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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著小丫鬟回來的時候,沐云卿就坐在那個女子的身邊,用剪子撕開了她的衣裳。

沐云卿前世折磨過許多人,她對血腥味自然很是敏感。

早在方才院子里面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這女子身上濃重的血腥氣息。

此刻看她打扮,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必是刺殺或者偷盜什么東西,進(jìn)入了人家里面,被發(fā)現(xiàn)才遭受了重傷吧。

事實如沐云卿所料想的一般,女子身上確實受了重傷。就在肩膀下方,一道長約一尺的傷口,貫穿至腹部。

看那樣子,不是刀傷就是劍傷。

“嘖嘖嘖,還真是命大,這么長,換做別人,早死在逃亡途中了。”沐云卿隨口感慨道。

就在這時,阿瀾回來了,“小姐,您要的東西。”

“找個凳子放我旁邊,你再去尋些酒來,或者是鹽巴也可以。”沐云卿扯掉一塊自己身上的裙子下擺,用剪刀剪成幾條,隨口說道。

阿瀾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找凳子放好水盆,再次離去。

一個時辰后,沐云卿攥著衣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長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自己的杰作,表示很滿意。

她用裙角給女子擦拭了傷口,用阿瀾找來的酒給消了毒,最后用布條給女子的傷口纏了一圈,這才算徹底好了。

甩甩手臂,又探了探女子的額頭,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熱的跡象,這才起身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說道:“把這血水,倒在院子里面那顆寒梅樹下。”

“好的,小姐。”小丫鬟點點頭,端起那木盆就往外面走。

沐云卿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床榻邊,打開方角柜,從里面拿出來一條布衾,然后又來到外間的軟榻上,給那女子蓋上。

這才回去自己的床榻上休息。

翌日一早,沐云卿醒來后,發(fā)現(xiàn)女子竟然沒走,她有些驚奇。

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洗了漱,用朝食的時候,順便叫那女子一起來。

沐云卿邊吃邊問道:“你怎么沒走啊?”

那女子一邊用著朝食,一邊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救了我,便可以讓我替你做三件事情。”

“還有這好事兒?”沐云卿挑了挑眉,“這是救命之恩的報答嗎?”

女子點頭,沐云卿笑了,“先別說報不報答,依我看來,你可是給我找來了一個大麻煩。”

女子動作頓了頓,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抱歉。”

“算了,沒事兒,我應(yīng)付得來。”沐云卿擺擺手,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放下木箸,沐云卿接過來阿瀾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茶,起身邊走邊問道:“還沒問過你,怎么稱呼?”

“紅骨。”女子淡淡說道,也起身跟上了沐云卿。

“你昨夜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落得一身重傷?”

“當(dāng)然,”沐云卿突然語氣一頓,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有什么不能說的,也可以不用告訴我。”

紅骨皺眉,開口道:“我受人之托,是去殺一個人。”

沐云卿點點頭,便不再多問,轉(zhuǎn)而說起那三件事,“你要替我做三件事,我現(xiàn)在只想到一個。”

“我身邊,你也看見了,只有一個丫鬟,所以這第一件事,就是你在我身邊做一個女侍衛(wèi),你可答應(yīng)?”

紅骨點點頭,算作答應(yīng)。

“你作為我的侍衛(wèi),這便是第一件事,別的我不會讓你去做,如果有的話,那屆時就算作第二件事。”

“當(dāng)然在此期間,你若是給我惹什么麻煩,需要告知我,如果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我們之間就自行解除現(xiàn)在的身份關(guān)系。”

紅骨聞言,皺眉冷聲道:“你放心,我紅骨要做你的侍衛(wèi),在三件事做完之前,你就是我的主子,絕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傷害,甚至是威脅到你的性命。”

沐云卿也攤開來告訴她:“記住你今日所言,最好如此。”

“不然,你今日所受的傷,絕不會是最重的一次。”

事情也確實由沐云卿所料想的那般,過了不久,昨日才剛見到的王二等人,就再次來到了莊子上。

來找沐云卿的,是吳管事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三小姐,吳管事叫您去前廳。”那丫鬟敷衍著行了禮,用不屑的語氣對著沐云卿說道。

“可是有什么事兒?”沐云卿皺著眉問道。

那丫鬟翻了一個白眼,撇撇嘴,陰陽怪氣,“您不會自己去看嗎?”

說完,也不管別人啥反應(yīng),自己倒是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沐云卿沒感覺有什么,阿瀾倒是氣的不行,“小姐!你瞧瞧她什么樣子!”

“也太不把您當(dāng)主子了吧!”

沐云卿笑著,淡淡說道:“你家小姐我,自打來了這里,如今也有十五個年頭了,這莊子都是把持在吳管事的手里,當(dāng)然不會聽我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的話。”

她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才像是剛想起來什么,開口問道:“阿瀾,你可知這個莊子是誰的產(chǎn)業(yè)?”

“回小姐,這莊子……是您母親的陪嫁。”阿瀾?yīng)q豫著,到最后還是說了。

沐云卿皺眉,低頭思索著什么,片刻后又接著問道:“那……這么說的話,吳管事他們,是后來被換上來的人?”

“嗯嗯,”阿瀾點頭如搗蒜一般肯定道:“當(dāng)初小姐的母親嫁給相爺后,不久這陪嫁就被充了中饋。”

“后來玉夫人,也就是小姐你的母親,有了小姐您,再之后玉夫人病逝,小姐您被送來莊子上,就已經(jīng)是吳管事一家子在管著這個莊子了。”

沐云卿右手食指敲著桌子,“也就是說,現(xiàn)在吳管事,是咱們丞相府上當(dāng)家主母,柳夫人手下的,是吧。”

這話也不用阿瀾回答了,因為明擺著這不是需要別人來解惑,而是肯定。

“果然吶,那丞相府,還真算是個龍?zhí)痘⒀恕!?

