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0日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在宿舍收拾了整整一天,才提著澡籃子去洗澡。
我的頭發很細軟,每次洗完都會服服帖帖地耷拉在頭皮上。
我洗完澡準備出去吹頭,剛走出去,便看見許彥文迎面走進澡堂。
我來不及反應,本能地轉身鉆進澡堂。
希望他沒看到我,沒看到我。
“干嘛呢?“舍友過來,說,”不去吹頭?“
“許彥文在外面。“我說。
“那不正好,你不是想他想了一個寒假嗎?“舍友說。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啊,我不想兩個月沒見,他再一次看到我,就是這么狼狽。“我哭喪著臉。
“那他剛才看到了嗎?“舍友問。
“不知道,我一看到他就馬上轉身進來了,一定不要看到好嗎!”我說。
“我去看看他進去沒,進去了給你發消息。”舍友拿著手機和梳子出去了。
我吹完頭,便走了。
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里。
走的時候,還眷戀的回頭看了幾眼,又期待看到他,也害怕看到他。
2021年2月21日
今天下午我去打球了,在排球場。
沒有意外地看到了他。
“嗨!”我盡量用最活潑的樣子與他打招呼。
“嗨。”他向我揮揮手。
此時人還沒來齊,只有自己先與球玩一會兒。
“對墊嗎?我們。”我盡力用自然的口吻問出這句話。
“好啊,”他說,“我已經一個假期沒碰過了,墊的不怎么樣。”
“我也是啊,”我笑著說,“一個假期都沒碰過了。”
墊球的時候,我知道了,他在謙虛,而我在說實話。
每一顆球都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按照我希望的路線走。
“啊!”再又飛一顆后,我不禁發出了感嘆。
“沒事,”他撿完球說,“再來幾顆就好了。”
我也抱著這樣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的姿勢。
“你看,”他說,“這不是接得挺好嗎?”
話音未落,球就飛了。
“對不起,我的問題。”我連忙對飛奔去找球的許彥文大聲喊道。
“沒事,再來。”他撿完球,說。
練著練著,人越來越多,開始上場打了。
我自覺地站到了后排。
一顆球直直地朝我飛來,我判斷不清它的位置,被重重地砸到了胸口。
“沒事吧,沒事吧。”一堆人立馬圍了過來,關心道。
其實我并不喜歡這樣被人圍著,明明沒什么事情,但是一圍上來,就會顯得我被球砸得很厲害,我覺得這樣會顯得我很蠢,但是每次他們都很熱情。
“沒事沒事。”我連連擺手。
“你要不休息一下,身體最重要,不要硬撐。”他們繼續說。
說得很令人動容,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證明我沒事了,于是我決定聽他們的話,去休息了。
許彥文當主攻去了,每次扣得不好時,他會雙手抱頭,懊惱地說,“我的我的。”
扣好了呢,會開心地與二傳擊掌,臉上全是洋溢的笑容。
我一直看到了他們打完。
“你還好嗎?剛才被砸那下。”散場后,他走過來問。
“已經沒事了。”我中氣十足地說,像是想要證明我很好一樣。
“那我先回去了,”他對我揮揮手,說,“拜拜。”
“嗯,拜拜。”我看著他抱著球轉身離去。
然后再起身,慢慢往回走,小小的開心傳遍全身,連步子都歡快起來。
2021年2月26日
今天的英語課上,我看到了許彥文。
我們居然被分到了同一堂課!
他坐我的斜后方,我不敢扭頭看,只能借與后面人說話的機會,才瞟他兩眼。
英語課,往常我是不聽的,因為我真的很不喜歡這個課。
但是這堂課,我的背挺得直直的,沒有隨意地靠在椅背,或者用手撐著腦袋。
老師說得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從我腦海飄過,只是沒有將它們連起來聽,所以還是不知道她講了什么。
下課后,老師讓自由組隊,5到6人一組。
我轉身問許彥文,“組隊嗎?我們。”
“好啊。”他沒有猶豫。
“那還差3人,找誰呢?”我問。
“我都可以。”他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
“那我找好了告訴你。”我說。
“嗯,”他拉上了拉鏈,“我先走了,拜拜。”
“好,拜拜。”我揮揮手。
2021年3月1日
開學后的日子也沒有什么特別。
無非是每天下午都去球場,就是為了和他一起打球。
無非是一下課就去圖書館,只是為了看他一眼。
無非是每節英語課前,我都會好好打扮……
原本只是看上一眼,便覺心滿意足了。
但是現在,我好像變得貪心了。
我希望,他打球的時候,能多和我說說話。
我希望,他自習的時候,身邊坐著的人是我。
我希望,他的眼里,也可以裝一些我的樣子。
人一旦有了渴望,難受煎熬也會隨之而來。
當我在路上看到他,與他打了招呼,但是他沒聽見,我會很難過。
當我打完了整場球,他也沒和我說過話,我會很難過。
當我在圖書館找不到他,我會很難過。
當我看見他和其他女生一起說話,我會很難過。
我是瘋了嗎?為什么一點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為什么越來越悲傷了。
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改變不了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