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茂卿序[174]

大凡今仕惟三涂：一由宿衛[175]，一由儒，一由吏。由宿衛者言出中禁[176]，中書奉行制敕而已[177]，十之一[178]；由儒者則校官及品者提舉教授[179]，出中書，未及者則正錄而下，出行省宣慰[180]，十分之一半；由吏者省臺院、中外庶司、郡縣[181]，十九有半焉。吏部病其自九品而上，宜得者繩繩來無窮，而吾應者員有盡[182]，故為格以扼之[183]，必歷月九十始許入品，猶以為未也[184]。再下令后是增多至百有廿月[185]。嗚呼！積十年矣，勞乎哉！

李君茂卿，嘗同燧受學先師司徒公[186]，儒者也。父戶部，恩澤既推其兄之子。及將試吏，堂帖令出掾湖廣省[187]。盈九十月，將赴銓中書[188]，燧賀之曰：人有不職，幸不糾于御史者[189]，君以勤效[190]，無此；人有饕墨，幸不罹罪罟者[191]，君以清慎[192]，無此；人有依庇有力[193]，竊竊離所事同列之歡[194]，以自求容一時[195]，幸不譴斥者，君以中行不阿[196]，無此；人有挾仕而商，賦之州縣[197]，而倍責贏入以肥其家[198]，幸不訟于民，與眾樹姻黨[199]，子弟入官以妨后至之涂，幸不貶于士者，君祿入外無他營[200]，舍仆馬則顧影無朋舉[201]，無此。舉無為，為賀其可賀者。

諺曰：兩姑之間難為婦。上政事堂下參幕[202]，多或二十人。其事之來，抱按求署[203]，無一可后者，皆視其色，聽其言，動立移晷，比不齟齬[204]，使馴馴如式[205]，從己而出，譬則庖人善適眾口酸咸嗜好之不齊。然非暫也，必八年之久。大而經國子民[206]，細而米鹽甲兵，于盡得夫人之情，而熟知夫事之勢，增益其所不能者，不既多乎[207]？今之老于刀筆筐篋[208]，以致達官貴人者，皆下視吾縫掖[209]，以為言闊事情而不適為用者[210]，恃其能此焉爾。君既能之，是行也，以軍國公相知之有素，無曰峻擢，惟循所宜資[211]，亦畀善所[212]。昔也人吏之，今焉吏人。其留中[213]，其居外[214]，主乎聞司徒平生六經仁義之言[215]，而濟以今所能[216]，古所謂以儒術飾吏事者，非君其誰哉？大德己亥秋八月上弦日姚燧書[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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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文記述了元初著名理學家趙復入元時的一些事實，對元軍在征服過程中殘酷的殺戮行為也有所反映。江漢先生，姓趙名復，字仁甫。德安（今湖北安陸）人。元初理學的代表人物。因其家居江漢之上，故以江漢自號，學者稱之為江漢先生。著有《傳道圖》、《伊洛發揮》等。

[2] 乙未：指蒙古太宗七年，即公元1235年。

[3] 王師：指元朝的軍隊。徇：攻取。漢上：指漢江一帶。

[4] 以兵得：指通過戰爭而攻取。

[5] 悉：全。阬（kēnɡ坑）：通“坑”，活埋。

[6] 由：由于。逆戰：迎戰，此處意為抵抗。

[7] 刈（yì憶）：殺。馘（ɡuó國）：古時戰爭中割取所殺敵人的左耳以計數獻功。

[8] 動：動輒。十億：形容數量之多。

[9] 先公：指姚樞（1203—1280），字公茂，號雪齋，又號敬齋。洛陽人。姚燧伯父。受知于忽必烈，累官翰林學士承旨。先，已故的。

[10] 出：挑選出來。《元史》卷一八九《趙復傳》載：“太宗乙未歲，命太子闊出帥師伐宋，德安以嘗逆戰，其民數十萬，皆俘戮無遺。時楊惟中行中書省軍前，姚樞奉詔即軍中求儒、道、釋、醫、卜士，凡儒生掛俘籍者，輒脫之以歸，復在其中。”

