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拖拖拉拉,我也把罰抄的也唯唯諾諾的抄完了,現(xiàn)在除了不讓下山,其他的不管怎么折騰,師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我一直搞不懂,為什么師兄師弟們都可以下山,甚至青竹都可以,唯獨我不行。這個問題,我問了大師兄,大師兄也說很疑惑不知內(nèi)情;去問師傅,師傅卻顧左右而言他,只說是為了我好。
五歲就被老爹帶來這翠泉山跟師傅學(xué)武功,說是學(xué)武功,可是師傅其實什么都沒教我。只怪自己骨質(zhì)體寒,不宜習(xí)武,所以也只能學(xué)了點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治療術(shù),每天不是呆在藥房里和那些天麻枸杞子打交道,就是去后山泡溫泉驅(qū)寒氣。
好在,師傅發(fā)現(xiàn)我經(jīng)常偷摸下山,怕我被壞人欺負(fù),便將他的輕功傳授于我。所以至今,旁的不敢說,我的輕功算是眾弟子中學(xué)的最好的了。輕功傍身,打不贏,老子總跑得贏吧,學(xué)了輕功以后我下山就更加的有恃無恐。
今兒偷偷大師兄的折扇,明兒借借二師兄的衣裳,拿師弟的劍去砍竹子,用香燒師傅的長胡子…………每天師兄弟都被在屁股后面追著趕著,面對我的調(diào)皮任性,他們也無何奈何,只好寵著讓著。誰讓我是山上唯一的女弟子,還這么可愛呢。
聽說,明天會有一位特別的客人來山上做客,大家都忙里忙外的準(zhǔn)備著。
我去問師傅,他也沒說客人是誰,還破天荒的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明天跟大師兄下山去采買,時間不限。
喲嚯,難得的好機會,還有銀子花,管他明天來的是誰,爺不招待,痛痛快快的下山去玩兒。
“大師兄,今天來的客人到底是誰呀?”我還是很疑惑。
大師兄青簫笑了笑:“小師妹,連你都不知道,我也無從可知啊。我們還是趕快去采買吧。”
“小姐,我是第一次這么光明正大的陪你走大門下山,以前咱都東躲西藏的抄小道。”青竹碰了碰我的肩膀偷笑。
“也是,管他誰是誰呢。”我揮著扇子,大步流星向前走,“大師兄的扇子真是好用,感覺人都神清氣爽啊。”
好久沒走大門了,以前都是鬼鬼祟祟的走后門,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明媚,今兒爺?shù)难鼦U子格外的硬。果然,走大門的就是比走后門硬氣。
樹木蔥蘢翠綠,竹葉青青,隨風(fēng)搖曳,金色的光穿透白霧射入大地,翠泉山真是很美啊,怪不得師傅挑在這隱居,依山傍水還有暖暖的溫泉,老人家還是很會選地盤的。
一路暢行,聊天嬉鬧,一會兒徒步行走,一會兒輕功駕馭,很快我就把大師兄和青竹甩在了后面。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躲在一顆大樹旁想嚇唬嚇唬膽小的青竹時,一個轉(zhuǎn)身就看見了從遠(yuǎn)處走來的冷漠男和他的屬下。
“咿咿,不會吧,這么巧。該不會是找上門來要我還錢吧。”我怕的趕緊拿扇子遮住臉,想裝作不認(rèn)識的走人。
“站住,鬼鬼祟祟的在干嘛。”沒等老子走兩步,冷漠男的屬下又把劍橫在了我前面。
“喂,拜托看清楚,大路寬又廣,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鬼鬼祟祟的?別一天到晚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生氣的用扇子指著冷漠的屬下。
“這就是你說的,下次見?”冷漠男果然很冷,說話都冷冷的。
“純屬巧合,爺有事誰知道會碰見你們呀,還有,大哥,能不能讓他把劍收了?動不動就拔劍,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由翻個白眼。老子師傅的山,老子師傅的路,我就是再沒用也輪不到你們在這吆三喝四。
然后,照樣,冷漠男一個眼神,他屬下就把劍收了。
“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就敢隨便的走動。這兒是翠泉山,翠泉山,你們聽過嗎?”我干脆叉著腰和他們說道說道,“我?guī)煾档牡乇P,知道我?guī)煾嫡l嗎,我?guī)煾稻褪谴竺ΧΦ碾[山高人林逸。”
冷漠男抿了抿嘴唇:“我知道。”
“喲,你知道啊,我看你是不知道,衣冠楚楚沐猴而冠,居然敢在我?guī)煾档牡乇P對我拔劍相向,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至于嗎?還找上門來了。”我撇撇嘴。
