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吾歌等人逐漸遠去，燭老和韓非已經在城墻上瞭望一陣了。

燭老似乎從卸任之后，就異常輕松，氣勢也沒有那么咄咄逼人了。連帶著韓非站在一旁，也都輕松許多。

“燭老最近氣色不錯。”韓非沒話找話道。

“哦，你要說這個，等你把身上的擔子卸了，交托給韓明煦，就能體會到了。”燭老飽含深意的一眼，讓韓非訕訕回笑。

“那小子其實也還不錯，就是缺了點氣魄。你看上官疏云，做的就很好。”燭老點評了一下。

“這倒是，不過，若真能到王說的那天，也就不需要這樣的氣魄了。有穩就夠了。”

韓非感概萬千。那個歷經二號要塞幾代話事人，上百年大計的未來，究竟能否實現，哪里說的準呢。

“您看吾歌怎樣，他身上，王博士下了很大的心血。當年，也是王博士的父親，不惜代價調動輔權密儀保了吾歌一命。”韓非倒是知道不少當年的事情，畢竟也瞞不住他。

“那天，雖然“查”在，但我并不是不能出手的。或者說，我可以讓黑白二杖做的更多些。你知道為什么我收手嗎？”燭老眺望遠方的目光，顯得悠遠滄桑。

“試探吧。”韓非覺得大致是這樣。畢竟吾歌一直被認為是不穩定因素。

燭老搖搖頭，“期待的太多了，多到我這個老東西都不敢輕易下注。所以，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值得。”

“王博士總說，我們等不了下一個百年，等不到下一個林國忠。所以他認為，吾歌是最好的選擇。”

韓非沒接話，因為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說啊，他得拿出點東西來，讓我老人家賭上一把。百年的執著又如何，只要他配，放下就放下！”這一刻，燭老眼中金光迸射，氣勢磅礴。

“那他拿出了什么？”韓非分心維持自己的姿態，不至于退步。

“哈哈，有點可怕的東西。無間！”

在燭老的大笑中，韓非默默思索這兩個字的含義。

……

二號要塞。

林慕宛和王邢林帶著二十多名特殊部隊的戰士，抵達了二號要塞。

沒有客套，沒有歡迎，沒有接風洗塵。二號要塞前來對接的只對異獸感興趣，至于來的人有什么份量，有多漂亮，那是公關部門該操心的。

得到接待已經是交接完任務的晚上了。

林慕宛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上官疏云帶她來取輔權之儀，一共待了半個月多才拿到手。不過由于上官疏云是熟人，所以接待的人也熱情的多。

現在，就有點公事公辦的味道了。當然，對待林慕宛，不說美女本來就是區別對待，代權者的身份也還是比王邢林貴重點。

所謂的最高執行官，除了一號要塞，去哪都不好使。

略做休整后，林慕宛就已經先做休息了。之后幾天，她還要測試權值的穩定度，徹底穩定下來的權值才是她的初始權值。

另一邊，王邢林悄悄出去了，輕車熟路的摸到一號實驗區內的露天陽臺。

那里，早已有人煮好咖啡，等他來。

王邢林摘下軍帽，放在桌子上，先抿了一口咖啡，溫度剛剛好。這是算準了路程需要的時間。

“王博士，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被稱作王博士的男人，背對著王邢林，坐在椅子上。借著朦朧的夜光，還能看出白大褂和藍色羊毛衫的衣領。

“吾歌沒和你一起來？”低啞的聲音頗有點低音炮的味道。

“嗯，他帶著幾個孩子增加深度區的經驗。順帶磨礪一下，等任務歸來，應該趕得上一號要塞的集訓。”王邢林喝著咖啡，難得悠閑。

王博士摘下眼鏡，有些憂慮，“你非要安排給他？”

“都打聽到了？消息傳的挺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活不久。那個實驗終究還是在試驗階段，以損失些生命力為代價已經很不錯了。沒有時間再找一個比他更適合的人了。”

王邢林也是愁容滿面。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不過他也不敢保證就是安穩的死去。總之，絕不會安分就是了。

“堆在他身上的東西太多了，從南宮正那就是！現在又有個你，萬一哪天繼任了，看到那些計劃，你覺得他會不會失控！”王博士厲聲呵斥道。

“不會！”這個答案顯然出乎王博士預料，也因此冷靜下來。

“吾歌如果還是南宮正殉道時的吾歌，我也不敢保證。但現在的他，代權五年，壓制妖火五年，如今也知道自己的麻煩，都會喊幫手了，這不正說明，你父親和那老家伙的眼光不錯嘛。

你要對他，比你自己還要有信心才是！”

一口喝完咖啡后，王邢林起身告辭。

“哦對了，實驗要抓緊些了，不用拖了。韓非那邊搞定了其他人。”

“嗯，我知道了。”王博士沒有送他。

“吾歌，你長大了嗎？父親知道了，一定很欣慰吧。他當初篤定你會是一切的關鍵，就像毫無保留的把這里交托給我一樣。我在等你啊！”

……

深度125區。

行至此處的吾歌一行人，不得不在這里的防御基地里，做下補給。因為托玥不是覺醒者，所以一直是用懸浮滑板代行，而扶搖小隊是用來短暫休息，體力恢復了繼續體能趕路，這也是訓練對身體的掌控。

不過備用的能源沒帶多少，所以有必要補充一些，畢竟離異獸群多的深度區還有很遠的距離。到了那，也就不愁能源了。

今晚是需要在此借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