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玥只是拉著程墨走出了電梯，便站定。

程墨壓著逐漸加快的心跳，微微握緊了她的手，帶著人朝辦公室走去。

進門，關門，他轉身，終于直面玖玥。

“玥玥，我……”

“別說話?！?

玖玥打斷了他。

然后拉著他來到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眼前繁華的大都市風景，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程墨手心清晰地傳來她的溫度，卻仍感覺她仿佛存在于遙遠的另一個空間，不由得眼神黯了黯。

玖玥開口了。

她的聲音比平時輕了幾分，仍是悅耳的清淡，唇角仍淺淺勾起，程墨卻聽到了一絲滄涼。

“程墨，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程墨轉頭看向她，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也正向他望過來，有點點微光閃動。

他點頭：

“嗯，你問。”

玖玥開口，看向他的目光中仿佛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你說，如果人人都有無限的時間，這世界會怎樣？”

程墨怔住。

他原本心思完全在另一件事上，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理解了她的意思，有些許的驚訝：

“無限的時間……你是說長生不老？”

玖玥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程墨收斂心神，認真地思考著她的話……她想知道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并沒有花太久的時間，程墨微微蹙眉。

“若果真如此，對于個人來說，可以無限地積累知識和能力，必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對于整個人類……恐怕會是滅亡的開始?！?

他看向玖玥：

“最直接的表現會是出生率下降，直至極少甚至再沒有新生兒降世。”

“可能在強大的知識積累加速下，科學技術會快速發展若干年，但隨之而來的便會是無法突破的瓶頸期，創新消失，思維僵化……”

“直到技術停滯，而說不定那時候滿世界活了太久的人，甚至都無法發現這一點。”

他的思路漸漸清晰，深吸了一口氣，得出了結論。

“在我看來，無限的時間不是神跡，而是詛咒?！?

話音落下，玖玥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程墨剛剛沉浸在這驚人的假設中，此時突然心里沒來由地一緊。

“玥玥你……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玖玥抬眸，眼底已恢復平靜，看著他淡然一笑，便又看向窗外遠方的風景。

她的聲音淡然，卻是直接轉換了話題。

“我在這世上，有必須要做的事，我沒有辦法給任何人，任何承諾?！?

片刻的寂靜。

程墨轉過身，深吸一口氣，緩緩攬住她的腰身，低頭，抵上她的額頭，聲音比平時低啞了許多，帶著孤注一擲的執著。

“若是這樣，就別承諾任何事，也別被任何事牽絆?！?

“玥玥……我只想留在你身邊，陪著你?！?

玖玥靜靜地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沉默良久。

終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待一切塵埃落定，當你了解我的一切，如果還是這樣想……”

“我便許你……一生的時間?！?

——

【待續】

今天（哦已經是昨天了）先是花粉癥，然后又打了疫苗，結果現在有點低燒，也不知道是因為花粉癥還是疫苗副作用……所以先更這么多啦，后面會加油噠~，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