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巴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王謝看著窗外,景色不斷變化。
他們在經過了長春湖大橋后,剩下的路兩邊的景色就只有小山和偶爾一過的小平原了。
一路上,同桌都把臉朝向窗外,一點搭理王謝的意思都沒有。
王謝也不敢主動去搭話,不免有些可惜,感到十分的難過。
這么一位小美女坐在自己身邊卻不能搭話,這種難受只有自己能體會。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車程,窗外已經能看到燕城郊外工廠高大的煙囪了。
遠處一層層高聳的大樓如一隊隊整裝待發的士兵一樣矗立在地平線盡頭。
“握住我的手!”
“什……神馬?”
王謝感覺他聽錯了同桌說的話,什么叫握住我的手?關系進展的這么快嗎?
白玉玨看了愣住不動的同桌一眼,露出了不滿的情緒的,伸出手主動握住了王謝的右手。
王謝感覺一股電流流遍全身,腦袋熱的發燙,身體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白玉玨的小手柔軟溫涼,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一塊上好的玉石一樣。
王謝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同桌會不會介意。
王謝偷偷撇了同桌一眼,發現同桌正一臉如臨大敵般的盯著窗外燕城高聳的建筑物。
王謝也被同桌緊張的表情所觸動,收起了心猿意馬的心思。
輕輕握住同桌的小手,一副慎重的模樣,靜靜等待著什么。
十分鐘后,大巴車到站。
車子停下的一瞬間,王謝看到同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難道燕城真的有什么讓同桌忌憚的東西嗎?王謝心中想到。
車子平穩的駛進燕城汽車站,還沒有什么事發生,白玉玨明顯心情變好了許多。
她松開了王謝的手,先王謝一步跑下車,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露出了心曠神怡的表情。
王謝心中狐疑的走下車,不就是來個燕城嗎?用的著這么高興嗎?
王謝當然不懂,這次燕城之行對白玉玨來說多么的重大。
自從燕城炎黃分部的人知道她將要化龍飛升后,煉獄小隊的天樞就在燕城布下了結界。
白玉玨要化龍飛升必須要練化燕城地區所有的氣運,她最穩妥的選擇就是先慢慢的練化燕城周邊縣城的氣運,最后形成包圍圈,再練化燕城的氣運。
但老山黃鼠狼誕生的異種和祁城內誕生的尸鬼都在提醒白玉玨她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不能盡早練化足夠的氣運,那么她即將面臨燕城地區陰陽冢失衡的風險。
但燕城本部有天樞布下的結界。
白玉玨在她的成道之地祁城不懼任何人,但來到了燕城,她就必須小心炎黃在燕城給她設下的陷阱。
畢竟炎黃真正強大的不是他們的四方鎮守,也不是那七只S級小隊,而是十二把王朝劍,這是龜王告訴她的。
入道以下,任何超凡境的大妖都不敢在大城市里鬧事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等到她練化了燕城的氣運后,那就不懼炎黃的大殺器了!
因為王朝劍伴隨人族氣運而生,她練化了燕城的氣運就相當于人族一員,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員。
人族的王朝劍是不可能對她發動的……
所以白玉玨想到了王謝身上的特殊能力,任何洞察手段都無法看透的王謝。
白玉玨就想:是不是讓這個小孩跟在自己身邊就可以躲過燕城結界的偵察?
本來只是一次嘗試,如果情況不對她可以直接拋下王謝獨自逃去。
但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在不驚動燕城結界的情況下就偷偷潛入了燕城。
這可讓白玉玨高興壞了。
她可以趁這次燕城之行,布置下一些手段,到時候可以直接練化燕城的氣運,就不需要等待那么長時間了。
白玉玨一臉新奇的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一副沒看過大城市繁華的樣子,實際上白玉玨是在觀察四周的氣運走勢。
王謝看同桌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在逛街,以為她只是想來燕城玩玩,所以就問白玉玨:“你想去那玩?”
白玉玨此時美極了。
因為臉上帶有這個年齡少女獨有的天真,與她平時冷冰冰的模樣完全不同,她可愛的指著下巴,一臉認真的思考。
突然她看到遠處有一個巨大的藍色建筑,就指著那個高樓,但并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王謝順著同桌手指的方向看去。
“海洋世界?你想去那里玩?”
