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人和我是從高中開始認識,他不愛跟人閑嘮,非必要不參加集體活動,聰明上進但很低調,對追求者拒絕得不留余地。大家都以為他高冷,只有我總看到他站在原地,對我扯出莫名的微笑。或許是在我數學及格欣喜若狂時,或許在我體測終于過關時。
雖然他不理解,這有什么好開心。但看到我開心,他也跟著開心。他不會主動走向我給我肯定的擁抱,但我要是來抱他,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是個奇怪又可愛的小冰川。
我們在一起還是他先表的白,非常潦草直率地說我喜歡你,隨后掏出他在網上找的“女生最愛禮物合集”中呼聲最高的口紅禮盒。他的禮物我不得不收,不收他會生悶氣。
誰知道一戀愛他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我行我素的高嶺之花,而成了一個黏人精,形影不離跟著我,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無論是羨慕還是不屑,卻會在某個只有我們倆的地方悶鼓鼓問我:“你會覺得我無聊嗎?”
萬年難得一遇的可憐巴巴的眼神,只有我見過。
大家都覺得他脾氣不太好,經過我和他從早戀談到結婚的漫長時間,我表示,他確實不是脾氣多好的人。
但對我算稍微好一點。
腦子非常軸,如果我們各自有非常想看的電影,兩張電影票拿好,各自去看各自的。他不會理解我為什么明明想看的和他不一樣,卻還要這么糾結要不要和他一起。
我總覺得水瓶都有一種骨子里的疏離,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什么,在自己的道路上他遇到了我,便帶著我,可我要是不跟上,好像他就會自己往前走了。
誰叫我聰明(狗腿),我自己知道要跟上。
樸實無華的老冰川毫不察覺我的內心戲,自顧自取票,買東西,遞給我最愛的焦糖爆米花和奶茶。這是我冬天最愛的配置,他記得住我的喜好,值得寬慰。
忽然想起我以前看過一部災難片,害怕地趴在他懷里問:“如果這變成真的怎么辦?”
他不屑一笑,拍拍我頭,卻不說話,我大概知道他想向我科普災難科幻片里的一些東西是不符合客觀現實的。
和冰川在一起久了,總有一方需要厚臉皮,我就是那個做出改變的厚臉皮,追問:“那個時候你會護著我嗎?”
他更無語:“我不護你我護誰?”如此果斷,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知道這不是敷衍,大災大難面前,他會第一時間保護我,別想和他要死一起死,他沒那么好耐心,有這個說話的機會我已經被他推到安全地方去了。
我總是驚奇我是怎么被他看上的,他沒有什么朋友,也不喜歡外出,最大的愛好就是窩在家里寫作業,長大以后就是窩在家里辦公。他雖然是高管,卻依然不好好社交,對于那些賄賂,阿諛奉承和奇怪的酒會能不參加就不參加,參加了也不說幾句話,我常開玩笑:“你要不是專業能力過硬,早被別人打死了。”
他的回答永遠是淡淡的一句:“我不喜歡那些。”
嗯,他只喜歡我。
也不知道了不起的是他,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