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寧進山不解，“喂牛嗎？”

“也可以，”寧青石點點頭，補了個更有說服力的用處，“最主要的，不用下雨的時候，一片泥濘。”

寧進山抬頭看著她，目光探究，“不鋤掉的話會惹蛇，你可是也很怕蛇的。”

寧青石看了眼電線上嘰嘰喳喳的幾只小鳥兒，語氣隨意，“沒關系，我可以買多些硫磺回來。”

這變化還真是大……

老父親垂下眼，臉上浮現一抹心疼，“阿妹，距離老爸上次來看你已有一個月，這一個月里，發生了什么事？”

寧青石微微一愣，瞬時明白了他這樣問的原因。

她頂替了這個世界的寧青石，他作為女兒最親近的人之一，不可能沒有察覺。

最主要的，她也沒有刻意地去隱藏自己的不同。

都退休的人了，她只想要過得隨心，不那么累。

在寧進山看來，女兒性格大變，肯定是歷經了什么事，受到了打擊。

不會料到，自己女兒已死，眼前這個是借尸還魂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父親，他不希望自己女兒有什么不測，下意識地沒有往壞的方向想。

看著老人關切的臉，寧青石有一瞬間，想要把事情真相全盤托出。

她向來習慣了坦誠，不喜歡隱瞞。

心底生出一股抗拒，來自于原身的殘留。

她不希望自己父親，還有別的親人為此而難過。

抿唇，寧青石忍住了即將出口的話。

還是瞞著吧，說出來并沒有半點好處。

還是按原計劃，給老父親一個合理的解釋。

“爸，是這樣的，”寧青石把早想好的說辭拋了出來，“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歷經了好幾世不同的人生。醒來覺得自己切切實實活了幾百歲，心境都發生了變化。而且夢里學會的很多東西，都還深刻在腦子里，沒有忘記。”

這個解釋可以說是很鬼扯了。

但寧進山會信。

這個地方很多諸如此類的傳說。

這里某人做了個夢，跟神仙學了捉鬼除妖的法術，一覺醒來化身神婆，算命占卦、驅鬼斬怪，無所不能。

那里某人做了個夢，被神仙摸了下頭，一覺醒來擁有了預知的能力，什么時候下雨，什么時候刮風，無所不知。

無論傳的多么玄乎，這老頭一律相信。

聽她說完，寧進山滿是愕然地看著她，久久無語。

雖然同類型的傳說很多，但當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他一時也是難以接受。

“你說的是真的？”不知過了多久，這老頭子回過神來，雙眼放光地問。

“是，”寧青石語氣無比認真地，向老父親描繪了關于那幾世人生的一些細節。

她選的是切實經歷過的幾個世界，與現實世界差異明顯。

各種聞所未聞的風俗人情說下來，聽得這個年輕時候走南闖北過的老頭子一愣一愣。

這不像是從沒出過遠門的人能夠編得出來的……

聽完描述，寧進山對于她的說辭，已是深信不疑。

“爸，”寧青石語帶興奮，“那夢里有很多管理農田的辦法，莊稼不用怎么打理也能高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