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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活不易

作為近衛家大小姐的貼身女仆,玉藻遙在某種意義上,是無所不能的。

學校里的學習,管理近衛家的知識,有著能夠保護近衛蓬萊的能力,還有一顆八面玲瓏的心。

除了不能像哆啦A夢一樣,從女仆群里掏出各種東西。

但是,即便如此,她本質上還是一個17歲的女孩。

若要說玉藻這個在島國象征著天狐的名字是由父母取的,那么,狐貍般的更多歸功于后天的環境養成。

雖然近衛蓬萊很好,把她當做同伴一樣,親密無間。

玉藻遙也很喜歡這位大小姐。

然而,近衛健一,那個仿佛機械一般的男人,可不會允許她在自己的宮殿里能放開生活。

繁瑣的禮儀,時時刻刻主義言行舉止,還要觀察場面的氣氛,維護所有人的尊嚴,一切以近衛家的利益至上。

這就是身為近衛家女仆的職責。

沉重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僵硬古板的氣氛,多多少少有些壓迫到了玉藻遙的少女心。

于是,在每天服侍大小姐睡覺后,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小小臥室的半小時,才是真正屬于她自己的。

玉藻遙在這短暫的時間里,追過緋聞,玩過手游。既在浴缸里閉目養神過,也一臉飄忽的看過本子。

這種到處埋藏著詭異,身居人境卻與世隔絕,加上密集的鐵絲網,封鎖住了所有出口。

這不就是,本子上無數次出現過的,某些大人物的調教屋嗎?

晴天娃娃在月光下晃動,時而躲進屋檐下的陰影里,仿佛在用詭異的語氣說著歡迎。

玉藻遙如墜冰窖。

媽媽,大小姐...希望今晚,我能平安走出去。

風見悠站在門邊,看著她一陣一陣收縮的瞳孔。

“玉藻小姐?”

他嘆了一口氣。剛認識的女性第一次上門,果然會出一些麻煩事。

下次還是約在彼岸花見面吧。

聽到聲音,玉藻遙咽下口水,努力保持著鎮靜。

眼鏡盯著淡然的風見悠,之前的好奇、神秘與強勢,以及埋藏著一絲好感的“這個人可能還不錯”的猜測,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這個人,只不過披著一張帥氣的皮,抖S,內心充斥著變態舉動的澀情狂罷了。

原本對于近衛健一讓她主動上門的憎恨,變成了對風見悠的厭惡,以及對生活無能為力的迷茫。

精致的小臉更加顯得冷漠。

以女仆姿態放在小腹前,交錯的雙手略微用力掐了掐,讓自己清醒過來。

玉藻遙挺直身體,恢復成了標準的女仆姿態,邁出了優雅的步伐。

自己走進去,而不是被什么鏈子牽住脖子之類的羞恥方式,這已經是少女最后的驕傲了。

風見悠看著少女走過,平淡的臉上升起一絲微妙。

關上門,他開口說道:“把衣服換了?!?

玉藻遙身體抖了一下,努力維持著優雅,只不過眼眶已經泛紅。

“風見...先生,能不能讓我先去洗個澡,”她語氣里已經帶著一絲哀求:“我身上還有汗味。”

“也好,因為照顧不周,讓客人帶著傷,總歸是我的問題。”

風見悠輕聲道歉。

聽到他帶著歉意的語氣,玉藻遙呆了一下,感到不對。

聽到身后腳步有明顯的變化,風見悠拉開客廳的門。

“喵?”“喵!”

巧克力和香草見到有陌生人,立刻跑到掛在墻上的貓爬架,居高臨下的看著玉藻遙。

這是貓?