[11] 故：已故的。

[12] 戎服：軍服。

[13] 華人：指漢人。遇：對待。

[14] 陳：陳列。

[15] 愕然：吃驚的樣子。

[16] 莞（wǎn晚）：笑的樣子。

[17] 信：確實。

[18] 九族：這里意為很多親族。殫（dān丹）殘：全被殺。殫，盡。殘，殺。

[19] 北：北上。

[20] 蘄（qí齊）：通“祈”。求。

[21] 羈戒：看守。羈，守束。戒，防備。

[22] 覺：睡醒。

[23] 遽：急忙。鞍馬：騎馬。周號：繞著圈呼喊。

[24] 水裔：水邊。裔，邊。

[25] 被發：披發。

[26] 祝：祈禱。

[27] 少須臾：遲片刻。

[28] 生：使活著。

[29] 爰：于。全：保全。

[30] 承：繼承。統：道統。

[31] 垂：傳。緒：馀緒。

[32] 徒：白。

[33] 燕：燕京，即今北京。為元朝首都。

[34] 名：名聲。益：更。

[35] 賴：依靠。鳴：宣傳。《元史·趙復傳》說：“北方知有程、朱之學，自復始。”

[36] 游：從游，學習。

[37] 達材：通顯的人才。

[38] 獲：得以。卿月：趙復子，生平不詳。

[39] 凡：總共。再：兩次。

[40] 府僚：幕僚。

[41] 好：世好。指上輩有交情。兄余：以我為兄。

[42] 憲屬：御史的屬官。鄧：指鄧州。即今河南鄧州市。

[43] 及：談到。

[44] 德：感激。

[45] 自先公言之：從（我）已故伯父的角度講。

[46] 泯沒：消失。

[47] 崇其道：使其道發揚廣大。崇，廣大。

[48] 必：一定。生之：讓他活下來。

[49] 大：大于。所關：指所關心之事，指所持之道。

[50] 瓦缶（fǒu否）：瓦罐。

[51] 敗：打破。

[52] 猶：仍。惜：可惜。不果：不實行。

[53] 茹毒罹禍：遭受痛苦和禍害。毒，痛苦。罹，遭。

[54] 居：停留。即忍受的意思。

[55] 忍：忍心。

[56] 出處：進退。

[57] 中夜：半夜。興：起。

[58] 蹀（dié碟）：踏，踩。御：抵擋。魑魅（chī mèi吃媚）：傳說中能害人的怪物。這里泛指鬼魂。

[59] 徑：經過。觸：冒著。

[60] 決：果決。

[61] 勢：情勢。奪：改變。中路：中途。

[62] 使：假使。

[63] 舍：放棄。忍為：忍心要做的事。

[64] 回：喚回。復生：重新活下來。

[65] 就：走向，靠近。

[66] 全歸：全身而回。

[67] 揆制：估量裁決。相為高下：比較孰高孰低。

[68] 報：報答。

[69] 奚德哉：哪里用得著感激呢？

[70] 泫（xuàn炫）：流淚。

[71] 此文記述了南平樓在元軍南下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及其樓的重建和“南平”之名的由來，同時也展示了元軍南下時的氣勢。頗有歷史價值。后至元六年（1340），南平樓經過重修，虞集又作《襄陽路南平樓記》，曾述及往事。

[72] 戰國：此處指東周時代，從公元前770年周平王遷都開始，到公元前256年結束。

[73] 函谷：秦國的東關，在今河南省靈寶市北。東自崤山，西至潼津，深險如函，通名函谷。歷下：齊國城名，今山東濟南市歷下區。因在歷山之下，故名。宜陽：戰國時韓國邑名。今屬河南省。馬陵：在今河北大名縣東南，戰國時實屬齊。魏將龐涓為齊將田忌、孫臏所敗，自刎于此。井陘：戰國趙邑。故城在今河北石家莊市北。易水：在河北省西部，源出易縣。戰國時主流域在燕國。

[74] 固：堅固。

[75] 踵不旋：來不及轉身，比喻時間極短。踵，腳后跟。旋，轉。

[76] 際海：接連大海。

[77] 領項：比喻像領項一樣的咽喉要地。

[78] 羊祜（221—278）：字叔子。晉武帝時，累官尚書右仆射，都督荊州諸軍事，籌劃滅吳。在襄陽十年，開屯田，儲軍糧，積極作滅吳的準備。與吳將陸抗對境，務修德以懷吳人。規：規劃。吳：三國時期孫權所建立的政權，首都在建業（今江蘇南京）。公元280年為晉所滅。共歷四帝，五十九年。

