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梔夏將玻璃杯握在自己手心,淺淺喝了一口,熟悉的香氣從嘴里蔓延開來,心里騰起的暖流就像一切都未曾改變。
言慕笙十分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獨留兩人在辦公室里。
言述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像是給自己開了一個勿擾模式,屏蔽外界一切因素。
此時的阮梔夏享受著這片刻偷來的獨處時光,五年未見,卻一直縈繞在她腦海里的人,如今就坐在離她十米以內的地方。
不知過去了多久,阮梔夏睜開眼才驚覺自己睡著了,剛坐起身,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滑落。
這是……言述白幫她蓋的吧?
阮梔夏環顧了一周,沒看到言述白身影。阮梔夏將毛毯疊好放在一旁,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下午五點半!她這是睡了快三個半小時!老天,她怎么偏偏這個時候犯困,還睡的這么香,她是什么睡神轉世嗎?
阮梔夏強忍住想把自己拍死的想法,準備遁地逃跑(偷溜)
辦公室門被打開~
富有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睡醒了?”
“啊,對,你這辦公室……挺催眠的。”阮梔夏屬實是沒話接話,“謝謝你的毛毯。”
“你醒的正好,我叫的外賣剛到。”
“時間不早了,我……”阮梔夏只想找借口離開。
“稍等,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簽合同。”言述白掐住了阮梔夏的命脈,“吃完簽完合約我送你回家。”
阮梔夏被迫放棄逃走的的想法,乖巧地坐回原位,嘆了口氣接受現實:
“有啥菜?”
言述白輕笑:“放心,都是你愛吃的。”
包裝盒打開,阮梔夏眼睛一亮,還真都是她愛吃的。
酸菜魚,椒鹽排骨,番茄炒蛋,清炒時蔬
“看來這么多年你的口味都沒變過。”
言述白這一番話又讓阮梔夏心底掀起了一陣漣漪,他就不能少說點少做點讓她誤解的話和事嗎?
“還是有變化的。”阮梔夏挑出番茄炒蛋里的蔥花,“畢竟沒有人是不會變的,你也一樣。”
她已經盡量讓自己跟言述白保持距離,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普通朋友那般。
喜歡不代表一定會雙向奔赴,再說,他也不喜歡自己,何必在同一個人身上鉆牛角尖傷害自己呢?生活又不只有情情愛愛,好好賺錢享受生活才是最對得起自己的事情。
阮梔夏不停在心里暗示自己,不停給自己洗腦,想邊緣化言述白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言述白沉默沒再接話,只是安靜地跟阮梔夏一起吃飯。
言述白滿意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包裝盒,遞了張紙巾給阮梔夏:
“吃飽了嗎?”
阮梔夏滿足地點了點頭接過:“特別飽,謝謝款待。”
“你我之間不用這么客套生疏。”
“沒有吧,屬于正常交流。”
言述白透露出阮梔夏裝傻充愣還讓他看出來的無奈,起身去辦公桌上取出合約。
“一式兩份,我的已經簽了,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阮梔夏接過,轉換成工作模式,認真審視著合約。
言述白想開口的話收了回去,謹慎點是好事,就是……
“那個……”
阮梔夏聽聞抬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言述白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沒事,你繼續看,我先收拾。”
阮梔夏一臉疑問,皺皺眉繼續看合約細節部分。
“好了,沒什么問題,以后請多指教咯,言老板。”
阮梔夏簽下自己的大名,將其中一份遞給言述白。
“好……就是,商量個事,在公司別叫我老板,我不習慣。正常叫名字就好。”
“那怎么可以。”
公私還是應該區分開。
“不是,你想什么呢。工作室里的小伙伴們也不叫我老板,我不習慣。”
“那叫你言總?白總?總不能直接喊你言述白吧?在辦公環境還叫頂頭上司大名,是不是多少有點以下犯上了。”阮梔夏難得開起言述白玩笑。
辦公室門適時響起敲門聲:“老大,客戶來了,要您親自接待一下。”
阮梔夏脖子微揚,懂了,但是要自己管言述白叫老大,心里怎么著還是有點別扭。
“好,稍等馬上。”言述白交代著,“你在辦公室稍等我幾分鐘,我待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忙。明天我會準時來上班的。”阮梔夏臨走時說了句,“我還是叫你言總吧。”
言述白陷入兩難,原本就難以挽回雙方的關系,現在工作上的事還來插上一腳。
這次就讓他任性一回吧。
言述白抄起車鑰匙跑下樓,打電話給言慕笙:
“姐,你在哪?”
“我就在樓下攝影棚啊,我還能去哪。”
樓下有個專門的攝影棚留給言慕笙作為她的工作場地。
“有個客戶你幫我接待一下,流程就按之前那樣對接,我讓小吳跟你一起。”
言慕笙走出攝影棚,就看見言述白風風火火跑出工作室。
“你去哪?”
“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言述白將電話掛斷。
“這小子,又讓我收拾爛攤子,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言慕笙嘟囔抱怨著。
抱怨歸抱怨,言慕笙將小吳叫到跟前,大致了解了情況后,拿出股東的氣勢,與客戶進行友好交流。
………………
“所以你就這么走了?”夏涵聽著阮梔夏的訴說發出疑問。
“不然呢?”她還能真賴著不走不成,“總之,我又有工作就是了。”
“結果繞來繞去,你還是去了言述白的公司。”夏涵慢悠悠的說著。
“欸欸欸,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是憑自己的實力進去的好吧。”阮梔夏有些生氣,反駁著。
夏涵這才著急解釋:
“我知道,我話還沒說完嘛,我是說你倆這么有緣分,海投的簡歷都能精準投到言述白那里。不過真的有些奇怪,按照你說的,前13家公司都在面試階段否了你,你就不覺得蹊蹺嗎?”
“我也覺得,看言述白的樣子,也是欲言又止的,他沒繼續說,我又不好多問。”
夏涵靈機一動:“我們不是有個‘臥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