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特矛盾,互相知道心意卻不知道怎么說,更不知道對方的心思。現在親都親了,兩人卻更加矛盾不清。
專屬于少年的煩惱。
曲藝一夜無眠,在想他為什么會讓自己親他,是玩笑嗎,可他會開這樣的玩笑?那要是真玩笑,自己豈不是冒犯到人家了。
一方面曲藝有種莫名的愧疚,一方面又為他耳根紅透的樣子感到莫名得意。
所以....他會找她聊天嗎?會聊什么呢?
有些話,要不要說明白。
她躺在小床上,只開了盞小夜燈,等待著微信消息。
卻遲遲沒有等到。
另一方,稍微好點,沒有那么糾結,只是沖了八次涼水澡。
喜歡真是不講任何理由,霸道得可以。如果拼命想去找到喜歡的源頭,會發現不過就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為什么見到你會開心,明明你也沒干什么,思來想去,好吧,只要你存在,我就開心。
曲家人保守秘密不代表同學能嘴嚴,這么勁爆的事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帥哥總有很多人喜歡,清冷的美女也是有很多暗戀者的。
一下子全給逼出來,鬧得翻天覆地。
曲藝只知道自己會接受很多人的凝視,沒想到自己還會有追求者,為此還找曲奇打球pk。
非常幼稚,曲藝膽小地只敢躲在房間里。
但下一秒就露出了甜笑。
因為另一個幼稚鬼還真的答應去了。
到了晚上曲奇發來消息:“我贏了。”隨后又補充:“真拉垮啊他們,一局都沒贏。”
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曲藝有一個優點,雖然她傲嬌做作了一點,但她也直率,你對我好我也不會吝嗇我的愛。
她正想一不做二不休跟曲奇表白。
對方先發來消息:“你如果不介意,對外我就承認我喜歡你了。”
這讓表白詞都寫好的曲藝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話。
十分鐘后才硬生生憋出一句:“你不贏我還是喜歡你。”
收到信息的人溫柔一笑,努力再去回想,他是什么時候對曲藝有優待的。
好像是那天。
“關于我名字。”
“我不會再叫你小名了。”她搶答。
“不是。”男孩斜背著書包,靠在墻邊極其寬容地一笑:“你愛叫什么叫什么。”
“要是愿意,大家都可以成為好朋友。”
.......要是愿意...大家都可以成為好朋友......這句話在曲藝的腦海里回想了一整晚。
這該算是什么感受呢?多年不善交談的救贖?友誼來臨的喜悅?與人交友的緊張?
他靠在墻上,那寬容的一笑,很大度地說出做朋友。
是件很小的事,卻是16歲孤獨清冷的曲藝的光。
其實那不止是曲藝的光,更是曲奇的秘密。
從他答應女孩可以叫他小名的那一刻起,已經開始了偏愛。
只是反射弧太長,并且時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為什么忽然就不加入滑板社了,一個話都不常說的人非說自己愛唱歌愛表現,害得他每次去滑板社的時候還要繞遠路去看看匯演彩排,找借口說是去看看老朋友高言欣,但結果發現這人唱歌還確實不錯。
為什么明明這么可愛優秀的人卻那么低調收斂,她可以有更高的舞臺,有資格跟他一樣去競賽拼一拼。她明明善良又細心,非說自己小心眼又敏感多疑。
對這個女孩,他有很多疑慮,也有很多欣賞。起初他只是覺得她好玩,天天板著臉跟個小怨婦一樣,想逗逗她,后來他想改變她,想讓她變得大膽些。
曲奇自己也忘了,對一個人越來越有耐心,本身就是不對勁的表現。
曲奇知世故而不世故,該學習時學習,一旦下課,打球也好,逗逗同桌也好,去小店買汽水也好,學習是不可能的。他確實有個天生聰明的腦殼,學習能力強,適應能力也強。開心的時候話很多,幼稚又得意地告訴同學他已經聞到食堂的午飯味道,一定有雞腿。但大多數時候比較安靜,常掛著笑,但都是出自禮貌和本能。比較偏向外熱內冷。心思非常細膩,對他有好感的女孩他能察覺到,然后慢慢放遠距離。
他有精神潔癖,不喜陌生人靠的太近,只有至親和摯友才能叫他小名,是個骨子里有距離感的小太陽。對于分數,平時的測驗他從來不盡力而為,都是往低處考。到了不得已的重要大考,會發揮出驚人的水平。
什么樣的朋友都有,最好的朋友是陸柒,和高言欣的關系也非常好。非常拎得清的人,身上有無限可能,只在于他想不想發揮。身上霸道的點在于:“我喜歡的人,管別人怎么看待,只要我喜歡,有什么不可以?”
這樣的一個人,熾熱又冷淡,上進又懶惰,做事比較順著本心來,時常會沖動。
只有遇到曲藝,他才會隱忍。他用了非常多的耐心讓這個女孩成為更好的自己,找到本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