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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來客

清晨,秋雨打著地面發出轟轟的聲音。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好像要壓著大地。已經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郁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只好枯禿地站在那里。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見一陣高飛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于是薄暮。

大地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毛衣,枯黃的揚樹葉和鮮艷的楓葉飄落下來,好象是幾只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雖然寒霜降臨,可青松爺爺還穿著碧綠碧綠的長袍,顯得更加蒼翠。花園里,菊花爭芳斗艷,紅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美不勝收。柿子樹上的葉子全都落了,可黃澄澄的柿子還掛在指頭,像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橘黃燈籠,紅通通的海棠把樹枝都壓。

馬車的齒輪壓著地上泛黃的樹葉,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車身的晃動帶著周圍的鈴鐺聲,在寂靜至極的地方,顯得格外突兀。

“主子,到了,前方就是麓山書院山腳下的村莊,他按照之前的慣例,會在這里有長達一個月的義診。”馬車里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此刻的雨漸漸停了下來,濕潤的空氣漸漸染上陽光的氣息。

“走吧,去看看。”車里的人不知為何,竟彎起自己的唇角,得了些趣味似的說道。

轉眼間,便在一處略顯破舊的院子外面停下。

從不甚牢固的木門依稀可見院子收拾得十分整潔,墻角邊放一張簡單的木板,似乎是晾曬什么東西似的,另一頭卻只有粉刷的墻壁。地下鋪著泥磚,真是一塵不染,但是很潮濕,似乎還帶著些泥土的腥氣。另一處的籬笆上掛滿了溝渠邊和田野間采來的奇形怪狀的野草,……。那屋子里到處放著藥草,光線也受了障礙;藥草在風干的時候,隨著散發出一種不大好聞的氣味。仿佛是昨晚剛剛收回去那般。不經意間,還能瞧見不少瓶瓶罐罐,當然,許是鄉下條件艱苦了點,罐罐類的東西還比較多,只是誰能想到,這些令人毫不在意的罐罐里面裝著的可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藥,當然也包括毒藥。

或許此刻太早,屋子里面的人都還沒有清醒,似乎沒人注意到此刻門外來了輛馬車,停在外邊。“主子,我們......”。

“現在貿然闖進去,可不是君子所為,呵。”這話說的,到真讓人聽出你想直接闖進去的意味了。

“走吧,現在還不是時候,離書院招生,還有幾日?”

“回主子,還有六日。”

“怪不得,怪不得,”呢喃著,“這舒坦日子竟只剩下短短六日,哎。”一聲嘆息從馬車深處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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