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玥看著程墨一臉迷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她淡然開口：

“傳送門的目的地，都是電腦設定的。”

程墨挑眉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她是黑了天樞殿的系統？而且在他完全沒有看到她做任何動作的情況下？

聽起來反倒比神話更離譜了，可他就是知道，玖玥做得到。

在京城辦公室，他想問該如何才能了解她。

但此刻他突然明白，玖玥沒有刻意隱藏什么，便已經是在給他機會了。

心頭有希望的火焰燃起，他已經向著她的世界，邁進了第一步。

開著京牌車來接程墨和玖玥二人的，是風明遠。

他看見程墨就是一愣，總覺得他身上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車子開上路，風明遠問出了一個老早就想提的問題。

“玖玥，上次的4號彈我們打不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程墨緊緊蹙起了眉：

“那東西不安全，你別牽扯她進來。”

玖玥眨了眨眼，頓了片刻，才說：

“沒什么不安全的，那個里面是空的，你們可以多嘗試一些方法，暴力也沒關系。”

不過就算暴力破解也未必打得開就是了。

“空的？”

風明遠想了片刻，有些不確定，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確實沒辦法解釋，當時那東西掉在地上為什么沒有引爆。

程墨卻在聽到“是空的”之后，神色松動，沒有再說什么。

接下來無人再說話，玖玥的眼皮漸漸發沉。

程墨攬過她的肩膀，低聲：

“累了就睡會。”

玖玥輕輕“嗯”了一聲，又捏了捏他的袖子：

“到了記得叫我。”

似乎怕他沒聽進去，又補了兩個字：

“一定啊。”

說完便直接睡了過去。

風明遠向后視鏡掃了一眼，終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對勁。

墨爺這分明是有了進展，心情都不一樣了啊！

他忽地勾起唇，“嘖”了一聲：

“小姑娘昨晚一夜沒睡，一大早就請了假卻不在家休息，也不知道是忙些什么。”

程墨微微一愣：

“她昨晚沒睡？”

風明遠聳了聳肩：

“反正我早上送飯的時候，某人眼睛跟熊貓似的，還說請假補覺，哪知這會兒跟你一塊回來了，她這是都干什么去了？”

程墨沒再說話，只默默拉過玖玥的手，小心地握住。

到了星辰苑，玖玥仍睡得很沉。

程墨一直把她抱回客廳，將人放在沙發上，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聲喊了幾聲。

玖玥蹙起眉，迷迷糊糊地“嗯”了兩聲，似乎是醒了，又像馬上要再睡過去。

程墨心里泛起細密的疼，片刻，嘆了口氣，起身去浴室，用冷水浸了一條毛巾。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讓玖玥靠在懷里，用毛巾仔仔細細地給她擦臉。

玖玥緩緩半睜開眼，眼尾有些泛紅，水霧蒙蒙的。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清醒過來，伸手接過毛巾展開，使勁在臉上蹭了蹭。

然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起身：

“呼……得救了。”

然后她眉眼彎彎地看了一眼程墨：

“謝謝。”

程墨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眉眼柔和：

“熬夜了？因為程氏的項目？”

玖玥笑了笑：

“倒不是因為那個才困，最近精力還在恢復期，就容易困。”

程墨的目光閃了閃，并不是特別明白這話的意思。

可他也知道，她身上的迷團，只能慢慢地去撥開云霧，否則恐怕只能牽扯出越來越多的迷團，欲速不達。

他站起身：

“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發消息，晚飯我再過來。”

玖玥點點頭，程墨開門走了出去。

門剛關上，手機屏幕就亮起，布丁帶著華麗麗的全息光影音效一下子蹦了出來。

“玥玥~，你是不是戀愛啦？”

玖玥愣了一下，笑著搖搖頭：

“我不知道。”

布丁眨巴著大眼睛：

“誒？怎么會不知道呢？”

玖玥失笑：

“又沒有經歷過，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不過……”

她思考了片刻，又說：

“他跟別人不一樣，將來如果真的有機會，我想試試，哪怕……最后仍是只剩我自己。”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在京城，她說，如果了解一切真相后，他仍愿意，她就許他一生的時間。

是他的一生。

陪著他走完人生的幾十年，然后，她繼續一個人向前。

若她真愛上一個人，得而復失是必然。

不是沒有恐懼，可她仍想試試。

沉默良久，布丁清脆的童聲響了起來：

“玥玥不難過，你不會一個人噠，有布丁陪著玥玥呢！”

玖玥使勁吸了一口氣，沖他笑了笑，敲了敲屏幕。

“先不想這些，干活了，追溯一下上次那兩人出現的路徑，看看能發現什么。”

……

第二天，玖玥回到學校上課。

休息時間，她去了趟辦公室，正聽見里面幾個老師聊天。

“這次你們九班可真是牛了，竟然一下子出了十個數學尖子！”

“是啊，我看他們這成績，通過市級選拔也不是什么問題。”

“周老師，今天你年終獎是不是得翻番了？到時記得請我們吃飯啊！”

周老師就是九班的數學老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其實我啥也沒干，都是胡老師帶的好。”

胡老師更不好意思：

“我哪有這本事，那都是玖玥帶著他們學習的……哎玖玥你來了！”

玖玥一走進辦公室，就被各班老師問長問短，頗有些接應不暇。

只是還沒等她回答，也還沒空說正事，突然門口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出了幾個數學尖子就了不起了？再怎么也是學渣班，胡老師你不如趁早給他們找個好班級插進去，別到最后又被其他差生給帶壞了。”

辦公室瞬間冷場。

就在所有人都尷尬得不想說話的時候，玖玥淡淡勾著唇，開口：

“胡老師，不用擔心，咱們班的成績，會趕上來的。”

嚴霜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樣，嗤笑了一聲：

“不會就贏了一次數學競賽，就把自己當成神仙了吧？你才來多久？九班什么樣誰不知道？”

“就那一堆垃圾學生，別說趕上來，你們平均分能及格都謝天謝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