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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昨夜風疏雨驟

  • 南方情事
  • 路夕亞
  • 4997字
  • 2021-08-20 16:58:32

整理。。。。。。床?整理床是要。。。。。。干什么?如昕狐疑地看了看齊禹,盡管心怦怦跳,還是老實地走過去,將自己睡亂的被子鋪平,再拿起枕頭拍軟。等等,枕頭下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她遲疑了一下,看向齊禹,他挑挑眉,分明是讓她看的意思。伸手拿起來,是一個深藍色絲絨小盒子。他用眼神鼓勵她打開。一只晶光四射的鉆戒,靜靜地在盒里放著光芒。

“喜歡嗎?”他在身后,輕聲地問,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她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擊中,猛地一痛,又是一酸。還沒來得及思考,眼中已是熱熱地發(fā)脹,心里很滿,有什么鼓鼓地要往外冒,那情緒如此激越,激越得她頭腦中一片混亂,一片空白。那鉆石的光芒如此閃爍,她閉上眼睛,咬咬唇,忍了又忍,淚花還是滿了眶,嘴上卻不由自主地想要露出一個笑來。齊禹從背后擁住她,在她鬢邊溫存地輕吻:“寶貝不哭了,在打折店買的,不貴。”

她在他懷中轉(zhuǎn)身,捶他一下,哽咽著說:“討厭,都是你。”

“是我不好。乖,不哭了。”齊禹吻去她的淚,溫熱的唇摩挲著她的眼睛臉頰,溫柔地落到唇上,他輾轉(zhuǎn)吻她。

如昕久久地把臉埋在齊禹的懷里,抱緊他的腰。他緊緊擁住她,輕輕搖晃,好像她是一個小寶寶。待她終于平靜下來,他拉開了她的胳膊,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回身從花瓶里取出一枝嫩黃帶著粉邊的玫瑰。天知道他什么時候買了花回來,還是她最愛的顏色。

齊禹持著花,低頭咳了一下,昨天下午已經(jīng)在心里排練了許久,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緊張,心跳快得幾乎控制不住。在如昕同樣緊張的注視下,他終于穩(wěn)住呼吸,緩緩單膝跪在她面前,抬頭凝望她,慢慢開口:“如昕,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穿著的那條碎花的裙子真好看。還有你跟我說山之高月之小,那天晚上,我突然就真的很想很想你,想抱你,想得心都痛了。江南旅行的照片我其實一直都留著,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再看看。昕,我,我真的錯過許多你的生活,沒能照顧好你,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你愿不愿意,以后相信我,依賴我。你愿意。。。。。。嫁給我嗎?”她低頭看著他,看著他眼里滿滿的期盼,淡淡的憂傷,還有緊張。聽著他低沉的緩慢的訴說,喉間哽痛不已,再也控制不住地熱淚滾滾而下。她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只能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幾乎壓不住的哭聲。她使勁點頭。

齊禹伸出手,她把自己的手遞給他。他取出戒指,替她戴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手指上。再抬起頭,他眼神明亮,充滿了掩不住的喜悅,說:“太太,我可以吻你了嗎?”她猛地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眼淚依然在一顆顆地滑下,但她仰起頭,勇敢地送上自己的雙唇。

原本定在下午的參觀工廠行程,由于弗蘭索收到合約后急切的心情往后推了。他迫不及待地拉著如昕商討合約內(nèi)容。按照弗蘭索的意思,品牌使用期限只愿意給五年。不過因為前期品牌推廣都是投入居多,前三年,甚至前五年基本很難實現(xiàn)盈利。可是在推廣和市場接受的過程中品牌價值的增長卻是不可估量的,而弗蘭索是品牌的最終擁有者,也就是說雖然如昕辛苦耕耘,但最終盈利的人可能會只是弗蘭索一人。在如昕的解釋下,弗蘭索最終同意了十年的品牌使用權(quán),以及如昕提出的品牌使用費比例。他只要求在中國推廣的時候如昕不得擅自改動品牌風格,價格也需要和歐洲同步,不得在無授權(quán)的情況下使用意大利以外的工廠等一系列品牌保護措施。雙方一致談妥后如昕將合同及調(diào)整內(nèi)容發(fā)給齊禹修改,再將收到修改好的版本發(fā)給弗蘭索。思藍知道如昕國內(nèi)事物繁忙,索性就在當天下午將合約簽了。