少女抬起頭,看著一臉警惕,擁有著寶石般雙眼的貓,感覺到了天堂。

光亮的客廳沒有鎖鏈,沒有架子,沒有那些她從本子上看到的奇怪用具。

隨地可見的逗貓棒,遍布整個客廳的貓爬架,以及靠在墻邊,一個巨大的運動滾輪。

這里不是想象中的調教地獄,而是貓的天堂。

“巧克力的是西伯利亞森林貓,香草則是布偶貓,屬于比較活潑好動的品種。如果不把窗戶封住,兩只貓很大可能會跳出去,在東京流竄。”

風見悠拿著手機,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我剛給一家成衣店打了電話,她們會送一套女士衣服上門?,F在,玉藻小姐你就先去洗個澡吧?!?

玉藻遙晶瑩的嘴唇一張一合,像一只正在吐泡泡的魚。

她意識到,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從地獄到天堂,這種大起大落讓她忍不住想要罵人,但是近衛家的家教有讓她說不出口。

“不想說就閉嘴,憋著?!?

玉藻遙立刻合上嘴巴,瞪著一臉平淡的風見悠。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早說?

“首先,是你沒有遵守規矩,擅自闖到我家里,對我造成了麻煩。”

風見悠對著墻上招了招手,兩只貓跳下架子,快速跑到沙發上,在他左手邊趴了下來。

“而且,我只不過是披著一張帥氣的皮,抖S,內心充斥著變態舉動的澀情狂罷了。”

左手撫摸著柔順的貓毛,右手翻開書,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女那點小心思,早就看出來了。

風見悠可不是什么圣人活神仙,不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類的鬼話。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有十年不晚,只有仇不隔夜。

玉藻遙紅著臉,鞠了個躬,緩緩退出客廳。

這個男人,就是惡趣味!

洗完澡,換上了三宅一生春季連衣裙的少女,重新回到客廳。

“嗯,穿著很好看。”

風見悠抬頭,看了一眼少女紅潤的臉蛋。

將夾在貓身上的書收起,他拍了拍趴在大腿上的香草,將貓趕回了貓窩。

臨走時的白貓回頭,哀怨的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說主子喜新厭舊。

“好了,過來吧。鑒于你的無禮,沒有客人的待遇。廚房里有水,冰箱里麥茶和凍飲。想喝酒的話酒窖里也有,自己去拿?!?

“當然,我不建議初次光臨的女孩子,在我家里喝酒。畢竟醉了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玉藻遙沒有理這個,在她心里形象已經變為“惡劣”男人的話。

她跑到廚房,給自己接了一杯麥茶,一飲而盡。

清涼的麥茶進入口腔,沖刷掉了少女的疲憊,也平復了洗完澡后躁動的心靜。

在院子里跑了那么久,又在屋子里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確實很渴。

回到客廳,玉藻遙看著茶幾上的酒杯,蹲下身子,以標準的酒侍女姿勢給他倒滿酒碟。

風見悠看了她一眼,沒有客氣,端起碟子喝了起來。

“金發是天生的嗎?”

玉藻遙有些措不及防。

“?。苦?,是的。家父是京都人,家母是英國人?!?

“京都的玉藻家啊,越聽越像是故人了?!?

風見悠端起幕府時代的酒碟,對著燈光。

精心燒制的瓷器溫潤如玉。光線照射下,呈現出透明的色澤。

玉藻遙恭敬的站在一旁,欣賞著瞇起眼睛,陷入追憶過往的風見悠。

雖然人很惡劣,但是真的很帥。

少女想到。

“好了,坐吧。說說以來的目的。”他放下酒碟,擺出了傾聽的姿態。

玉藻遙微微鞠躬,姿勢優雅規矩,遠遠的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她低頭開口:“近衛家主派我來服侍您。”

短短的一句話里已經包含了許多信息。

風見悠了然。

“這個老頭,明明說著看不起我這種裝神弄鬼的話,又派人上門試圖拉攏,真的是一手好算盤?!?

摸著下巴想了想,他問道:“如果我讓你回去,近衛健一這個老東西,應該會繼續有別的行動吧?”

“以家主的性格來說,是的。”少女彎了彎身體示意。

天上平白無故掉餡餅這種事,風見悠是不信的。

以他的特殊性,必然是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

前腳想找人來家里做料理打掃家務,后腳就有優雅的金發大家族女仆上門,哪有這么好的事?