白玉玨并不是想去那里玩,只是那里的氣運在周圍是最強的,她想過去近距離觀察一下。
王謝看到同桌一臉心冀的表情,心中吐槽道:想去玩就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走吧!我帶你去。”
王謝帶著白玉玨坐出租車來到海洋世界博物館前,一路上白玉玨都像一個小妹妹一樣乖巧安靜。
王謝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在進入海洋世界后,他的同桌又變成了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孩。
跑到一處玻璃窗前指著玻璃窗內的鯊魚一臉興奮的模樣,然后又跑到海龜館前一臉興奮的指著在水中暢游的海龜。
王謝只能疲憊跟在白玉玨后面滿場館的跑,好在王謝基礎知識還比較扎實,每到一處展覽館前總能像模像樣的給同桌介紹兩句里面展覽的海洋生物。
這也小小的滿足了一下王謝的虛榮心。
每當王謝一臉自以為是的給白玉玨講解她看到的是什么動物時,白玉玨就會很厭煩,改革開放這么多年了,她還不至于連海龜都分不清楚。
但她也懶得跟王謝計較。
白玉玨一直都處在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中。
因為她看到了這些日日被人們參觀的動物身上有著十分濃郁的氣運,當然這個濃郁程度是跟普通動物相比的。
氣運只要是生物身上都有這兩者東西。
白玉玨現在‘氣’已經練夠了,她現在需要的是‘運’。
而‘運’自生物出生起就命中注定了,一般的生物‘運’都不會太多。
如果一個人氣運很濃郁的話,他就會事事順心,遇到各種奇遇,逢難化吉。
這樣的人很快就會被一些特殊人士注意到……然后以一些特殊的手段將他體內的氣運給抽出來……
因為‘運’必須要互相保持一個平衡量。
如果有一個人的氣運遠超他人的話,他自己會順風順水,但對整個社會勢必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災厄。
因為整個社會的氣運會被他一個人大量的氣運沖散。
那么在一個人人氣運都差不多的社會中,人口的數量就決定了一個地區的氣運總量。
但沒想到今天的實地考察看來,燕城地區的人平均的氣運都要比其他地方的要高。
這對白玉玨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啊。
這意味著她練化了燕城的氣運,再去渡劫的成功率會更大。所以她的心情才這么好。
王謝陪著同桌在海洋館逛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十二點,兩人才走出了這個海洋館。
王謝此時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累的雙腿都發軟。王謝提議去找一家餐館吃點飯。
白玉玨本來是不想浪費時間的,因為進入超凡境后修士就完全不需要進食了。
但想了想,她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進入燕城全靠了這個小孩身上的特殊能力,所以就聽從了王謝的建議。
王謝找了一家自助餐廳。主要是他太餓了,感覺來這里吃,不虧。
王謝拿了一桌的海鮮、烤肉大吃特吃,他發現他同桌幾乎沒怎么吃,只拿了一些甜食在默默的吃。
王謝心中記下了他同桌原來喜歡吃甜食。
王謝吃完后繼續跟在白玉玨身后逛起街來。
王謝此時也發現了,他這位同桌好像并不是在單純的逛街。
一路上她什么商店也沒進去過,什么東西也沒買過。
她只是在觀察,但每當看到一處雄偉的建筑物時她總會露出興奮的表情來。
因為那里是氣運的交匯點,是布置后手的絕佳地點。
對于白玉玨來說這樣漫無目的的閑逛當然不無聊,一路上她看到了許多氣運匯聚點。
但對于王謝來說這場陪著美少女的逛街可無聊死了。
兩人一路上幾乎沒說過什么話,也沒做過什么事。他們只是在走啊!走啊!走啊……
然后同桌一個人不知道在興奮什么?
現在是大中午頭,大路上的行人不多,但在熱鬧的商業街人們還是很多的。王謝走了一上午已經很累了,但白玉玨卻興頭正盛。
王謝感覺無聊,突然他看到一處排起長隊的店鋪,心中一動,對白玉玨說:“你先逛著,我去一下就來。”
他覺得該給同桌買一點小禮物,來增進一下兩人間的關系。
白玉玨皺皺眉,但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她為了不被燕城的結界觀察到也不敢離王謝太遠,只能在周圍逛一逛。
等了半個多小時,王謝回來了,手中拿著兩杯奶茶,給了白玉玨一杯。
白玉玨皺皺眉,去了那么久就為了買這東西?
但為了不掃王謝的興,她還是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然后她性感的嘴唇就離不開奶茶的吸管了。
這東西沒想到還挺好喝的!