“想要我這條命的,大有人在。”

沐云卿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吧,丫頭,隨我去會會這些魑魅魍魎。”

身后不遠(yuǎn)處,紅骨從屏風(fēng)一旁站出來,靠著柱子,雙手抱臂,語氣平淡問道:“用我陪你去嗎?”

“不必。”那女子向后擺了擺手,語氣冷然,“你好好藏在這里就是。”

“如果猜得不錯,這來的人,恐怕就是為了找到你。”

紅骨點點頭,也知道自己是給沐云卿添麻煩了,便不再多說。

一刻鐘后,沐云卿帶著阿瀾,主仆二人總算是來到了前廳。

剛一踏進(jìn)門,那坐下來喝茶的王二就立刻站起來,對著沐云卿行禮。

“三小姐,小的又來叨擾了,要是耽誤了您的事情,還請見諒。”

“王大哥說的哪里話,配合官差辦案,是我們該做的事。”沐云卿笑著說道。

“王大哥這次來,有何要事?”女子走到一旁,坐在王二對面的椅子上,語氣平淡的問道。

“是這樣,”王二也坐下來,開口和沐云卿道:“昨夜,本縣有位富商家中遭竊,賊人目前還未抓到。”

沐云卿接過來阿瀾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又問道:“那可曾查到丟失了什么值錢的東西?”

王二皺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富商說賊人受了重傷,雖然進(jìn)入了家中密室,卻沒有盜走任何寶物。”

“那王大哥來莊子上,是為了……”

王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那位大人來找我們說是看見這莊子附近有血跡,怕是賊人擅闖進(jìn)來,對小姐您不利。”

沐云卿笑了笑,放下茶盞,“王大哥有心了,小女子昨夜用了哺食后,服下藥后,安睡整宿,并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話落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頭,狀似尋常般問道:“阿瀾,你昨夜可有聽到我院子里,有什么其他的動靜?”

阿瀾皺眉,“小姐您還說,昨夜聽您咳嗽了幾聲,我都嚇壞了,生怕今早需要重新請大夫來給您瞧病。”

得了,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演戲,就這么將這件事兒給輕松的糊弄了過去。

要說王二還忌憚著沐云卿和那個大人的關(guān)系,要不然也不會連搜查都沒有,就直接信了沐云卿隨口編出來的話。

不過這王二話里面的意思……

“小姐,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阿瀾笑著問道。

打從方才她們二人從前廳回來的時候,她家小姐就一直這樣,陷入了思考中,沒回過神來。

“我在想,王二說的話。”沐云卿皺眉說道:“應(yīng)該是你遇到的那位好心大叔,被紅骨刺殺了才是。”

“啊?不會吧?”阿瀾震驚的看向走出來的紅骨,瞪大了眼睛問她,“為什么呀?”

“因為那個狗官,他該死!”紅骨的眼里帶著凜然殺意,猩紅的眸子,渾身泛著冷氣。

“你和那人有私怨?”沐云卿倒了一盞熱茶,遞給面前的女子。

“不,”紅骨搖頭,“但他和我義父有仇。”

“是你們殺手組織的真正主子?”沐云卿不動聲色的試探道。

“我義父救了我,然后養(yǎng)大我。”紅骨看著沐云卿,娓娓道來:“我義父說,他是在一個女人的懷里把我抱了出來。”

“當(dāng)時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阿瀾聞言,嚇得捂住了嘴巴。

紅骨喝了一口熱茶,接著說道:“我義父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他待我極好,如親女兒一般。”

“我義父在我十歲那年病了,我為了義父,這才去做了殺手,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義父他……還是去了。”

“我義父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他自己的仇人,然后親手殺了。”

“我為了找到這個人,拼了命在組織里面查,就在上個月,首領(lǐng)派我來刺殺一個人。”

“所以,你認(rèn)為這個人,就是你義父的仇家?”沐云卿皺眉,“你可查過你義父之前是做什么的?”

“你亦調(diào)查過你昨夜刺殺的人,他為官這些年,做了哪些壞事?”

“又或者你不覺得,這個時機(jī)太過于巧合了嗎?”

原本還十分暴躁的紅骨聞言,神情一怔,愣在了那里,表情不可謂難看至極。

半晌后,突然左手握拳砸向桌子,表情冷凝,異常憤怒的開口道:“該死!”

說著就要起身大步離去,“哎哎哎,你要干什么去?”

阿瀾急忙上前伸開雙臂攔住女子,沐云卿坐在凳子上,神情平淡且冷靜的一口接著一口抿著茶。

“小姐,就這么放任她離去嗎?”小丫鬟不解的問道。

沐云卿一點兒也不著急,放下茶盞,抽出帕子來擦了擦嘴巴,開口道:“放她走。”

阿瀾不情不愿的瞪了紅骨一眼,這才遲疑的放下了手。

“多謝三小姐,”紅骨抱拳行禮對著沐云卿這邊的方向,“待我了結(jié)此事,必然回來繼續(xù)履行之前的承諾。”

“嗯。”沐云卿點點頭,沒看她。

紅骨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沐云卿嘆了一口氣,“這妮子倒是走得快,但那個什么大人,可不得找上我了嗎?”

“唉!”

誰讓她自己閑的瞎操心,救了一個大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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