[79] 蕭衍（464—549）：即梁武帝。字叔達，南蘭陵（今江蘇常州西北）人。公元502年至549年在位。資：取資，借助。齊：南北朝時期蕭道成于公元479年取代劉宋政權，在建業建立的新政權。公元502年被蕭衍攻滅。

[80] 惜：可惜。

[81] 北人：北方人，指蒙古將領。元太宗窩闊臺時蒙古軍曾攻取襄陽，虜掠而還。后宋軍又克襄陽。

[82] 戍：守衛。

[83] 竊筑：偷偷地修筑城池。

[84] 辟荊：清除荊棘。制閫：此指設立軍事指揮中心。閫，統領一方軍事的將帥。

[85] 因：就。牙城：唐代藩鎮主帥所居之地。雄樓：高樓。

[86] 山南東道：唐代初設山南道，治所在襄陽。后以所轄區域太大，分為東、西二道，山南東道仍以襄陽為治，設節度使衙門。

[87] 北鄙：北方的邊境。

[88] 捍（hàn旱）：抵御。天刑：上天所施的刑罰，此指元軍的進攻。

[89] 炎趙：指宋朝。古代以五行配各個朝代，以順應五行相克的道理，宋屬火德，故稱炎趙。九鼎：古代象征國家政權的傳國之寶。宋徽宗崇寧三年（1104）曾鑄九鼎。

[90] 淪泗：相傳周顯王時九鼎沒于泗水。此處“淪泗”喻國衰將亡。

[91] 世祖：元朝開國皇帝忽必烈的廟號。潛藩：指皇帝未登極之前在藩鎮。

[92] 壬子：蒙古憲宗二年，即公元1252年。

[93] 鄧：鄧州（今屬河南）。

[94] 統軍司：官署名。遼、夏、金、元時期的重要軍事機構。

[95] 掎（jǐ己）角：構成牽制或夾擊的形勢。

[96] 凡：總共。

[97] 下：攻下。

[98] 明年：第二年。元世祖至元十一年，即公元1274年。

[99] 巴延：為伯顏的不同譯名。伯顏（1236—1295）為元初名臣。受忽必烈賞識，拜中書左臣相，升同知樞密院事。至元十一年（1274）統兵伐南宋，于至元十三年陷臨安，宋亡。后屢次討平諸王叛亂，輔佐元成宗鐵穆耳即位，拜太傅。死后追封淮王，謚“忠武”。節度：節制調度。

[100] 濟：補充。

[101] 比：當。

[102] 申令：號令。

[103] 旬月：一個月。亂：橫渡。漢：漢江。

[104] 江：長江。

[105] 瀕岸：沿岸，臨岸。

[106] 振：吹動。

[107] 瓴（línɡ伶）：一種裝水的陶瓶。建：放。

[108] 社：社稷。墟：成為廢墟。

[109] 循：順著。求：追尋。

[110] 基：基礎。

[111] 戍守：武裝守衛。故：已故的。楊侯珪：楊珪，翼城（今屬山西）人，元初武將。府：官府。這里是作為官府的意思。虞集《襄陽路南平樓記》說，元軍攻下襄陽后，“區宇既定，撤兵以息民。其留鎮襄陽者，兩萬戶之兵也。于是其帥楊侯珪，以至元十九年，即故山南東道節度之牙門，作新樓于其上，戎幕治焉。”