多半是近衛健一察覺到,他對玉藻遙有意思,又調查了出他是一個人居住的事實。

這種事,不論接受與不接受,都是無窮的麻煩。

如果拒絕,近衛健一指不定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

如果接受,那就是亂了原則。陰陽師和大家族扯上因果,如果做出對家族有利,卻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功德值估計要掉光。

雖然功德值目前無用,但風見悠可不想把自己弄得天理難容,渾身散發著不詳。

嘖,這種大家族的門道是真的麻煩。

思考了一下,他看向少女:“如果我讓你留下,你愿意嗎?”

玉藻遙沒有回話。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直接答應就是委婉的拒絕。

思索著應對方法的時候,風見悠手機震了震。

打開手機,Line跳出了一個名為“彼岸花”的,新建的聯系群。

閻魔少女:請隨心所欲的生活哦,風見君~(貓貓點贊的表情包)

甜點少女:(雖然我不知道在說什么,但是點頭就對了吧.gif)

去遠方:你還兼職境界妖怪,搞偷窺了嗎,閻魔小姐?

閻魔少女: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閻魔少女:對了,周末彼岸花有特殊情況,暫停營業哦,誒嘿~

甜點少女:好可惜!

關掉Line,風見悠打量了一下少女:“如果我給近衛健一打電話,讓他滾,你是不是會有麻煩?”

玉藻遙懵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風見悠身份地位都很高,連近衛健一都無可奈何,但還是沒想到,他能指著近衛家主鼻子說出這樣的話。

“確實會有一些麻煩?!?

“你的語氣表明,還挺希望我這么做的嘛?!憋L見悠看向少女,似笑非笑,“說你是對主人不忠的女仆,還是島國這以下克上的光榮傳統好呢?”

“風見先生,我的主人是近衛蓬萊小姐?!庇裨暹b直視著他的雙眼,語氣嚴肅:“有,且只有她一位?!?

“原來如此?!?

雙目相對,風見悠看向她那好看的棕色瞳孔:“我對你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玉藻遙移開了視線。

從一旁拿出了紙和筆,風見悠低著頭寫下幾行字,同時說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過的話吧?!?

“記得,你有所予,我有所求,以能讓您認可并需要的、念頭通達的報酬,等價交換?!?

少女迅速回復。

“很好?!?

風見悠合起筆帽,晃了晃手上的紙張:“我幫你擺平這件事,你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玉藻遙臉上升起一絲警惕,小心的問道。

“第一,明天周六,陪我去澀谷一趟。”

他伸手指了指巧克力和香草:“這兩只貓吃比較難伺候,我要去買點玩具和貓糧,順便買一些生活用品。”

玉藻遙心里舒了一口氣。

“沒問題。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嘛,我還沒想好,你先欠著?!?

發現少女臉色有些不對,他又補充道:“放心,不會是你想象的那些事。我提的要求不會越過你的底線?!?

“...那,行吧。”

玉藻遙沒辦法,只能點了點頭。

“交易成立?!憋L見悠雙手一拍,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隱隱約約,天空中傳來一聲轟鳴。

“好了,四月的東京都天氣反復無常,早點回去吧?!?

風見悠將手上的紙折好,交給少女,開始送客。

“慢走不送,門口玄關有備用雨傘。出門直走不用擔心,記得關好鐵門?!?

玉藻遙接過白紙,看了看重新擼貓看書的風見悠,對他90度鞠了一個躬。

島國人的這么愛鞠躬的習慣,到底是哪里傳下來的?

風見悠敷衍的擺了擺手。

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玉藻遙緩緩倒退走出客廳。

來到玄關,她帶上了一把雨傘,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

回到千代田的近衛大宅,玉藻遙一進門,就有人通知:“玉藻小姐,家主在書房等候。”

深吸一口氣,掩飾表情,恢復成標準的女仆姿態,玉藻遙穿過能夠將人吞噬的走廊,來到二樓的書房門前。

“家主大人,我回來了?!?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進來。”

門口的仆人立刻來開門,玉藻遙走進書房,看著正伏案在桌子上的近衛家主。

她知道,家主大人正在練習書法,這是修身養性的良好習慣。

近衛健一認為,從字里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站在桌子前,玉藻遙沒有出聲,靜靜的看著近衛家主練習。

良久,近衛健一放下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換了衣服。”

“是的?!?

