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打開阮梔夏的房門,看見她正癱在地上的懶人沙發(fā)上。
夏涵倚靠在門邊:“喲,這是在思考人生呢還是在想某人吶?”
“什么?”阮梔夏沒聽明白。
“你少給我裝了哈。言述白送你回來的吧。”夏涵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阮梔夏解釋:“剛巧碰到,他順路送我們回來而已。”
“這么剛巧呢。澤江哥家在城東的郊區(qū),我們在城西的邊緣,他工作室在市中心,你倒是告訴我怎么個順路法?”
阮梔夏懶得繼續(xù)解釋:“隨你怎么想吧。”
“嘖嘖嘖,妥妥的渣男語錄。可憐我們述白小嬌妻啊,終究是一個人抗下了一切……”
阮梔夏知道夏涵戲癮犯了,趁她徹底上頭之前,趕緊將她拉回來。
“小家伙呢?”
“哦,他洗完澡在客廳看電視呢。”夏涵才想起來重點(diǎn),“差點(diǎn)忘記問你,這次她又跟你要多少?”
阮梔夏將楊蔓發(fā)的消息給夏涵看。
“她這是徹底賴上你了吧。小森洋未來的學(xué)雜費(fèi)她這個做媽媽的不操心,讓你這個姐姐來承擔(dān)。”
“那能怎么辦呢,阮健平那邊的醫(yī)藥費(fèi)不能斷,她也挺難的。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是她,可能做不到這么好,也堅持不到現(xiàn)在。”阮梔夏真的有認(rèn)真換位思考過。
夏涵坐在阮梔夏床上:“我看你就是被洗腦了吧,先不說你跟阮健平的關(guān)系怎么樣,她對于你來說連繼母都算不上吧,而且能把自己孩子丟下的母親算什么母親,你就不怕哪一天,她真的徹底把小森洋丟給你自己跑了?”
夏涵頓了頓:“到時候你帶個孩子在身邊算怎么回事?況且,聶阿姨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一系列問題擺在阮梔夏面前,她不是沒想過這些問題,只不過,她狠不下心,狠不下心對待一個母親還有小家伙。
“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都會好的。”阮梔夏起身,“我去洗漱了。今晚你跟小家伙睡房間吧,我感覺小家伙還是排斥我,我睡客廳沙發(fā)就好了。”
“哎~好吧好吧。明天我沒課,正好免費(fèi)給你當(dāng)一天帶娃保姆。”夏涵以自己的方式幫助阮梔夏。
“謝了,過兩天請你吃飯,你想想看想吃什么。”
夏涵毫不猶豫,一點(diǎn)不挑,唯有一點(diǎn):“只要不是你做的,都可以。”
阮梔夏感覺到心里中了一箭,嘴巴像是被噎住一般,說不出半點(diǎn)反駁的話語。她做的飯真的有讓人這么排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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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傳來鬧鈴聲,雷迎曦睡眼惺忪地聞聲而出。
阮梔夏已經(jīng)起來了,特地降低音量:“吵到你了嗎?”
“沒有。”雷迎曦?fù)u搖頭看了眼時鐘,“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現(xiàn)在才早上六點(diǎn)半,九點(diǎn)才上班,這也太早了吧。
“畢竟今天第一天報到,想著早點(diǎn)起來收拾一下……”阮梔夏嗅到一絲不對勁,“你昨晚去哪了?我看你很晚才回來。”
“我回來的時候你醒了?”雷迎曦嚇了一跳。
“醒了啊,我睡眠比較淺。”阮梔夏盯著雷迎曦眼睛,“昨天下午我走的時候你也不在工作室了,又這么晚才回來……”
“我見客戶去了……對,那個客戶老煩了,后面言總也過來了,不信你去問他。”雷迎曦適時地打了個哈欠,“啊~好困好困,我得再補(bǔ)一會覺。”
阮梔夏狐疑地目送雷迎曦回房間。
夏涵聽到客廳的動靜,走出房間輕聲道:“怎么啦?”
“沒有,就是覺得迎曦怪怪的。”
“她昨晚幾點(diǎn)回來的?”夏涵問。
“凌晨一點(diǎn)多。”阮梔夏邊弄早點(diǎn)邊回答夏涵的話。
夏涵嘴角上揚(yáng),憑借她多年新聞采集專業(yè)的嗅覺,這事肯定不簡單。
“你說她會不會背著我們偷偷談戀愛啊。”夏涵八卦道。
阮梔夏吐槽:“這都二十一世紀(jì)了,談戀愛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嗎?你這八卦之魂該收一收了,論文和畢設(shè)都搞定了?工作找的怎么樣?還有……”
“啊……師父,求你別念了,我頭上的緊箍咒已經(jīng)夠緊了,先讓我松快松快吧。”夏涵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行了行了,不鬧你了,早餐我做好了,在微波爐里,記得吃。小家伙那邊你給他送到學(xué)校就行,下午下班我去接他,有什么情況隨時給我電話,我洗漱一下上班去了。”阮梔夏看了眼時間,急急忙忙的。
她得趕在去公司之前再去一個地方確認(rèn)一下才行。
“有這么著急么。”夏涵嘀咕著。
阮梔夏看著手機(jī)中記錄的地址,這是昨晚阮森洋告訴她的現(xiàn)在的住址,對了一下門牌號之后敲門,無人回應(yīng)……
果然,每次楊蔓帶阮森洋來找她之前,都會先搬走,還不讓阮森洋知道。
那就只剩一個地方了……
阮梔夏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后才踏入這里。
病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消瘦的男人,身邊并無人在照看。
莫名的,阮梔夏抬步逐漸靠近病床前,明明之前恨不得再也不見的人,看見他如今失去生機(jī)的樣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感觸。
腦海里竟然會浮現(xiàn)出兒時幸福的畫面,如果一直都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她會有愛自己的父親,幸福美滿的家庭,也沒有任何生活上的負(fù)擔(dān)……
只是……一切都只是假如罷了。
護(hù)工阿姨見阮梔夏佇立在病房通道之間,詢問一句:
“請問你找誰?”
護(hù)工阿姨還納悶,如今這年頭還有人探病不帶東西的。
阮梔夏反問:“阿姨,你知道23床家屬去哪了嗎?”
“我上哪知道去哦,她交了護(hù)工錢之后就不見人影了,我還想找她呢,這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擔(dān)待不起……”
“謝謝。”阮梔夏毫不意外,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發(fā)生了。
“誒,小姑娘,你找到她記得跟她說讓她重新找護(hù)工,我可不敢繼續(xù)做下去了,這隨時走掉把病人丟給我們護(hù)工,這誰敢接……”
阮梔夏沒有理會護(hù)工阿姨的碎碎念,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病房。
“小姑娘,誒,也不知道她聽進(jìn)去沒有。唉,真是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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