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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阮梔夏阮知夏抬步就要往外走,楊蔓直接拽住阮梔夏的手臂跪下:
“就算你不顧及你爸爸的面子,也要看在你親弟弟的份上幫幫阿姨吧,你弟弟還那么小,他是無辜的啊,阿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阮梔夏嘆口氣,語氣有些兇:“放手!”
楊蔓的力氣極大,阮梔夏怎么甩也甩不掉。下一秒,阮梔夏覺得手臂一陣抽痛。
阮梔夏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男孩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臂不松口。
“你屬狗的嗎?松口!”阮梔夏忍住想要推到男孩的沖動,“阮森洋,給我松口!”
阮梔夏強忍著手臂被咬的疼痛,下一瞬,疼痛感消失。
小男孩的臉頰被男人掐住,不得不松了口。
阮梔夏癱坐在地上,抬頭看去:“言述白?”
楊蔓見狀,連忙松手起身跑開,全然不顧小男孩在身后喊叫著媽媽。
阮梔夏勸道:“別喊了,這情況你又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小男孩不相信,掙脫開言述白的束縛,沖著媽媽的方向跑去,剛跑沒幾步,就被路上的石子絆倒,狠狠摔倒在地。
阮梔夏起身,緩緩走過去將小男孩扶起,十分熟練地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你說你何必呢。”
幸好,只是手臂有點小擦傷,阮梔夏拍了拍阮森洋腿上和身上的泥土灰塵。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媽媽才不會不要我。”阮森洋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爆哭起來。
“是是是,都怪我。也不知道你媽媽到底是怎么跟你說我壞話的。”阮梔夏耐著性子哄著阮森洋,“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給你媽媽轉錢,轉了錢她就會回來了。”
“你說的,不能騙我。”阮森洋漸漸停止哭聲。
“小屁孩,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過幾天你就能見到她了,這幾天你就跟以前一樣住我家吧,但是老規矩……”
阮森洋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帶著哭腔說:“我會乖乖聽話的,不給你搗蛋。”
阮梔夏在心底微微嘆氣,這小家伙還跟以前一樣,總有能讓人于心不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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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哭了嗎?”
時間已經過去近半小時,兩人還蹲在馬路邊上僵持著。
在楊蔓丟下阮森洋的那一秒,阮梔夏就知道會出狀況,可她又不能真把這小子丟在這不管。她是哄也哄過了,騙也騙過了,阮森洋硬是軟硬都不吃,就只是蹲在這里哭,好像這樣楊蔓就會回來接他一樣。
阮梔夏起身想直接將阮森洋帶走,但阮森洋就是死死抱著路燈桿不肯撒手。
“別鬧了,我帶你去找你媽媽。”阮梔夏拽住阮森洋的胳膊,可硬是拽不下來。
阮森洋邊哭邊嘶喊:“我不……我不去。你肯定騙我的,我媽媽說你是大壞蛋。”
這動靜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阮梔夏無奈放棄強攻,松開手,繼續在阮森洋身旁蹲下身安撫他。
“別哭了好不好?”
阮森洋同時松開了抱住路燈桿的手,默默蹲回原位,繼續掉著他的小珍珠。
兩人又再彼此僵持了一會兒。
阮梔夏實在是耗不下去了:“別哭了!再哭我也走了。”
阮森洋淚眼婆娑,抽泣了幾聲,哭聲漸漸停止,阮梔夏剛想松口氣,沒成想,身旁的小團子哭聲更加放肆起來。
阮森洋嘶喊著:“嗚啊~你們都不要我了。”
阮梔夏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看向阮森洋的眼神里凈是疑問,這小家伙吃什么長大的,人看著小小一團,爆發的能量這么巨大,他不會累的么?
阮梔夏心生一計,故意洋裝丟下阮森洋自己跑路的樣子,果不其然,小團子哭著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
“不許走,別丟下我……”阮森洋小小一只,眼淚像水龍頭一樣止不住,帶著哭腔努力想跟上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憫。
阮梔夏是特意放低自己的速度,讓阮森洋既追不上卻也不會跟丟。
小團子體力不支,漸漸的放棄追逐,就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媽媽將自己丟下一樣,停在原地,整個人快要碎掉一般。
阮梔夏知道時機到了,停下腳步回頭:“跟我走嗎?”
阮森洋看見希望,張開自己的雙臂,用自己僅有的一點點力氣向阮梔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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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梔夏想起身旁還有個人,知道他有很多想問的,直接開口:
“方便送我們回家嗎?”
言述白點點頭:“當然。”
在車上,阮森洋哭得太累一上車就已經睡著了,阮梔夏抱著他坐在后座上,言述白的目光不時透過后視鏡看向阮梔夏,似乎在等待著阮梔夏主動開口。
“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阮梔夏看向窗外的風景。
“這小家伙是你的……”言述白試探性問著。
阮梔夏看著懷中的阮森洋:“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他剛剛……”
“剛才跑走的是他媽媽,他是因為他媽媽才咬我的。”
“你們是發生什么爭執了嗎?如果不是我趕到,你就準備這么被他們欺負了?”
“我已經習慣了……沒事,她們就是沒錢了才鬧的,到時候給阮森洋的媽媽轉一筆錢,她就會來接阮森洋回家了。”
“這么些年,你都是這樣過來的?”
回應言述白的是寂靜的沉默。
阮梔夏不想言述白同情她,但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言述白清楚現在的阮梔夏還不能對他敞開心扉,這也很正常,畢竟錯過了她幾年的時間,對于她的家事,言述白知道自己不應該過多插手干預。
只是默默說了句:“之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好。”
避免尷尬,阮梔夏轉移話題道: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你住這附近嗎?”
“哦,不是,我送一個客戶,剛準備回市區的,碰巧看見你了。”
難怪,她還納悶,這里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怎么能這么巧碰見。
但是……
“我記得上次送你,你家不是在……”
言述白出聲詢問,印象中上次送喝醉的阮梔夏回家,她家方向不在這。
“那是我租房的地方,這邊是我哥的家,偶爾會回來吃飯什么的。”
“哦!所以,那輛車……”言述白驚喜了一聲。
阮梔夏一臉問號:“什么?”
“沒什么。”言述白藏了藏自己上揚的嘴角,假裝無事發生。
阮梔夏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主駕上的言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