王謝笑了笑,看著白玉玨喝奶茶的樣子,他猜對果真不錯,這個特殊的女孩子真的很喜歡甜食。
白玉玨嗔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喝她的奶茶。
兩人無話,繼續并肩在大街上逛起來。
王謝雖然沒聽到同桌感謝的話,但能明顯感受到他們的關系已經得到了改善,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變好了。
兩人捧著奶茶杯并肩走在大街上,像一對小情侶一樣,一種曖昧的氣氛在兩人間彌漫。
白玉玨有了點一樣的情緒,覺得她該做點什么,為了不讓這個小孩誤會。
突然她聽到了海浪的澎湃聲。
原來兩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海邊。
白玉玨突然眼前一亮,大海!
這可是她最佳的渡劫地點,那一點異樣的情緒當即從她心頭消失了。
現在渡劫才是她的首要選擇。
當即白玉玨就想往海邊跑去。
“喂?你干嘛去?”
王謝看著興沖沖的同桌,急忙問道。
“去海邊啊?”
白玉玨嬌嗔道,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嗎?
“可……你就穿成這樣去?”
白玉玨看了一身自己的裝扮,恍然大悟,是丫!去海邊應該穿泳衣的!
王謝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但沒想到他同桌當即就去海灘邊的商店里去買泳衣了!
王謝當場驚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他想說實際上穿成這樣也可以去海邊啊!
但看到同桌興致勃勃的樣子,王謝就把這句話忍著沒說。
同時心中也有一些小惡魔的心思在盤踞,沒想到這樣就能看到同桌的泳裝了?
白玉玨很快就回來了,她買的泳衣也是白色的。
而且還很性感,本來王謝還以為她會買一件全身裝,沒想到是一件露背裝。
白玉玨看了看依舊站在原地的王謝,嬌嗔道:“你的呢?”
王謝尷尬的張了張嘴,他本來就想穿這身去的。
但看了看同桌那雙美麗且隱含怒火的眼睛,王謝還是老老實實也去給自己置辦了一身泳衣。
王謝和白玉玨來到的海灘還是一處正規的旅游景點,有正規的更衣間,這里一直免費對外開放,只是海上的一座游樂場需要收費。
王謝換完泳褲后來到金色的沙灘上,他看到了白玉玨穿著泳裝的樣子。
一雙修長完美的大腿暴露在眼前,前身兩個小饅頭微微隆起,后背有兩根衣帶交叉,后面是光潔如玉的美背。
那是王謝看到過的最光滑潔白的少女皮膚了!
看的王謝不由的眼直了。
當看到白玉玨微微隆起的胸口時,王謝又不由的臉紅了,他又想起了那晚發生的事和手感。
王謝趕忙移開目光看向遼闊的海岸,他害怕再看下去會出現極度尷尬的事。
白玉玨此時完全被此地的地勢吸引了,所以也沒去注意王謝的目光。
當然即使是注意道了,她現在也沒空去管這個小色狼。
白玉玨像是第一次來到大海一樣,興奮的向海邊跑去。
跑了一會兒,白玉玨轉過頭來呼喚王謝趕緊跟上。
在王謝眼中這就像小女友呼喊男朋友跟上一樣,激動的他手足無措。
實際上白玉玨只是擔心王謝離她太遠會被燕城的結界發現而已。
王謝跟在白玉玨身后向大海跑去,直到兩人的雙腳踩在被太陽曬得溫熱的海水中時才停下腳步。
兩人都看著遠處的大海,是啊!多么雄壯廣闊的大海啊!
此時能跟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大海將成為王謝一生中最寶貴的記憶之一。
王謝感覺他能跟同桌的關系再進一步時,結果白玉玨突然停下,露出一臉的驚訝。
白玉玨急忙對王謝說:你待在這里!
然后就自己跳進大海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王謝愣住了,想追上去,但才想起自己好像不會游泳。
這就很尷尬了,最后他只能待在原地做出伸手挽留狀。
然后頹然的嘆息一聲,在這里多陪他一會兒不行嗎?
此時王謝才意識到他跟同桌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有著自己的事要辦。
自己至今沒有走進她的世界中,甚至都不知道她來燕城是要干什么。
想到這里,一天下來的勞累瞬間涌上王謝全身。
王謝頹然無力坐在沙灘上,玩著被海水浸泡的沙子,望向大海遙遠的天邊盡頭,他同桌消失的地方。
白玉玨獨自一人潛入水中向著大海遠處游去。
她的速度很快,旁邊一只只擅游的魚類被她遠遠甩在身后。
這還是她沒有施展全力的情況下,作為一條修行大成的白蛇來說,她本身就有馭水的能力。
只是全力施展修為很容易被燕城的高階修行者察覺。
雖然她孤身遠離王謝就已經存在被燕城當局發現的風險,但現在她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能在被發現的基礎上盡量減少燕城高階修行者的關注,給她多爭取一些時間,因為她在這片海域,發現了海靈的存在!