寫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如昕還是覺得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人生可能有許多奇遇,一些事一些人推著你走到自己原本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的地方,做了自己之前怎樣也想不到會做的事。想到以后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她覺得壓力頗大,但同時也激起了一股斗志跟豪情。是啊,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不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不行呢?再不行還有齊禹呢。都是因為他,她今天才能坐在這里,在米蘭的一間辦公室里,用對做生意來說算得上空空如也的口袋,簽下了一份自己覺得不可思議的合約。

簽完合同時間已經(jīng)不早,思藍提議直接去吃飯。她知道有一家餐廳在名品街上,二樓外面的陽臺上有室外的座位,從那里可以看到完整的都莫教堂側(cè)面。對于吃喝玩樂來說,可真的沒有人比她更在行了。

“你覺得怎么樣如昕?”思藍興致勃勃地問她,卻看到如昕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奇道:“怎么了?”

“沒什么。”如昕笑笑,“思藍,我可以多邀請一個人嗎?”

“當然可以。誰呀?”

如昕的眼光落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今天早上齊禹給她戴上的戒指正安靜地閃著熠熠的光,就像他一直在陪著她,無論何時何地。思藍隨著如昕的目光看過去:“呀!”她驚叫起來,“訂婚戒指!誰?是你那個‘前男友’嗎?是他嗎是他嗎是他嗎?他也來了是嗎?”

如昕微笑著點點頭。思藍愉快地大笑起來:“我就知道如昕,我就知道!你看你是不是要感謝我?你去東江工作,還賺了一個未婚夫回來。”

“是的思藍,我確實要感謝你。我要感謝你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弗蘭索眼珠骨碌碌地一會兒瞧瞧思藍,一會兒瞧瞧如昕。對于這兩個用中文又叫又嚷的姑娘充滿了好奇。思藍連忙用英文講給他聽,如昕想要邀請她的未婚夫一起晚餐。弗蘭索立刻張開雙手,表示熱烈歡迎。

“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我們餐廳見。”如昕說。

“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我要先去見見你那個‘前男友’,哦哦,不不不,你未婚夫。”思藍急急忙忙跳起來去拿包。

弗蘭索沖如昕眨眨眼:“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對不對?”

齊禹在酒店樓下等如昕。看到一起下車來的圓臉長發(fā)的女生,立刻走上前去伸出手:“思藍嗎?我是齊禹,很高興見到你。”思藍跟齊禹握手,卻轉(zhuǎn)臉向如昕說:“哇,好帥!如昕你眼光不錯。”她又跟齊禹說:“我知道你,我接過你的電話,你是那個如昕的男朋友。”

齊禹笑了:“對,其實我特別要感謝你。”

“為什么呀?”

“不是你那次接電話,我不會知道我還是如昕的‘男朋友’。”他看向如昕,眼里流過一抹笑。如昕想到從曲余回東江時齊禹去機場接她。從那時候起她就感覺齊禹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原來如此。她回給他一個甜甜的笑。

“唉唉唉在我面前公然眉來眼去,真是要瘋了。齊禹你要請我吃飯。”思藍不依地喊起來。

“必須,請務必給我這個機會。”

如昕換了一件膚色的褶皺真絲吊帶,裙尾上綴著閃著珠光亮片拼成的稀稀幾朵花,行走間光彩若隱若現(xiàn)。腳上一雙金色平底拖鞋,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臉上只抹一層隔離霜,眉毛漆黑而嘴唇艷紅,臂間挽著素白的披肩。

敲開門的齊禹直接愣在了那里。前些年如昕還非常年輕,雖然有時俏皮地露著肩頭,或者一小截腰,但著裝大部分時候是休閑舒適的。后來重逢時她基本上是襯衫加長褲或者長裙,比較職業(yè)的打扮,就是在家也是沒有曲線的居家服。此刻她身著吊帶長裙,肩頭膚光勝雪,長裙領口。。。。。。有點低,她胸前掛著幾年前他送的項鏈,原來她一直留著。這樣曲線玲瓏成熟性感的樣子,他幾時見過?

