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無所謂。

反正他還有個扶蘇做主力軍，等扶蘇回來，再給他一波狂轟亂炸試試。

說到炸，蘇晨忽然想起來自己想做熱武器。

蒙毅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去多久。

這個時候的中東已經有了不弱的文明，就是不知道軍事實力跟大秦比怎么樣。

如果可以，他是不是得給蒙毅弄點熱武器過去。

還是等雪災之后再說吧。

雪災之后經濟恢復，嬴政有錢了才能造。

扶蘇的第一批生石灰很快運到咸陽，蘇晨將生石灰撒在美食街的鋪子里。

初冬，咸陽城又干又冷，除非身著皮衣，否則誰都得縮著脖子抄著袖子走。

蘇晨頓時明白了為什么會有一個“抄手游廊”的名字。

因為四處漏風，走過時都得把手抄起來。

越是寒冷，美食街反而越人群越盛。

夏季的時候還只能算是“人很多”，冬季就真的是“摩肩接踵”。

這一點，無論是古人還是后世，都一樣。

人類與其他動物似乎完全相反，并不會在冬季的時候冬眠、減少外出。

無數人走在美食街上，都想盡快能進店。

雖然店里不會特別暖和，但至少不會漏風。

可是這一天跟以往每一天都不一樣。

最明顯的就是蘇晨的鋪子，店門口掛了厚厚的布簾子。

兩個侍從站在門外揭簾子。

有人特意用手仔細摸了摸，這簾子至少得八層葛布縫的。

蘇大人得多有錢啊，這八層葛布無論給誰，十年都不用買布。

但更多的人注意力無法放到這個布簾子上。

他們一進店，就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氣。

這是燒了碳？又不見碳爐。

還是跟陛下一樣有壁爐？沒聽說皇宮的秘術敢傳出來啊？

不過，這墻角為什么都有一溜白色的粉末？

很快就有跑堂跟來人解釋：

“這白色的粉末是生石灰，保暖的，誰家用了誰家暖和。”

跑堂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已經對三十多個客人解釋過了。

如果說早上他還是精神小伙，那現在他已經是個重癥社交恐懼癥患者。

他不想說了，盡管蘇大人給他們每個人又提了不少錢，他也不想再說了。

這些客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他想給“父母們”跪下，求他們跟店里的客人互相打聽去。

可惜他想的不錯，現實太錯。

很快就又進來兩三個大漢，一進來就驚奇的“咦”了一聲。

一疊聲就要叫他過來：

“來，過來來！你這怎么這么暖和？”

“回幾位爺，這都靠墻邊的生石灰，撒著就能保暖。”

幾個壯漢并沒有隨著侍從的指示看過去。

你讓我看我就看？這得多沒面子。

有一個漢子問道：“什么是生石灰啊？”

侍從忍下被忽略的怒意，繼續心平氣和的啞聲說道：

“就墻角那些，都是。”

幾個漢子隨眼一瞥，就那白色的？跟面粉一樣的？

“你這不就是面粉撒地上了么？裝什么生石灰啊？”

侍從：你要真覺得這是面粉，還廢什么話？

“爺，這就是生石灰。遇水發熱。”

幾個漢子明顯不信，“涼水，不，冰水，它能熱？”

“我記得夏天的時候誰跟我也說過，什么粉末一見涼水就結冰呢。”

“這些白色的粉末怎么就跟水過不去了啊，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著笑著，顯然，某種粉末能讓水結冰這事，他們也聽過。

侍從心里冷笑，你們當然什么都不懂。

結冰的是硝石，發熱的生石灰好嗎？

侍從也不打算多跟他們說，他轉身拿了一個碗一個雞蛋。

碗里裝著涼水，侍從端到漢子跟前：

“這位爺先試試，這水是不是涼的？”

漢子不想理，周圍人都勸他驗一驗，漢子只好說道：

“爺我今天就替你試試。如果發熱，爺把這一堆全買了。如果不熱，你怎么辦？”

侍從低著頭說：“這位爺，奴已經耽擱跑堂好半天了，如果熱了，還麻煩爺多給幾個錢，奴好交了罰款。”

周圍人雖然不知道“罰款”是什么意思，但都能明白。

那漢子冷哼一聲，拿出一錠金子。

“看到沒，都給你！”

侍從瞬間眉開眼笑，“好的爺！您看著啊！”

侍從蹲在生石灰旁，把表面的生石灰扶開，只用最里面的生石灰。

他抓一把生石灰拿在眾人面前。

“奴現在將生石灰放進水中，請看。”

侍從說完就把生石灰放進去，不一會兒，水里泛起不少泡泡。

眾人齊齊驚訝不已，還真發熱！水都快開了。

那漢子更是不敢置信，這生石灰不就是粉末么？

面粉放進水里也沒這么大的反應啊？

漢子故意說道：“這也不一定就是發熱啊。”

侍從就知道會有人這么說。

其實他如果將雞蛋放進碗里，就能說的清了，可他不想輕易讓那漢子知道。

“這位爺，您可以摸摸這碗，已經熱了。”

漢子癟了癟嘴，“誰不知道這碗你捧了半天，早熱了。”

其他人聽了都有些側目，這個人橫豎都是自己有理。

那碗捧的再熱，能跟熱水倒進碗里一樣？

侍從為難的道：“可這位爺，我總不能請爺把手伸進來吧？這要是燙到爺，那多不好。”

那漢子本來是想為難侍從，沒想到侍從這樣一說，倒把他為難住了。

其他人都笑嘻嘻看著漢子：

“對啊，你反正不信，你把手伸進去試試啊？”

“我們相信你說得對，那碗里的肯定不熱，不過我們再相信你，你也得試試才行。”

“你要是不伸手，那金子可就歸侍從了啊？”

漢子沒想到剛剛還和他一個陣營的人，一下子全叛變了。

他的兩個朋友也臉色難看，他們也沒想到漢子會跟一個侍從較真。

漢子想伸出手試試，待會無論怎么燙，自己反正說不燙就行了。

可看著這碗水，這泡泡怎么一直在冒啊。

侍從看到漢子在踟躕，一時間還真擔心那漢子真的伸手。

他倒不怕漢子燙了手，主要是在店里出了事，蘇大人肯定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