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合上信封,理清了思緒,所以答案究竟是如何,我卻是難以明晰,只得坐在沙發上,目光不時飄向門口,我明白他是會回來的,至于他會不會帶來答案,我便不得而知了。
幸運的是,他沒讓我久等,很快他便想通了,黑檀木門被緩緩推開,陽一臉賠笑的走了進來,看樣子是要和我明晰事情的真相了。
“坐吧,想明白了?”我大手一揮,頗有房屋主人的氣派。
“那是,可我未必能決定一切。”陽坐在了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你有決定是否告知我的權利,對我來說便足夠了。”
“想聽?”
“想從頭開始聽。”我一臉堅定。
陽見狀,只得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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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買下大平臺村的房子后,沒住多久,便搬去了云南,父親也隨他而去,留守在大平臺村的則是舅舅,那時舅舅年紀與能力足以自己養活并照顧好太爺爺,爺爺便放心的把他留在那里了,卻沒能想到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太爺爺和舅舅一同葬身于火海,據報案人說,是在晚上燒起來的,不用細說也知道了,是你的太爺爺所為,他做完這些便投河自盡了。
剛得知這消息的爺爺,便大病一場,不過痊愈后,他并沒有把這件事加罪在你爺爺身上,因為他們兩都是徹底的好人,更何況那時候他們便是摯交一般的存在了。
他沒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可你爺爺還是從養老院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哀痛萬分的寫下來罪己詔,而爺爺很是正式的原諒了他,他們都是如此,被上一輩的過錯牽連了一輩子,所幸他們都患上了老年癡呆,最后一刻都如孩子般天真的離去。
往下走便是我們父親之間的故事了,我爺爺僅剩我父親一位男子,一切自是由他繼承,而你爺爺倒是例外,明明有另一位長男,卻把信與友誼托付給了季男,好在他們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雖難觸及爺爺之間的摯友之情,也超過了普通的朋友,他們也是互相幫助,互相成長,所謂美好。
也是在這時,羊步入了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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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頓了頓,喝了口水,到這安靜下來也是正常,因為這便是第五封信的全部,往后的事情,除去羊,都是我們經歷過的。
“那羊呢?”
“從舅舅那出來的。”
“燒醒了?”
“他沒告訴我。”陽搖了搖頭。
“那還有別的嗎?”
“這我決定不了。”
“什么叫決定不了。”
“羊不止一只。”
“我知道,所以要你們意見統一?”
“是的。”
“統一還能怎么樣?”
“改變世界。”
“所以他們分裂了?”
“嗯,她想征服世界,我不想。”
“那你覺得我能說服她?”
“我希望。”
“可是我們的觀點都沒有統一。”
“那也沒關系。”
“她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系?”
“是,她是牧羊人。”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在布局里了?”
“牧羊人是指引者,另一只希望她指引你,成為能包容我們的羊。”
“你不希望?”
“論私,不愿,論公,模棱兩可。”他搖了搖頭。
“好吧。”我站了起來。
“怎么了?”他感到意外。
“我也是有脾氣的。”我低聲說道,努力讓自己表現的生氣。
“我明白,但我只有這個辦法了。”他也站了起來,雙手攤開,多少也有點無奈。
“那也與我無關吧?就算打起來了,我近視也沒法當兵,而不打起來,我也這樣過日子照樣能活下去!”我離譜的轉過身,上樓開始把東西丟進行李箱,好在丟就是表現生氣的一種方式。
“你聽我說,真的不能打仗!”他急了,也追了上來。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拎起行李箱,準備下樓,他擋在了面前,一副必死的決心。
“讓陽出來說。”我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這……”他有點猶豫。
“快點。”我拉大了嗓門。
“好好好。”他頻頻點頭,再次睜開眼,眼神變得散漫,臉上卻掛起了微笑,陽先是測來身子,跟在我后面,一同下樓。
“沒什么好說的?”我放好箱子,轉身質問。
“我現在他都說完了。”
“羊的事。”我開門見山。
“不能說。”陽也很堅決。
“真的?”
“真的。”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拎起行李箱。
“機票買了?”
“她幫我買過了。”我晃了晃手機。
陽很快跟了上來,古舊的大門再次想起,打開又合上,美麗的別墅也再次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