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有時候陸應佩也會在寢室里和她們玩一會兒，但是到了七點半她就要回家，她說，要回家給他做飯。

走的時候見桌下有一瓶百合花，陸應佩急忙把朝陽拉過來，“你快聞聞我。”

“怎么了？”她們幾個摸不著頭腦。

朝陽和陸應佩走得很近，比她們幾個更親密，朝陽知道，因為袁寒對花粉過敏，尤其是百合花，她擔心自己身上沾了一點點花粉會讓他身體不舒服。

她說，“只聞見了你的迪奧香水。”

陸應佩不缺錢，從高中開始就買大牌化妝品，那時候學校不許化妝，她買的最多的就是香水，什么愛馬仕，迪奧系列，她都買過。

陸應佩嘆息，說，“趁著他沒回來，我得回去洗個澡。”

朝陽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她那天特意在陸應佩教室外等她。

她只有在這節專業課下課會在學校停留片刻。

“你下午還有一節課是嗎？”

陸應佩說，“是思修，我讓人給我代課，不用擔心，點名也有人給我答到。”

朝陽還什么都沒有說，就聽見陸應佩說，“我男朋友最近很喜歡吃絲瓜，咱們學校附近賣絲瓜最好的地方是哪兒？超市的絲瓜實在不怎么樣。”

她搖頭，“我又不給人做飯。”

“下次你一定要嘗嘗我做的絲瓜，清爽可口。”陸應佩說。

朝陽想要坦誠不喜歡吃絲瓜，但是陸應佩又打斷她說，“我男朋友說我做的帶魚也很好吃。除了油爆的做法，你外婆有沒有給你做過其他做法，清蒸好吃嗎？”

朝陽不舒服，說，“他為什么不自己做？”

“他喜歡吃我做的，而且他工作很忙。”

她反問，“那你上課就不忙？”

“不忙，我天天有的是時間。”

朝陽心想，天天翹課，當然有的是時間。當然，她也明白她是徹底淪落了，當她愿意將最寶貴的時間都花在男人身上，一定是愛極了。

“你不要喜歡他了。”朝陽看不見袁寒的付出。

陸應佩皺眉，“你在胡說什么？”

朝陽擔心得罪她，卻更擔心朋友的戀愛腦影響學習，“我說，他不好。”

“你憑什么這么說，就因為我給他做飯？”

她說不是，“你在為了他犧牲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生活，你想和他捆綁在一起，可是，我覺得除了婚姻，沒有什么真正可以捆綁住兩個人的生活。”

陸應佩說，“和他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你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能理解我。”

她沉默片刻，問道，“你現在到底變成了誰？”

陸應佩說，“我不用你多管，你以為你是誰。”

她說不出話了。

過了一會兒才從被懟中走出來說，“那你畢業和他結婚？”

“我沒想過那么遠，至少現在我不會離開他。”

“那你想遠一點，結婚嗎？”

陸應佩匆匆走了，沒有再繼續說。

她之前問過他，他沒有回答，只是說他很累，想先去洗澡。

她沒有底氣在朋友面前說他當然會和她畢業結婚。

回了家，家里空無一人，沒過多久，他給陸應佩打電話，說是今晚要加班，陸應佩坐在沙發上想，自己真是小孩兒脾氣，他這么辛苦，她還在心里胡思亂想，這樣總歸不好。

戀情失敗的苗頭是在大三下學期開學出現的，當時全國戒嚴，流行性傳染病下人人自危，大概在六月初，學校開了學，只為了讓學生回去考個試。

學校外面量體溫的學生排著隊，一個一個噴消毒水。

更慘的在后面，學生們入了校園就再也不能出去，除非學校放暑假，也就是說學生們要被關一個月，監獄一般。

陸應佩不能從學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