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咬人魚

全部過程應該是小魚被吸引跳進陷阱，咬人魚被小魚吸引跳進陷阱并吃了小魚。

底下還有碎肉，看得李茉有點干嘔。

她面無表情地轉身蹲下，思考良久，自己是造了哪門子孽。

一邊安慰自己“勝敗乃兵家常事”，李茉一邊又咽不下這口氣，她眼神銳利地射向走過來囁嚅著想安慰她的堅，語氣堅定：

“咬人魚怎么做比較好吃？”

堅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李茉一想也確實，咬人魚大家都沒有敢去捉的，哪有人吃過？

李茉想了想現世的食人魚，聽說由于其攻擊性比較強，平時的游泳速度比較快，所以身上的肉會比較厚實，咬起來非常有嚼勁。

而且魚肚子一般都很嫩，咬人魚應該也差不多。

不管了，李茉決定好不好吃都要烤了這個咬人魚以解心頭之恨，她好不容易搞成的陷阱被它弄成這種搖搖欲墜、看著就快要散架的樣子，擱誰誰不氣啊。

雖然確實是她忽略了咬人魚的力氣，要不是陷阱原本材質堅韌，她更多的可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這也不能阻擋李茉想吃了它的心！她還特地搞了火種過來，絕對不能浪費。

想定就做，她打發堅去撿柴火，擔心那個咬人魚太活躍把她陷阱搞掉，找了兩塊扁石，決定先把魚給夾上岸。

臨了又有點怕，萬一掙脫了掉在她身上隨便咬一口，那她不得哭死？這可不是那些食草動物，這玩意被碰上一口，是能扯下一整塊肉的。

李茉想著倒吸一口涼氣。

她灰溜溜地回去找了一個未完成的藤筐，雖然是說未完成，不過那也是相對于它以前的作用來說的，要是用來采集，這個筐還得再加長一倍。

但是撈魚的話，也差不多了，李茉手上動作不停，直接打了個結，順帶帶上巫送給她的石刀。

回到河灘，堅已經找好柴火，還挖了一個淺淺的洞，現在盯著河邊陷阱，一副不知從何下手的樣子。

李茉小跑著奔過去趕到他身邊，“好啦不用煩惱，我來了！”

她對堅晃了晃手里藤筐，把他擠開一點，蹲下來一把網住。

咬人魚進了筐，看著筐里還在掙扎的咬人魚，李茉小聲道：“哼，這次看你還往哪跑。”

李茉扭頭看向堅，眼眸靈動，周身的光線也像被她吸引了一樣聚集在她眼中，凝成碎光點點。

堅說不出來那是種什么感覺，只是下意識后退一步，故作鎮定地開口：“那我先生火。”

“好！”

火種一直被堅帶在身邊，他小心地護住火焰將它放入易燃的干草中，然后才放進已經擺好的柴火堆里。

一切弄好之后他也沒敢轉身，卻是李茉先來招呼他。

“欸，堅，你弄好了嗎？”

李茉手里拿著鋒利石刀，剛開始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是覺得應該先把魚頭切下來，然后是做什么？

不過把魚頭切下來也很考驗李茉就是了。

她猶豫著握緊石刀，魚筐放在地上，她摸準角度，用力地一下一下往魚頭上砸，試圖先把它搞暈。

咬人魚的生命力確實頑強，李茉感覺自己都用了吃奶的力氣去砸了，但是只要她一停下來，咬人魚立刻就會呲著尖牙努力地甩尾巴。

那尾巴甩得氣勢分外強大，李茉感覺這要是在水里自己估計能被甩一身水。

但是現在不在，所以它只能甩空氣裝腔作勢，李茉已經看透這只虛張聲勢的魚了！

堅看著李茉一臉“佛了它為什么拍不暈”的強顏歡笑，有些好笑，他接過女孩手中的石刀，開口問道：“茉，你要做什么？”

李茉一想也是，她哪有男生力氣大，一下又有了信心，拉著堅蹲下來指著筐里的咬人魚指導他。

“就是拍它頭，把它拍暈不亂動了，然后我們就能好好處理這條魚了。”

堅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攥緊石刀，準備一刀子下去，帶著一種“不是石刀碎就是魚頭碎”的氣勢，嚇得李茉立即抱住他的手。

李茉不太懂堅為什么不怕咬人魚咬人，但是她可不想看見整只手下去，血肉模糊地上來，她想想都要做噩夢。

“你別急啊，你注意一下角度，那種側邊——別挨它嘴！堅你要嚇死我！”

一番折騰之下，這條魚終于安靜下來，李茉松了口氣，又扭頭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堅的手臂。

接下來就是刮魚鱗，石刀很鋒利，李茉摸索了幾下很快就得心應手，魚頭比較難處理，索性直接切下來。

再是開膛破肚，還要……洗干凈。

李茉想起河里其他的咬人魚，咽了咽口水，慶幸地從背后摸出一只石碗，“堅幫我舀點水過來，我把魚洗一洗。”

魚血不洗干凈魚腥味會很大，而且李茉現在還沒找到鹽，不放調料的烤魚一定得處理干凈了才好吃。

堅點點頭，拿著石碗來回給李茉倒水洗魚，直到白嫩嫩的魚肉、哪怕縫隙間都徹底找不到一絲異色，李茉才滿意地收手。

把魚肉串好，烤的話還是交給堅比較好，他以前有經驗。

現在讓人心梗的就是，她這手上的魚腥味……可怎么辦？

李茉抬起手聞了聞，面露難色，想當聞不到也難啊，不洗手的話不小心摸到哪了肯定會癢的。

堅一直在注意看著這邊，看見李茉聞了手之后就臉色變得非常不好，也猜到了什么，問道：“茉，是手上沾了魚的那種味道嗎？”

李茉點點頭，又想堅不是說他有經驗？立馬開口問道：“堅，你有去掉這種味道的方法嗎？”

堅點點頭，把烤魚遞給她，“茉，你先守一會，別靠火焰太近，我很快回來。”

李茉松下一口氣，又有些好奇他會找來什么東西，應該是草藥？什么樣的草藥可以去腥？

她心里模糊地升起幾個名字，隨后又搖搖頭，只在書中看過這幾個名字，李茉又不知道它們長什么樣子，完全不能對號入座。

果然，堅帶回來的草藥是一種質地很軟的橢圓形葉片。

他把葉柄、葉片混在一起團成球，再遞給李茉，“雙手用力擠出汁水，這種葉子的味道會讓其他味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