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昭和向皇后行禮。
“回來了,快坐。”婉夕將手中的繡品放下,伸手將其拉到對面坐下。
瞧見北環將食盒中得糕點取出,問道:“這糕點怎紋風不動?是不是不合汝與乖女的口味?”
“不是,母親勿要多想。是今個晝食之時,昭玉惹怒了先生;所以便草草食了幾口,又接上課了。”
“昭玉將周少師惹怒了?周少師是個好脾氣的,很少責罵學生。
看來今日也是真得氣惱了。”
“嗯,昭玉一些言詞確實不妥當。
今個一進上書房便開始陰陽怪氣地言語。甚是好笑。”
“汝呀~,餓了嗎?本宮已經讓冬兒去御膳房端取飯了。”
“多謝母后。”
…………
廉政殿。
帝王一身方心曲領、明黃色的龍袍,頜下系結,窄袖、前后及兩肩皆繡有金盤祥龍紋。
一雙墨黑色得瞳孔,雖注視著手中公文,卻開口詢問與公文無關之話題。
“聽宮中之人傳言,昭玉在上書房惹先生不快矣?”
“回陛下,確有此事。”
帝王眉頭一皺,言道:“這昭玉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周少師雖是少師,可也曾指點過朕。自王帝師去逝后,朕打算升其為帝師被婉拒矣。
如此行為怎擔得起公主之名。”
帝王怒其合上公文。
恰在這時賢妃娘娘求見。帝王點了點頭,視為允許之意。
賢妃一身青衣、婀娜著身姿走了進來,手中提著盒食。
“臣妾見過陛下。”
帝王起身,詢問:“今日怎穿的如此素雅?臨安那地送了許多綢緞、錦衣,朕告知皇后多分些與汝。”
“臣妾多謝陛下。陛下,臣妾聽聞,昭玉在上書房惹周少師不快矣。
那孩子心思敏感,總是有些驚慌。來之前,臣妾好好訓了一頓,現在正獨自在房間面壁思過呢。
陛下寬仁,不必為這些小事憂心。”
“好好,應愛妃得便是。”
…………
次日,因白祈副院長交接書院得工作未完成,便給放了一天假。
初憶和阮娘子一同入了宮,走在那長長的宮路上,有一種望不到盡頭、不知禍福的無力感。
那千篇一律之宮殿、做工精巧之屋檐、略有斑駁之墻面,無一不顯示著王朝歷代的變更與永恒。
冬姑姑早早地在宮道的路口等候著,見到阮娘子和初憶皆是笑盈盈得上前,言道:“還好趕到了,若是接不到人,回去我可就要挨訓了。”
“冬姑姑,汝莫要開玩笑矣。皇后娘娘的性子,注定是個好伺候得主。”
“是是是,阮女最會言語了。”
三人一路笑語盈盈,來至宮殿內。
一進門,便見婉夕起身迎接,曰:“早就聞聲笑語,卻不見笑語之人。
真是讓我坐立難安,現終是瞧見矣,心石好歹放矣。”
“好汝個冬兒,本宮讓其引二位入殿;汝倒是先自個聊起來了,該打、該打!”
阮娘子笑言:“汝若是有朝一日舍的對旁人下手,也不會在這宮中受了欺。
好心辦好事,還惹了一身騷。討不到半點好處。”
“阮姐姐,汝就別訓我了。好不容易來一回,總不能再氣著汝矣。”
阮夫人哀嘆一聲,又勾起嘴角曰:“我今兒來可是空著手,離宮之時,汝可要讓其堆滿,不能有閑置。”
“那是自然,早就命人去準備了。”
二人剛坐下,婉夕問道:“乖女呢?”
冬珠偷笑著言道:“回主子的話,冬月帶著阮女早去尋昭和了,二位放心。”
“瞧我,光顧著和阮姐姐攀談了,竟忘了招待乖女。”
“哈哈~,婉夕就不必憂心了。我們還用講那些虛禮?
乖女去了昭和那里,只會吃得更好。她可一點也不會客氣。”
二人相互閑談著,這邊阮娘子和初憶到了鳳棲宮之消息,傳到了別的妃子耳中。
初憶在月兒的領路下一邊尋著昭和得住處,一邊欣賞著宮中美景。
正巧得是,遇到了前去看望自己母妃得四皇子。
四皇子——姬易璟。母親乃是從府邸時便侍奉帝王的良嬪。
這四位皇子中,大皇子喚姬凌霄,乃慧妃之子。
二皇子喚姬函軒,乃是淑妃之子。
三皇子喚姬宜修,因生母身份低微,而養在了太后宮中。
“見過四皇子。”
“阮小姐、月姑姑不必客氣,阮小姐這是要去看望昭和吧。”
“是的。”
“汝還是快去吧,昭和應該高興壞了。”
“那阮女就先和月姑姑告退了。”
只是見面問候了下,皆各奔一方。
到了昭和的殿內,昭和正在擺弄花花草草;見了初憶,先是吃驚,后笑著出來迎接。
“好個初憶,要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讓人備些汝愛吃的。”
“皇后娘娘今個午膳定會豐盛,何故讓爾白忙乎?”
“哪能,汝來,我就高興。”
昭和拉著初憶坐下,言道:“正巧我有事想和汝聊一聊,汝便來了。
爾等退下吧,本公主想和初憶單獨待會。”
“是。”
瞧著她們出去了,初憶問道:“何事?竟把月姑姑趕了出去?”
“我怕月姑姑聽到了,告其母后,讓母后憂之。”
“那昭和之意是,吾不會憂之?”
昭和瞧著那笑顏逐現之模樣,便知初憶又打趣她。
“初憶~”
“好好,汝言之、汝言之。”
“昭玉惹先生不快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只是什么也沒訓。”
“該是賢妃又去尋陛下矣。”
“憶兒,汝知也?”
“猜得,不過這宮中能左右陛下之意的人,也就非賢妃所屬。”
“不僅如此,賢妃來那一趟;陛下可是連臨安送來的錦緞,皆吩咐母后多些給她。
母親一點沒給自己留。”
初憶瞧著昭和眼中得失落,言道:“若是皇后娘娘和陛下和離,可否能改現狀?”
“和離?”昭和甚是吃驚,從未聽說女子自請和離之事!
“可能吾之言語,略有沖動。或者事情還有轉機。”
“汝個憶兒,平常見汝把《女戒》背得滾瓜爛熟,怎得現在思想如此奔放?”
“這汝皆不懂了吧,背熟和知曉那是兩回事。曉得和照做又是另一回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