“你…………”冷漠男的屬下被我氣的手都握不住劍。
我眼尖的跳開了,這人有毛病吧,冷漠男都沒說話,那么護主。
“哦?你認(rèn)為我是來討債?”冷漠男笑了笑。
“不是最好,而且我那天就拍了你一下,又沒對你干嘛,那家伙就把劍放我脖子上恐嚇我,要你一百兩一點也不冤。”看來他們不是來告狀討債,那就好辦了,我得意的笑了笑。
正當(dāng)我想詢問他們上山的目的時,大師兄和青竹就趕過來了。
“小師………師弟,你怎么跑的這么快呀,我和青竹都快趕不上了。”大師兄一邊喘氣一邊埋怨。
“啊,哈哈,我這不是在等你們嗎。”我訕訕的笑了笑。
“小姐,他們不是那天…………”膽小如鼠的青竹又在嘀咕。
“放心好啦,他們不是來告狀討債的。噓………”我連忙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否則被大師兄聽見,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經(jīng)過大師兄的一番交涉才明白,他們就是師傅今天的客人。那我剛才豈不是,額,我還是下山去采買吧。
“方才師弟多有得罪,懇請見諒。山上已為二位準(zhǔn)備好了茶水點心,還請不要嫌棄,師傅命我?guī)兹巳ド较虏少I,無事就先告辭了。”聽著大師兄謙和有禮的言辭,我不禁感嘆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到底是書香世家,不是爾等能比較的。
“我們不識路,所以還勞煩這位公子給我們帶帶路才好,不然誤了時辰就不好了。”冷漠男朝我望了一眼。
“這,師弟,你可愿意帶路?”大師兄不好拒絕。
“不愿意,一百個一萬個不愿意,大師兄,你讓青竹帶路,她合適,嘿嘿嘿。”說著,我就把無辜的青竹推了過去,“好好帶路哈,回來我給你買好吃的。”
青竹一臉懵圈,看看我又看看冷漠男他們:“公子,我,我怕……”
“怕什么,他們能不能吃了你呀,好好帶路回來有賞。”我拉起大師兄的手就準(zhǔn)備往前奔。
“既然不怕,那你為何不帶路?難道說是你怕我不成?”冷漠男冷嘲熱諷。
“你,我?guī)Ь臀規(guī)В履悖啃υ挘瑑蓚€大男人路都不認(rèn)識就敢出門,爺怕誰也不怕傻子啊,您說是吧?”我一臉不屑。
不就是帶路嘛,老子給你們帶,看我不把你宰一頓,浪費了我下山的好機會。
“那,師弟你好好給二位公子帶路,采買的事就交給我和青竹了。”大師兄和他們行禮告辭。
“青竹,記得幫我買碗李記餛飩,還有黃師傅的燒雞,”我可不能忘了美食。小青竹聽話的點點頭。
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爺?shù)膸烽_始了。
一邊走一邊睜大眼睛打量著冷漠男,嘖嘖,服飾很講究,人也不錯,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是普通的習(xí)武之人。
“你想問什么?”冷漠男可能被我看煩了。
“想問的多著呢,比如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拿劍的家伙又是哪個。”我怎么能錯過這個提問機會呢。
“可你是誰?”冷漠男一招反問,明顯不肯吃虧。
不就是自報家門嗎,哪那么端著,說不就說。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給爺聽好了,爺叫凌清荷。水面清圓,一一風(fēng)荷舉之意。怎么樣,是不是很好聽啊?”
冷漠男直接略過我的臭美,云淡風(fēng)輕的簡單回答:“我叫澈,他是我的屬下劍,我們都是四海云游學(xué)藝的散人。”
“你們就一個字?名字不是至少兩個字嗎?”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奇怪的人,第一次聽到這么奇怪的名字。
冷漠男不說話了,繼續(xù)往前走。無聊,人奇怪,名字也奇奇怪怪。
“你一直跟著他嗎?澈對你好不好?”我調(diào)侃著木頭一樣的劍。木頭劍卻只是勉強一笑不回答。
或許是驚訝于我喊他的名字,或許是覺得我真的很嘴碎,冷漠男澈回頭看了我一眼。
可是不管我怎么問,木頭劍還是不回答。
“你們倆主仆真奇怪,一個是冷漠的澈,一個呢,是木頭一樣的劍。平時怎么溝通的?難不成,你們其實是…………哦…………”我繼續(xù)跑到澈的身邊打趣,“澈,你們該不會是,是那啥斷袖之癖吧?哈哈哈哈。”
“你?!”此話一出,他們兩個都?xì)獾牟惠p。
冷漠的澈走的更快了,木頭人劍也不再搭理我。
“不就開個玩笑嘛,喂,等等我啊,沒有我,你們會迷路的,喂………”我趕緊用輕功追上去,“真是兩個木頭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