“好看嗎?”如昕拉拉裙子。

齊禹沉默地點點頭。

“抱抱。”她舉起手臂,撲進齊禹懷里環(huán)住他的脖子。齊禹緊緊地摟她一下就放開了,拉著她的胳膊讓她挽著自己:“走吧,思藍在等。”他不確定再抱下去,自己是會流鼻血還是今天的晚飯根本就不用吃了。

一餐飯吃得十分愉快。陽臺上晚風習習,雪白的都莫教堂宏偉肅穆。他們品著紅酒,享受著正宗的意大利美食。齊禹知識淵博,專業(yè)訓練過的英語口音純正。他跟弗蘭索從歐洲文藝復興宗教歷史聊到意大利的時尚,品牌建設跟品牌運營。就連如昕跟思藍都顧不上聊天,聽得津津有味。

如昕愛吃甜點,尤其喜愛意大利的蛋餅冰激凌。正餐過后點了一份,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用小勺挖著吃個不停。卻見齊禹突然停了下來,朝她伸出手。“怎么了?”她正自疑惑,他已經(jīng)在她嘴角輕輕一抹,替她擦去蹭上來的冰激凌。如昕不好意思地瞅瞅思藍和弗蘭索,思藍沖她刮刮臉。弗蘭索卻抓緊這個機會翹起了大拇指:“Jenny,有你未婚夫在,我對我們的品牌成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她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跟她合作,你可以完全放心。”齊禹回過頭,非常認真地對弗蘭索說。

“當然,所以你們是一對。”弗蘭索很會見風駛舵。

吃完飯的弗蘭索和思藍先告辭了,齊禹和如昕手挽手慢慢往回走。如昕覺得自己今晚心情特別愉快,只感覺夜色是如此迷人,涼風十分適意,握著的手非常溫暖有力。她一步步地踢著自己的裙擺,看著金色的鞋尖和不時閃現(xiàn)出來的刺繡亮片嘻嘻地笑。寬闊的石板路反射著路燈的光,一家商店門口的路邊,明暗交錯的光影下,四個意大利帥哥站成一排在拉小提琴,琴聲優(yōu)雅迷人。他們將小提琴側(cè)放在肩上,微低著頭,拉得如癡如醉。在這如水的夜色里,古老歐洲的浪漫像風一樣緩緩縈繞浸潤。如昕停在路邊聽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紙幣放在他們面前的琴盒里,并做了一個鼓掌的手勢。靠近廣場的地方,有悠揚的手風琴聲,如昕拖著齊禹過去,看到一個大胡子正在激情地演奏,旁邊已經(jīng)有兩對跳舞的男女在翩翩旋轉(zhuǎn)。在他們兩人旁邊,一位金黃頭發(fā)的女士坐在路牙子上就著音樂吃一片面包,吃著吃著突然把面包往面前的紙袋里一扔,一個滑步就到了場中,輕快地跳將起來。

“要去跳舞嗎?”如昕笑著拉住了齊禹的手。齊禹將她的腰一帶,引著她加入米蘭廣場舞的隊伍。如昕揚著頭,在齊禹的帶領下旋轉(zhuǎn)旋轉(zhuǎn),風吹起她的發(fā),揚起她的裙擺。踮起腳尖,旋轉(zhuǎn),抬腿,再旋轉(zhuǎn)。她咯咯地笑著,空氣中滿滿的愉悅。

