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盼盼周歲禮后,薛府又恢復了平靜,秉承著薛相的宗旨:低調做人,安穩做事。他已官至右相,此生官位已然到了頂峰。要做的就是到老榮退,頤養天年。因此薛府上下,都極其低調,平日里也很少做出風頭,唱高調的事情。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生活著,偶爾薛夫人也要出去參加一些太都城的夫人小姐們舉辦的各種賞花宴、生辰壽宴。
新慶王朝十八年,新春剛過,朝堂復開朝,皇上就收到了嚴國公告假的消息。幾日前,皇上聽說嚴國公的孫子突發奇病,臥床不起,便派了御醫前去診治,奈何派了眾多御醫,得出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查不出什么來,因此皇上還大發雷霆,讓太醫院的御醫們輪番再去診治。這幾天御醫們還沒消息傳回來,倒是聽說這幾天嚴國公在廣招神醫前去替孫子看病。
沒想到今天竟然要開始告假了,皇上心里明白,只怕是嚴國公孫子情況十分不妙。此時,在明德殿內,并無其他人。于是便跟自己的心腹李公公說起來。
“朕記得當初見到嚴國公孫子的時候是三歲吧?現如今有五歲了吧。”皇上說話的語氣雖然聽著像是在問你,但其實他卻十分肯定。“當初讓嚴國公把孫子帶進來瞧了瞧,三歲可以啟蒙了,讓他把孫子放進皇家書院,愣是不肯,說什么孩子年紀小,不想讓他那么早離家。”皇上說這話,聲音聽起來像似在表達什么,又好像沒有,只是說著說著,就停了。
過了好一會,聲音又傳來,這次倒是聽不出什么情感,“你說,他是不想讓孫子離家,還是……不想讓孫子靠近皇家。”
“陛下,人人都想離皇上近一點,嚴國公自然是不想孫子離家了。”李培安一邊在旁伺候著茶水,一邊小心翼翼地答道。雖然身為皇上的心腹,但也是謹慎小心地伺候著,看著皇上的臉色,猜測著他說話的用意,揣摩著皇上想聽到的話。
“哼,就你懂。”皇上不痛不癢地道了句話。
秉持著少說多做的原則,再加上對皇上的了解,李培安深知,現在并不適合多說,皇上只是需要一個聽眾。
“這次嚴國公孫子突發奇病,連御醫都還沒找到頭緒,你說這是自身身體原因還是……人為的。”皇帝像似在自言自語,擺了擺手,示意李公公不用伺候了,李培安識趣地退了下去。
而后,皇上突然伸出右手,朝上打了個手勢,突然一個黑影下來,“去,派人仔細查查,是什么原因,看看到底是人還是天。”
“是。”黑影恭敬一鞠躬,答了一個字,便下去了。
此刻,明德殿只剩皇上一人,當然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暗處隱藏了不下百人的暗影衛,剛剛的黑影便是其中一個。他放了放松自己,動了動背部和批了一下午奏折的手,深深呼了一口氣后閉目養神,看似睡著了,但看偶爾翻動的眼珠便知,心里仍在不停地思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