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剛才你捏碎的那個紙符，上面寫的什么？干什么用的？”李厭指了指桌上的冰屑。

見女子確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他索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

女子眼神依舊玩味的看著李厭，許久沒有說話。

李厭這回也不害羞拘謹了，一邊與女子對視，一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可惜完全沒有茶的味道，喝下去倒更像一杯冰水，沒什么味道卻很是提神醒腦。

女子見李厭一臉的“我啥也不知道”的神情不似作偽，于是解釋道：“你至于那張黃紙符，上面寫著你的生辰八字與命格重量。”

“那我命肯定很好吧，你也會算命？我這命里桃花怎么樣？外面有個老頭兒總說我沒桃花運，純扯淡，我這一個月碰見的漂亮姑娘那都快數不過來了！”

女子嘴角微動似是欲言又止，但架不住李厭求知的眼神只得委婉道：“算是不錯。”

“你看，我就說吧，要不我估計姐姐也不能見我。”李厭向來沒臉沒皮，唯獨這說話算是有些心得，不論損人還是夸人，都著實有一手。

“不過我愿意見你卻不是你的命好，你身上有一些東西很吸引我。”

“是顏值嗎？我就知道，我屬于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小時候長得老，但是保質期長。”

女子有些無語，千年的時光她早已習慣了寂寞，誰想到第一次愿意見人，就看見李厭這么個話癆加無恥的家伙。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你的八字上說你福壽綿長了。”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想點破李厭的無恥。

“長得帥的人一般運氣都不會太差吧。”李厭聳著肩膀。

“不提這茬了，我很好奇你身體里的那股不屬于你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有些似曾相識，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里遇到過了，可能是時間太過久遠忘記了一些事情。”

“什么力量？”李厭自然是一無所知。

這回女子可不太相信了，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在身，當事人卻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任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厭想看他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李厭見對方寫了一臉的不相信，知道自己縱然是想要解釋，只怕對方也不會聽進去了，索性也不再爭辯什么，一臉坦然道：“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的，但事實就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話雖這么說，但是三人成虎，之前徐元朗也提到過自己的身體，而且之前遇襲的記憶還殘留了一些，那個夢境般的空間之中，那個巨大的牢籠。。。難道。。那一切都不是夢嗎？

女子見李厭還不松口，倒也沒有勉強只是云淡風輕的對李厭說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太久沒見到人了難免話多，說正事吧，你，看我如何？”

李厭一愣，抬起腦袋十分嚴肅的看了女子半天，最后瞇著眼睛點頭道：“就喜歡你們這些高冷御姐范兒的姑娘，但你和她們不同，她們是假高冷，但你是真高冷，坐你旁邊我都凍透了。”

女子含辭未吐，只是在指尖磨搓著茶杯。

“這么說你對我有意？”

李厭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出了聲，沒想到這唐朝的女子這么開放！心中不禁念起了李晦熒的好，原來老頭兒是帶我相親來了，虧自己剛才還以為是選武器呢，只是這女子怎么看也不像個凡人，自己要是娶了她不就成冥婚了？

再抬眼看看女子，見其丹唇外朗，明眸善睞，雖說人鬼殊途吧，但是。。。自己早就不相信狗屁科學了，那是不是就得轉而擁抱封建迷信？雖說女子大了自己一千多歲，但是她長得好啊，看起來頂多三十，一千多年都不見老，那自己老態龍鐘的時候她肯定也還是這幅樣子。。。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千不得抱江山啊。。。。

一股從未有過的嬌羞之感讓李厭原本凍得慘白的臉上居然泛起了絲絲紅暈，閉著眼睛低著頭飛快地點了點頭，這種引導自己的思想工作李厭從來做得很快，其速度會因為女子的顏值而增減，就對面的女子來說，現在的速度嘛。。。可能快光速了。

“那我也直說了，你非良人，你我本不應有所交集。”

啪！仿佛一個響亮的耳光將李厭從滿腦袋的馬賽克中拉了回來。

“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如果再不簽訂魂契，找到一個人用靈力滋養我，我就真的要死去了，與其就這樣消逝，我還是更愿意再去人世走上一遭，也許這一世我還是等不到她，但也許下一世，下下一世，下下下一世，她就來了。”

李厭撇撇嘴沒說話，感覺自己還沒成親就突然戴上了一頂帽子，心情有點復雜，于是帶著醋意道：“那你怎么就選中我了？”

女子突然抓住李厭的手道：“因為你身上的那股力量。”

李厭翻了個白眼，又來了。

“一旦簽訂魂契，直到你死去之前我都要為你所用，而你死之后，作為報答就要將全身的靈力，以及自己的靈魂都送給我，你身上的那股力量極其強大，你們人類的壽命很短，只要我等上幾十年，得到了你的靈力我就可以繼續等下去了！”

“什么魂契？什么為我所用？我怎么聽著你就跟盼著我死好繼承我的遺產一樣？”

女子點了點頭：“其實也差不多。”

李厭無語了皺著眉頭不爽道：“你們唐朝就流行傍帥哥了嗎？這還沒成親呢，就明目張膽的當著我的面說遺產的事兒了，這也太直白了吧。”

女子愕然：“成親？你在說什么啊？誰要和你成親了？”

“我知道是相武器，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原理。當然能相親更好，畢竟姐姐你長得好看。”

女子頹然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似乎沒想到眼前的李厭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最重要的是還沒個正形。

“簡單說，我呢，是一把武器，如果你對我有意，我也對你有意，那么我們就要簽訂一份魂契，算是約定。在你有生之年，我都會作為武器為你而戰，在這期間你要用你的靈力供養我，因為我如果得不到靈力的滋養我就消失了。但是如果你死了，不論以任何形式的方式死了，就比如過于自戀被人打死，或者一不小心掉進河里淹死，或者因為打不過妖怪被殺死。。。。”

“不，不用那么詳細，我明白。你說得怪滲人的。”李厭制止道。

“總之，只要你死了，你的肉身，你的靈魂，以及你全身的靈力都會由我自由支配，算是等價交換，你懂嗎？”

李厭聽懂了，人生如燈滅他倒是不太在乎自己死后會被怎么支配，畢竟人家給你免費打了一輩子的工，只要求你保證吃飽，這件事怎么看都不虧，但是如果是等價交換，李厭更在意的是自己交換到的打工仔能力到底怎么樣？

“條件我倒是能接受，但是你怎么才能證明，我用我自己換來的你，這筆生意絕對不虧呢？反正都是找武器，你總得證明我和你簽訂契約簽訂得值吧？”

女子聞言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想看看我的本事？”

李厭挑了挑眉毛：“正是此意。”

“那，你想怎么看啊？”女子手肘拄著冰桌，一臉的笑意嫣然，但李厭恍惚間出現了一種錯覺，這個場景我好像見過，隨后靈光一閃，不對啊，之前天橋遇襲，那女妖怪也是這般樣子，隨后心中泛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