酒店房間的燈光是暖暖的淡黃色。如昕一進門就踢掉鞋子,扔下手包披肩。忽然聽到背后門砰地一響,將她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齊禹已經(jīng)從背后擁住她,在懷里將她轉(zhuǎn)了個身,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她的唇。他的動作帶著一股少有的狂熱,貼著她的臉龐散發(fā)著灼人的熱氣,胳膊鐵一樣用力地箍著她,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如昕在他懷里,他的熱度漸漸傳給了她,使得她的身上也燥熱起來。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放心地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所有感官完全地交給他。身下的床褥柔軟,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得卻有點低,“我有些冷。”她輕聲說。

“現(xiàn)在呢?”

她雙臂下滑,攀著他的肩背,好讓他將她的頭托起來,把自己的手臂墊在她頭下,他貼上她,她的臉在他光滑溫暖的肩頭摩挲:“不冷了。”他的唇如蝶,從她的額吻將下去,溫馨舒適的小小酒店房間,她閉上眼睛,任由煙花在腦內(nèi)一團團爆開,似七彩繽紛的花雨紛紛揚揚。

再睜開眼的時候,正對上齊禹凝視她的眼眸,雖然已是一片寧靜,但驚濤駭浪之后的痕跡還在。見她看過來,他的唇在她額上印了一下,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摟著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背上光滑柔嫩的肌膚。良久,她身子動了動。“怎么了?”他輕聲問。“我去。。。。。。洗手間。”她羞澀地小聲說。把齊禹的胳膊從腰間挪開,左右看看,不由嘟起了嘴:“為什么把我的裙子扔那么遠?”

酒店房間的窗簾遮光效果真的很不錯,如昕終于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還是昏暗著的。她伸出手臂,想往床頭柜上去摸手機看看幾點鐘。可是還沒夠到床頭柜,腰間一緊,一條胳膊將她扯了回去,她的背撞上了一片彈力十足的溫熱,腰也被緊緊地摟住了。齊禹還閉著眼睛,把如昕再往懷里拉拉,模模糊糊地說:“再睡會兒,你不累嗎?”累是肯定累的。昨晚她原本想跟他說一會兒話就睡覺的,可是沒說幾句他就又不安分起來,一定是那條太短的睡裙惹的禍。齊禹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十分好看。如昕是個手控,超愛他的手。她摩挲著他的手指,可是腦海中卻不自禁地回想起昨晚他的手……,全身又一陣熱流淌過,她心里呸了一聲自己,嘴角卻忍不住漾出了笑意。

“你的手好小好軟。”齊禹喃喃地說,把她的手送往唇邊,輕輕地啃了啃。癢癢的感覺使得她咯咯笑了,忙不迭地往后縮。她想起許多年前,在澧山,他們坐在車里,在漫天大霧中慢慢地往山頂爬去。她以為他想喝水,可是他卻握住了她的手,輾轉(zhuǎn)摩挲。那時候她那么年輕,那天的車里那么暖,暖得她昏昏沉沉,可昏亂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他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里。她那么緊張那么害怕,心里又是那么那么的歡喜。“齊禹,好多年了。”她嘆息著說。“是啊,好多年了。”他抱緊她,用下巴摩挲著她頭頂?shù)陌l(fā),“昕,我好幸運,謝謝你。”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他在她背上一拍:“你叫我什么?”

“齊禹啊。”

“叫聲老公來聽聽?”他低聲哄她。

“不要。”如昕臉紅了,她笑著搖頭,開始往后躲去。

“叫不叫?”他悄聲問,雙手伸過來掐住她滑膩的腰,耳垂也被含住了。

晨光慢慢盛了,淺金色的紗一樣的光線緩緩地披上放在桌上的嬌嫩的玫瑰花,靜靜轉(zhuǎn)過來照亮床頭柜上并排放著的手機,在床前的淺吟低笑前駐足悄悄側(cè)耳聽了一會兒,再慢慢地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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