發現海靈的存在令白玉玨很興奮!
她要化龍飛升必須要先晉升第四階段,成為一位入道者。
而入道者的關鍵就是能與天地間的靈溝通,然后借用天地的力量。
在這里發現海靈的存在,這該說是她運氣好呢?還是命中注定呢?
白玉玨追尋著海靈的氣息很快就離去一百多海里,在接近公海界限時,前方逃循的海靈停下了步伐。
白玉玨從水下鉆出,如一位出水的白蓮花一樣懸浮在海面上。
在她前方百米處就是一個由海水組成的小女孩,小女孩五官玲瓏有致,身段婀娜,是一位小美女,不過她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
這就是海靈。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
海靈聲音清脆的說道。
白玉玨可沒有因為對方清脆的聲音和嬌小的身軀就把它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
白玉玨一臉正式的作揖道:“還請道友告知我成道的關鍵。”
海靈天真的指著下巴說道:“成道?你真的這么想成道嗎?”
白玉玨嚴肅的說:“我必須成道!”
海靈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心中執念很深啊!”
白玉玨臉上掛著一絲的怒意,沒有說話。
海靈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不要生氣嗎~人人都有執念,只是……最近燕城的局勢有些特殊,如果……你能幫我找到陰陽靈,那我能就幫你。”
“陰陽靈?”
“沒錯,就是你們燕城陰陽冢內的那個‘靈’。”
白玉玨一瞬間愣住,過了好久她才回答道:“你……跟它有仇?”
海靈又笑了,說道:“有仇?怎么會呢?誰敢跟它有仇啊?它砰的一下,我們不就都死了嗎?”
陰陽靈掌管死者生界,生者死界。
簡單的一句話形容,它想讓誰生誰就生,它想讓誰死,誰就死!
海靈一邊說,一邊做著夸張的手勢,臉上配合夸張的表情,好像在演一出話劇一樣。
海靈咯咯笑了一陣,突然表情變得極其嚴肅,沉聲說道:
“最近燕城發生了一些事,除了我其他的‘靈’都死了,我需要用陰陽靈來復活其他‘靈’。”
聽了海靈的話,白玉玨猛的愣住,她不敢想象自己所說的話,其他的靈都死了!
這怎么可能?誰有那么大本事?
必然是入道者才能做到這一點,但他居然敢殺‘靈’?
難道他就不怕墮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白玉玨心中咯噔了一下,最近她一直跟王謝待在一起。
雖然王謝身上的特殊能力也幫助她隱藏了自身的蹤跡,不被炎黃發現,但也影響了她的洞察能力。
她居然連燕城地區‘靈’都死光了這件事都不知道!
當然這也與白玉玨還沒有入道有關。
如果她入道了的話,她跟‘靈’會有更加特殊的聯系,燕城地區‘靈’的變化,不會瞞不過她的。
海靈看出了白玉玨眼中的恐懼,她開口道:
“你也不用太害怕。那個敢屠‘靈’改命的人必然會遭遇萬劫不復的境地。不會波及到你的。”
海靈說道那個人時,明顯露出了憤怒的情緒。
周圍的正片海域都在這一瞬間翻騰洶涌,掀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海嘯。
坐在岸邊的王謝突然被一股比之前大了好幾倍的海浪打濕了身子,露出一臉郁悶的表情。
不僅沒有跟長得美若天仙的同桌一起在海邊嬉戲,還被海浪報復了,他怎么這么倒霉?
王謝這時并沒有開眼去看白玉玨去干什么,因為他害怕被他同桌發現……
大海上,白玉玨緩過神來說道:“我并不是怕這件事,只是陰陽靈連入道者都不敢得罪,我怎么能把他送給你?”
海靈聽到白玉玨的話,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說:“你總有辦法的!不是嗎?比如說一些特殊的存在,就是不怕陰陽靈的特性的!”
白玉玨神色立馬一動,她當即就想到了那個名叫王謝的小孩。
但利用他去奪陰陽靈,他很有可能會死,因為沒有生靈能避過陰陽靈的最后一種特性……
生死交換!
海靈看著白玉玨沉思的模樣,知道她已經想到了方法,也不催促,只是緩緩消散在遠方,最后她傳出聲音。
“好好想想,我還在這里等著你的好消息。”
……
王謝坐在岸邊,一直到太陽緩緩西下,海風吹得身上漸冷。
白玉玨才從海岸的盡頭出現。
白玉玨踏上海岸,看到了這個依舊在這里等自己的小孩,心中猛的一動,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就等了一下午嗎?
