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顧錦川？”蘇月其實很想把米璐這十年以來對顧錦川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抖出來，可她最終還是忍下了。“你難道不也喜歡他？難道不也喜歡得像個妒婦？”

米璐害怕得直搖頭。

“你如果不喜歡他？你為何要偷走他送給我的圍巾？你如果不喜歡他，你為何要偷走錄有他聲音的錄音筆？”蘇月將錄音筆狠狠地扔到米璐懷中，“你慢慢喜歡他吧！我不喜歡他了，我把他讓給你，就算是我送你的離別禮。”

沒錯，就是離別禮。蘇月本來就沒有繼續在這個班級、這個學校繼續待下去的打算，以前怪自己太過懦弱，以至于在這個痛苦的深淵越陷越深，最終沉淪。她想著，此事了結之后，自請退學，開始新的生活。

蘇月正準備離開，“蘇月你站住！”背后的米璐叫住了她，她回過頭，對著滿眼淚花子的米璐輕蔑一笑，然后又一次拎起米璐的衣領，沉聲道，“害怕嗎？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忘記此時的我，把這種恐懼保持下去，一直保持到老，在今后的十年乃至余生里，你若再敢來招惹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哐當！蘇月走時，帶起后門一聲凌厲的脆響。

……

蘇月一陣小跑，匆匆下了樓。她強忍住眼睛里的淚水跑到操場邊的小樹林里，一個人靠在樹上，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十年的痛苦與折磨、隱忍與悲傷，似乎都在剛才那場激烈的斗爭中落下了帷幕。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

教學樓的鈴聲響了，蘇月的手機也跟著響了。打電話的人似乎是掐準了下課時間打來的。

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又一次闖進她的眼簾。

顧錦川。

她記得，當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倆剛剛開始戀愛。盡管如此，她已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她預見了十年后自己的悲慘遭遇，她想趁著這段感情才剛剛開始，還沒親密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便快刀斬亂麻，把這段感情扼殺在新芽里。

畢竟，現在的她，腦海中實在想不起十年間對他任何一點美好的回憶了。

她接了電話，已經狠下心要與顧錦川決裂，可是搶先說話的人是顧錦川。

“月月，咱今晚去看電影如何，把你的錄音筆帶上，我有話要對你說。”聲音還是那么好聽，這也許是顧錦川對蘇月留下的唯一好印象了。此時的顧錦川音色還沒那么沉，聲音里更多的是少年時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