[112] 治事：處理事務。

[113] 軋（yà亞）：壓。

[114] 嗣侯：繼其位的萬戶侯。顯祖：人名，生平不詳。新：翻新。

[115] 賦：征收。

[116] 省：指荊湖行省。命：命令。

[117] 役：指工程。

[118] 易：改易，替換。故敗：原來破敗的地方。

[119] 擿（tī踢）：剔除。

[120] 義為：即義當為。

[121] 奚：哪里。這里是哪里用得著的意思。白：稟告。

[122] 不再月：即不用兩個月。落：落成。

[123] 茍完：湊合著完工，指小修小補。計：打算。

[124] 贏：剩馀。安施：哪里用。

[125] 分：理。

[126] 擅興：擅自興建。

[127] 任：承擔。

[128] 張侯塔塔爾岱：漢人張姓，取蒙古名塔塔爾岱。

[129] 從：跟著。

[130] 盈：滿。斷手：指竣工。

[131] 大德：元成宗年號（1297—1307）。辛丑：指公元1301年。端月：正月。

[132] 觴賓：招待賓客喝酒。

[133] 酒酣：酒喝到盡興的時候。

[134] 勝國之臣：此處指宋朝的大臣。勝國，已亡之國，通常指前朝。

[135] 巍煥：形容形象高大鮮明。元：元朝。

[136] 仍：延襲。夫人：那人。指南宋人。

[137] 跽（jì計）：長跪。即兩膝著地，上身挺直。

[138] 酌酬：酌酒酬謝。楚歌：用楚聲歌唱。

[139] 繄（yì義）：句首助詞，無實義。南土：指南宋的國土。幅裂：像布幅一樣被割裂。

[140] 三甲子：古時用甲子紀年，甲為天干首位，子為地支首位，用甲子依次相配，可得六十數。所以三甲子即一百八十年。指自北宋亡到作者寫此文時。

[141] 龍潛：指未做皇帝時。封建時代認為皇帝是真龍天子，故這里把他未做皇帝時稱為龍潛。潛，潛伏。

[142] 肇：開始。湄：水邊。

[143] 火鼓：指屯田的軍隊夜間娛樂的篝火和鼓聲。

[144] 耦（ǒu偶）：古時耕作兩人一組叫耦。耘：除草。耔（zǐ子）：給苗根培土。

[145] 蓄：蓄積。威武：指強大的武力。

[146] 夾寨：城郭之外再筑一道城叫夾寨。這里形容南宋的城防很堅固。薄：迫近。隍：沒有水的護城壕。

[147] 稔（rěn忍）：年。

[148] “制曰”二句：典出《孟子·公孫丑上》：“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镃基，不如待時。’”镃（zī姿）基，鋤頭。

[149] 前太傅：指巴延。假：借。黃鉞：黃金飾成的一種形狀似斧的兵器，后世用作帝王的儀仗。有時派大臣出兵，也假之以示威重。

[150] 祃（mà罵）旗：古代出兵前所舉行的祭旗之禮。

[151] 景從：形容士兵們像影子一樣緊緊跟著主帥。景，通“影”。

[152] 矕（mǎn滿）：望。龍虎：指士兵們。陸離：參差錯綜的樣子。

[153] 義聲：正義的呼聲。交馳：交相傳遞。

[154] 千萬艘：指千萬只戰船。棹（zhào趙）：船槳。

[155] 永：水流長。方：并船航行。此句典出《詩經·周南·漢廣》：“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156] 孱主：指南宋孱弱的君主宋末帝趙昺。國：保有國家。

[157] 組面縛而頸縻（mí迷）：這是古代國君投降的一種形式。組，絲織的有花紋的帶子。縻，拴。

[158] 固：本來。雄奇：指英勇奇偉的人才。

[159] 混：混同，混雜。疇：誰。

[160] 緬：懷念。在天之靈：指元世祖忽必烈的在天之靈。

[161] 都：嘆詞。這里表示感嘆。咨：嘆息。

[162] 神輿：神圣的車駕。這里指國家。今皇：當今的皇上。指元成宗孛兒只斤鐵穆耳。

[163] 克：能。

[164] 來：招來。萬方：指萬方之人。臻：使來到。瑞：祥瑞的事情。

[165] 舜：傳說中的“五帝”之一，號有虞氏。是著名的賢君。

[166] “誶（suì歲）曰”二句：誶，告。太史，作者自指。昭代，光明的時代。

[167] 井坐而天窺：即坐井觀天。

[168] 金馬碧雞：金馬、碧雞都是神的名字，同時又是山名。金馬山在云南昆明市東，碧雞山在昆明市西南，二山都有神祠。相傳漢代曾祭祀過二神，遣諫議大夫王褒持節而求之。這句話是說自己沒有王褒那樣的才能。

