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101區，國之重器。

回到這里，已經是和影大人打照面后的第三天。

沒和誰打招呼，就悄然入城了。但要說能瞞天過海的進來，也不太可能，知道他回來的，就不超過五位。

燭老，黑白二杖，以及質禾。

感受最深的，還數燭老和質禾，那是有同級的生物場反應，從位格上來看，其實吾歌要比他二人還要高上半分，只是這半分，也不完全歸于吾歌掌控。

時隔巨變不過半月左右，所以即使臨近年關，也沒有什么熱鬧可言。

吾歌沒有回到師娘家里，去了自己的住所，那是師娘給吾歌準備的婚房來著，結果到現在也沒派上用場，但是一直都有定期清掃。

之前師娘把鑰匙交給了托玥，所以吾歌也是有目標有方向的，總好過大半夜偷偷摸摸去托老爺子那合適吧。

房子不大，小兩層的獨院。和師娘那套挨得很近，風格也近似。

在沒去黑暗禁區前，托玥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添置了很多家具，頗有種要定居長期居住的意思。

現在還天還沒有徹底黑下去，但是燈已經先明了。顯然不是托玥開的，是吾歌打開的。

這個點應該還在師娘家里吃飯吧，吾歌心想。索性就盤膝坐在沙發上，默默梳理這些天的變化，還是很翻天覆地的，完全適應起來也還是有些困難。

時間緩緩過去，等天色徹底暗淡，才有人打開外面的門。

如果不是提前去看門迎接，怕是要被當作竊賊抓包了吧，話說有長這么帥的竊賊嘛？

摟著撲進懷中的美人，吾歌覺得心都化了。

果然如老師所說，討了媳婦才有好日子過。至于大姐那一茬，吾歌此時已經拋到九霄云外里去了，原先還有些忐忑，現在也不好說什么。

“吃飯了嗎？”懷里的美人像是大夢初醒，抬起羞紅的小臉問道。臉上還有收獲驚喜的余韻。

“沒吃的話，我去給你下點餃子，師娘包的，可好吃了。你也很久沒吃了吧？”托玥自顧自的回答，完全沒有要照顧吾歌需不需要的意見。

吾歌輕輕松開她，任她去顯擺那不多的廚藝。

最近也確實沒有怎么認真吃飯，大都是現烤大肉塊，邊走邊干飯。能這么靜下心來，花時間去品味飯菜，都是很稀奇的事情。

十來分鐘，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漂浮在混濁不定的湯水白面中，煞是誘人。

還有兩碟小菜，都是吾歌愛吃的，也沒什么技術含量的，醋泡雙生分開就行了。

但吾歌還是吃得很舒暢，細嚼慢咽的慢慢品味，這么多年來，老師有多少次想念這個味道，吾歌已經記不清了，只是他再也沒機會吃上了。

眼淚莫名的就滴落進碗里，吾歌還是一口氣連著湯水喝完。托玥此時已經從后面包臂環繞上吾歌的脖子，輕聲安慰吾歌。

…

…

良宵美景，風雨溫存。

雙人床上，躲在吾歌臂彎中的姑娘，仰著臉眨著眼，直勾勾的打量著自己的男人。

“看什么呢？還沒看夠。”吾歌笑著摟緊撩人的腰肢。

“看不夠，萬一就走了呢！我們不睡了好不好？”

托玥心里清楚，吾歌沒有第一時間去師娘那里，就是準備要走的，甚至連年關都沒準備要過的。

吾歌眼神柔和的看著她，動情的吻在托玥額頭上，這個女人一向善解人意，也足夠了解和理解自己的真實想法，卻不會借此去干擾吾歌的計劃，只是像所有女人一樣，希望美好的時光多一些。

和托伊不同的是，和托玥在一起，吾歌真正擁有戀愛的甜蜜和家的溫馨。而托伊更多的是年少的情愫，現在是親情和感情的交織。

那一吻，是托伊最主動的上限，卻也是吾歌能接受的上限。

托伊所期待的一幕，終究沒有到來，所以她只有默默的占有一個晚上的溫暖懷抱，離開的時候，沒有祝福，因為本就不會有未來的幸福。

所以從幸福的角度來講，吾歌和托伊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選擇，兩個人都將注定掩埋在歷史中。而托玥不同，身為普通人的她，完全可以有一個更美滿的結局。

只是她愛的堅定，吾歌也需要有人撫慰傷痛。雙向的愛情，終究是需要時間的催化。

…

…

一夜的時間，能留得住多少呢？能留住多少就留吧。

…

天亮的時候，吾歌已經走了。

床上只留下殘余的溫度，和托玥默默的哭泣。

其實在吾歌來之前，大姐就已經來過了。包括神明國度的事情，也包括很多本不該讓她聽的話，以及那一吻。

所以即使吾歌什么都不說，托玥也什么都知道。

最后，托伊在走時，迎著月幕留下一句話：總不能就這么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吧，我會去陪他的。

……

韓非和燭老并坐在一起，身后站著的是韓明煦和燭年這個后輩子弟。

“他走了。”韓非嘆息一聲。

韓明煦的眼神有些難過，暗自嘀咕：來了也不說一聲就走，到底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燭年是知道一些內幕的，比韓胖子要靠譜點。所以欽佩之意更濃一些，至于爭強好勝的斗意，反倒在燭老一番提點后，不再妄想。

燭老說：這一代里，不會有人能再超過吾歌所抵達的程度。下一代里，也沒有資格去比肩他的道路了。

如果還有誰能壓住現在的他，那就是未來的他了。

“是啊！”燭老還算給韓非面子，應和了一句。

“這又不是生離死別，還沒到時候。”燭老又補了一句，算是徹底撕掉了這份低迷的氛圍。

韓非也是無奈，笑著稱是。

“扶搖小隊那邊，有影大人親自教導，不會有什么茬子。不過您確定也不出手攔一下“查”嗎？”韓非話鋒一轉，該嚴肅的時候，還是端的起來。

“我一個不被人瞧得上眼的老頭子能干什么，哼。”燭老氣呼呼的瞪眼吹胡子，打不過那是吾歌活該！

早不求人，叫你逞能。

韓非苦笑，吾歌不來找您，合著您就放不下這架子了？

末了，燭老還是給圓了回來，“他用不著我去，這小子比我還在異獸里吃得開。不會有什么麻煩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