玉藻遙立刻躬身回話。

“風見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這個問題,至今沒有人知道。

以近衛家龐大的家族關系,也只是得到風見悠從北海道來到東京,在青川高中就讀,鮮少外出,經常叫外賣。

此外,最近還經常去新宿一家,名為彼岸花的甜品店。

這太過正常的信息,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

有些家族也曾試圖打探過,派無人機從高空拍照,派人從遠方的高樓用高倍的軍事望遠鏡,甚至讓一些職業狗仔隊翻窗進屋打探。

結果,無人機的殘骸第二天就出現在家族的大門口,望遠鏡也只能看到霧蒙蒙的一片。

狗仔隊則是第二天,渾身赤裸,精神失常的在街道狂奔,大喊著見到鬼了。

后來,一些做法激進的人家里經常會出現走火走水,從此再沒有人敢造次。

玉藻遙內心掙扎了一下,既要說出些什么,又不能透露風見悠太多消息,她回復到:“風見先生一樓只有兩只貓,二樓由于不被允許,暫時無法得知具體情況。

說了,又仿佛什么都沒說。

近衛健一笑了一聲,然而臉上面無表情,只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換了衣服,為什么沒有表示?”

“見面時有些許不愉快,衣物受到損傷,風見先生只是讓我換了個衣服,沒有深意。”

“是沒有深意,還是你沒讓他有深意?”

“是風見先生不感興趣。”

被手下的女仆正面頂撞,近衛健一靠在紅木凳上,睜開如同餓狼般的眼鏡。

“該做的任務沒完成,不跪下請罪還敢正面回嘴,是誰給你的勇氣?”

大家主的氣勢釋放,久居高位的威壓充斥著整個書房,讓少女忍不住顫抖起來。

摸了摸手上風見悠給他的紙,玉藻遙艱難開口:“風見先生,讓我帶給您一封信?!?

“拿過來。”

近衛健一接過對著的紙,打開,上面簡簡單單的寫著兩行字。

【我說過,我還沒有淪落到,和一位少女搶女仆的境地。】

【我不想再說一遍,事不過三?!?

“好,很好?!?

近衛健一陰毒的聲音傳來,玉藻遙急忙低頭。

余光掃過,她只看到蒼老如樹皮的手,將一張紙死死地捏住,捏出凹痕。

“好了,”過了一會,近衛健一恢復成云淡風輕的語氣:“滾出去?!?

“是?!?

走出門外,她忍不住扶著墻,緩緩離開。

書房的門口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走到近衛蓬萊的門口,玉藻遙敲了敲門。

“大小姐。”

“進來?!?

玉藻遙打開門,近衛蓬萊正坐在陽臺的墊子上,恬淡的練習著插畫。

“玉藻,你回來啦,和同學玩的怎么樣?”

轉過頭,看到是自己的貼身女仆,近衛蓬萊瞬間從貴族大小姐變成了活潑的女高中生。

“連衣裙是三宅一生的春季新品,很好看呢。你們去表參道購物了嗎?到時我也向家主申請,我們倆一起...”

話音未落,近衛蓬萊被沖過來的少女抱住。

“大小姐,太好了?!庇裨暹b將頭埋在她胸口,雙手用力抱住,忍不住嗚咽。

“太好了。”

近衛蓬萊愣愣的張開手。

過了一會,她輕柔的抱住少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她感受到了玉藻遙的委屈。

“沒事了,沒事了?!?

近衛蓬萊撫摸著玉藻遙的金發,一臉溫暖,輕聲說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

“...嗯?!?

過了很久,一絲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響起。

“...大小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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