[169] 歌樂職其或宜：這句的意思是說，寫歌樂之辭或許還比較合適。

[170] 揭：張貼。翚（huī灰）楹：五彩華麗的柱子。

[171] 寶歷：指國祚。即國家的統治。無期：沒有期限。即萬歲永存的意思。

[172] 瞻跂（qǐ乞）：踮起腳后跟往遠處看。

[173] 鼓鼙（pí皮）之臣：指武臣。因古時打仗要用擊鼓來指揮，故云。鼙，古代軍中用的一種小鼓。

[174] 本文是作者在同窗學友李茂卿將至中書赴選時所作的一篇贈序，其中闡明了為官應以勤勉、清慎、中行不阿和廉潔自守的道理，同時也說明做官時處理上下關系和應付各種事務的不易。勉勵李茂卿要不辱使命，真正地做到以“儒術飾吏事”。

[175] “大凡”二句：仕，做官。涂，通“途”。宿衛，在宮中值宿警衛。

[176] 中禁：指皇宮。

[177] 中書：指中書省。是總管國家政務的行政機構。敕：皇帝的詔令。

[178] 十之一：即這一類人占總數的十分之一。

[179] 品：官員的品位。教授：學官名。元代于中央及諸路散府的學校均置。

[180] “未及”二句：中書省若沒有錄夠人數，就從各行省和宣慰司補錄。

[181] 庶司：各官署，各衙門。

[182] “宜得者”二句：宜得者，指應當得到官位的人。繩繩，連續不斷。員：名額。

[183] 格：標準。扼：控制。

[184] 未：不解決問題。

[185] 百有廿月：一百二十月，即十年。

[186] 先師：已去世的老師。司徒公：指許衡。司徒本為三公之一，即太傅，一般由宰相擔任，因許衡曾官集賢大學士，元成宗大德元年（1297）追贈司徒，故稱之。

[187] 堂帖：指吏部下達的文書。掾：指任屬官。

[188] 銓：對官員的選拔。

[189] “人有”二句：不職，不稱職。幸，僥幸。糾，糾劾。御史，官名，負責對官吏進行監督和彈劾。

[190] 勤效：勤勉懇效力。

[191] “人有”二句：饕（tāo滔）墨，貪冒，貪婪的意思。罹（lí離），遭。罟（ɡǔ古），漁網，此比喻法網。

[192] 清慎：清廉謹慎。

[193] 依：投靠。庇：保護。有力：指權貴。

[194] 竊竊：私語的樣子。所事同列：指一起共事的同僚。

[195] 容：被容納。

[196] 中行不阿：指行為端正，不依附權貴。

[197] 賦：征收賦稅。

[198] 倍責：加倍要求。贏入：指多收入的部分。

[199] 姻黨：指親戚。

[200] 祿：官員的俸祿。營：追求。

[201] 舍：除了。朋舉：指結黨而互相推舉。

[202] 政事堂：官員處理政務的地方。參幕：指官員的幕僚。

[203] 按：通“案”。文書。署：簽批。

[204] “動立”二句：晷（ɡuǐ鬼），日規。立晷測影，移晷知時。比，等到。齟齬（jǔ yǔ舉與），牙齒上下不合，比喻相沖突。

[205] 馴馴：順服的樣子。式：法式。

[206] 經國子民：經理國家，管理百姓。子，以……為子。這里指管理，統治。

[207] 既：已。

[208] 刀筆筐篋：指幕府文書之職。 刀筆，指書寫工具。筐篋，存放文書的箱子。

[209] 下視：輕視。縫掖：寬袖單衣，古代儒生之服，因以指代儒生。

[210] 言闊事情：指言語空洞而不切實際。闊，不切實。

[211] “無曰”二句：無曰，不要說。峻擢，指職位提升得很高。循，根據。

[212] 畀（bì敝）：給。善所：好地方。

[213] 留中：留在京中。

[214] 居外：指在外地任職。

[215] 主乎：主于。此句是勸他不要忘記老師的教誨。

[216] 濟：補充。

[217] 大德己亥：元成宗大德三年，即公元1299年。上弦日：農歷每月的初八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