及坐下，童玟就直接質問。
龔浩故作不知，愜意的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童玟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坐下來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整杯冰美式，舉起手下單，讓服務員再送兩杯過來。
“這么渴？”
龔浩意外的挑了挑眉。
“還不是我自己有求于人，雖然說過在我上班的時候你們這些警察不要一聲不吭就來打擾，可這次關系到我的老同學，你拿捏著我的軟肋，我自然要召之即來，只是我也不甘心，這家咖啡廳挺貴的，一杯咖啡三四十，我得多喝幾杯，讓你這位人民的公仆出出血！”
“蛇蝎！”
龔浩聽明白，頓時感覺到童玟的可惡。
他們這些人民的公仆，每天流血流汗，童玟坐在診所辦公室吹空調跟病人聊天，卻還要來壓榨他們的血汗錢？
兩人互相譏諷對方過招了幾個來回，可最終目的還是一致的，他們都迫切想跟對象聊聊馮百順的事。
“調查的如何了？”
童玟也不貧了，只想知道結果。
“還算順利。”龔浩模棱兩可。“只是關于馮百順的事情還是要問問你。”
“我？”
童玟微微皺眉，叫不準龔浩的意思。
她跟馮百順確實是同學，可是已經很多年不見了，如果想了解馮百順的事情，龔浩應該去找馮百順近年來的朋友，為什么舍近求遠，找一個都快把馮百順忘了的人了解呢？
“我要了解的是往年的事。”
龔浩解釋，反而增加了童玟的疑惑。
“你問吧。”
童玟挺直脊背，為了死去的老同學，她也會全力配合。
“馮百順以前上學的時候跟你們這些同學相處的怎么樣？是個什么樣的同學？有什么特別的興趣愛好嗎？”
龔浩從幾個簡單的問題開始切入，他要知道的那個點，就隱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