王謝看到同桌歸來,急忙跑上前去問她去哪里了?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白玉玨心中感動,但突然想起了海靈所說的話,她突然冷冷的呵斥道:
“你還等在這里干什么?”
她希望利用這樣的冰冷使自己狠下心來,但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總有一些猶豫……
王謝一愣,他不明白上午心情還很好的同桌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這樣,難道我又惹她生氣了?
同時心中也有一股怒氣,自己在這里等她直到等的手腳冰涼,最后只等來一句沒有原由的怒斥嗎?
一時間王謝不知道該拿什么態度對待他這位同桌了。
最后還是白玉玨先開口,不知道她心中的猶豫作怪,還是是意識到這個少年隊自己的關心……
這次她的語氣明顯柔和了些。
“還愣著干什么?換衣服,回去了!”
王謝心中的小怒氣還沒有消散,但他也沒有理由對同桌發火,誰讓自己傻傻的等在這里呢?
最后,兩人都默不作聲的換回了衣服,然后打車到了汽車站,坐上了傍晚返回祁城的大巴車。
一路上,王謝都感覺到一種很難受的情緒堵在胸口,但怎么也說不出來,也緩和不下去。
直到上車,王謝都是急忙忙的,想要快些逃離這個讓他難過的地方。
車上還是原來他們來的位置,不過這次王謝坐在了靠窗的里面,白玉玨看了看也沒說什么,雖然靠近車窗可以更好的觀察外面的地勢。
但也不是很必要的一件事。所以她就坐在了王謝外側。
一車無話,王謝呆呆的望著窗外。
他都不明白他這次跟著來燕城干什么?就是為了來受罪的?就是為了當同桌的牛馬聽從差遣的?
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呢?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王謝嘲諷似的笑了笑……
王謝意識到他的同桌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看待。
自己好像是她的工具,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想著想著,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已經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就到家了。
突然,王謝感覺到左肩有一個小腦袋靠在了上面。
一股淡淡的幽香傳進王謝的鼻中,王謝不可置信的轉頭一瞧。
白玉玨此時正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少女柔順的發絲觸碰到王謝的皮膚,一種酥麻感傳遍全身。
看著精致美麗的同桌,王謝剛才心中所有的不滿都消散不見了。
舔狗!舔狗!起碼還能舔一下的!
這波不虧啊!
但他更加緊張,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玉玨是真的累了,今天她看了太多的氣運,還跟‘靈’進行了長久的交談。
氣運和靈都是不可見的事物,想要看到它們必須消耗大量的真氣。
王謝看著靜靜熟睡的同桌,心中癢癢的,他現在多想在同桌潔白的額頭上輕輕吻一下。
但他一點也不敢動,害怕他一動,他同桌就會醒來。
這對王謝又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難道老天爺一整天都不讓他輕松一下?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短,但也可以很長……
王謝就在這種想要偷吻同桌但又不敢動彈的折磨下度過了這半個小時。
大巴車在即將到站時,白玉玨眉頭突然一皺,猛地從王謝肩膀上醒來。
她先是觀察一下四周,當看到她跟王謝貼的這樣近和王謝臉上尷尬驚愕的表情時,她明白了剛才的半個小時她是怎么度過的了。
她居然在一個小孩的肩膀上小睡了半個小時?
但她并沒有任何的害羞和尷尬的表情,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龜王剛死后俱足無措的只知道把自己封印躲避災禍的小女孩了。
白玉玨經歷了多年的磨礪,已經充分了具備了一位妖王的強勢和果斷。
曾經的羞澀和懵懂都已消失不見……
此刻的表情就跟王謝剛見到她轉學時一樣,冷漠不含一絲的感情。
車恰好此時停下了。
白玉玨在車還沒停穩就起身離開了座位,車門剛打開她就走下了大巴車,全程跟王謝一句話也沒說。
王謝呆愣在座位上,看著窗外同桌漸行漸遠,孤獨消瘦的身影,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舍和憐惜的感情。
最后他還是只能無力的嘆口氣。
唉——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王謝不敢去重新拿起《魔帝圣典》,而他又具有某些魔帝的特性。
這讓他既要面對一位特殊的少女,又要時刻告誡自己不該跟她有過多的接觸。
王謝是處在一個選擇的岔路口上……
未來的命運已經被改變,白裙子的少女出現在他眼中……