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小的矮房，蒙上灰塵的白色磚墻，獨自佇立在溪邊，而它那陳舊的房門卻被稀客推開，陽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您來了？”這棟房子的主人也是一個熟悉的面孔，元。

“信件送到了嗎？”陽在古舊不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送到了。”元顯得有些為難，“老爺會介意這件事嗎？”

“你看過信了吧？”

“是的。”

“那應該明白老頭子不會介意。”陽提起了桌子上的一顆葡萄。

“可，再怎么也是錢啊。”

“這大平臺村，你不也呆膩了嗎？”

“額，話是那么說......”元還打算說點什么，陽卻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那個女孩呢？”

“走了。”元很快接下話題，也并不是很在意。

“今天的票，想見一面嗎？”他補充道。

“嗯唔。”陽左手扶額，“去吧。”

“大賓館301室，我就不送了。”

“嗯。”陽點了點頭。

陳舊的木門以陳舊的聲音合上，吵鬧。元撓了撓耳朵，略有不解，接著收拾起了行李。

———

大賓館屬于是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筑，紅褐色的大型磚塊堆砌而成，比起周圍的樓房要高出不少據說在之前的時期一直當作人民大會堂使用，是十幾年前人民大會堂搬遷遺留下來才重鑄成賓館的，看上去確實氣派且震懾人心。

陽敲起了301的門，女聲自屋中傳來。

“不需要幫忙，謝謝。”

“我是來和你談論他的事情的。”陽的聲音格外低沉。

屋內的人愣了一下，隨后響起了腳步聲，門鎖先被解開，再接著門被打開了。

“可以里面談嗎？”陽保持禮貌，可面部的肌肉卻是陰沉。

“不能在門口快點說完嗎？”眼圈微紅的她似乎并不希望再談論這個問題。

“抱歉，你必須面對的。”陽十分果斷。

她糾結了會，還是敞開了大門：“還請快點吧。”

“嗯。”陽點了點頭，走進房間，在靠著窗戶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應該不知道吧？”陽開口問。

“但難免會猜出來的。”她態度堅決。

“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吧。”陽也不愿退讓，“或者說你要是不插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低下頭，不愿開口。

“其實沒什么好擔心的，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理清一切，你覺得他理清了一切還會被你吸引嗎？”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安慰，“說白了，也是希望你們別空歡喜一場。”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早點離開吧。”陽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她那邊并沒有什么改觀，你的想法很好，可惜行不通。”

“如果他也不能改變她呢？”她抬起頭。

“那邊走上極端。”陽閉上雙眼。

“不行！”她也站了起來。

“你是她的牧羊人，并不是我的。”

“你們本身又有什么差異呢？”

“......”

“答應我，慢慢來，別變成你討厭的樣子，如果是他在，他也會說這樣的話的。”她哀求道。

“要是真走到這步，還請你好好照顧他們。”陽搖了搖頭，踱步離去。

“陽！別這樣！”

卻是沒有了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